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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交易-《大爭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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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子的臉已經羞紅一片,當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面前裸露自己的身體時,如果這個男人撲上來“欺負”了他,那么勝利者是這個女人,可是如果人家沒有把她放在眼里,那么,對方無論如何奚落,她也沒有言辭反駁了。

    慶忌見這美人兒連脖子都紅了起來,馬上就要變身迅猛龍,立即改口轉向正題:“我有一個建議,可以讓你憑自己的力量做到你想做的事,你想不想知道?”

    南子立即平靜下來,冷冷地盯了慶忌半晌,她才說道:“你有那么好心幫我?你要從中得到什么好處?”

    慶忌笑逐顏開,拍拍身旁座席道:“來來來,坐下說,其實我要的并不多。我這人一向公正,無論做什么事,都要雙方都有利可圖才好。因為只有那樣,雙方的合作才能長久,你說是嗎?”

    南子奇怪地看著他,她已經搞不懂眼前這個家伙到底是不是那個自幼接受良好教育的高貴的吳國公子了,衛國多商賈,她見過很多商賈有過和慶忌一模一樣的表情,現在他,看起來根本就是一個很市儈很狡詐的商人。

    她忽然覺得有點發冷,她原本只想以自己的身體做為代價和眼前這個混蛋談一筆買賣,而現在……她有種即將被他賣掉的感覺。但是……她還是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公子朝走投無路時,選擇了一條他自己曾經無限鄙夷的路。她現在,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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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國潛山,一處軍營。

    寥寥無幾的營帳,寥寥無幾的兵丁,那些挾著戟在秋風中巡邏的士兵,也大多低著頭沒精打彩的樣子。其中有幾個還一瘸一拐的帶傷巡邏,一副打了敗仗模樣。

    營帳后面是莽莽叢山,這里就是后世著名的大別山區。正是借了這里的地利,掩余的殘余兵馬才僥幸逃過了伯嚭的追殺,在這里暫時立住了腳。

    “希聿聿……”幾聲長嘶,夜色中一輛戰車沿著崎嶇的山道轟轟隆隆地駛來,驚起林中無數宿鳥。馬車上車右和車左高擎著火把,中間一人雙手扶欄,肋下佩劍,夜色中也看不清他的容貌。車到營帳前停了一停,巡營士兵上前盤問一番,便讓開了道路,那戰車長驅直入,直到燈火最亮的那處大帳前面停住,戰車上中間那人一躍下地,身后披風獵獵,尤如一頭兀鷹。

    “四哥!”那人高聲叫著,大踏步地走去,抬手一掀門簾,走進帳去:“四哥,急急叫我過來,有什么緊要的事?”

    營帳中央,地上鋪著一塊臟兮兮的毯子,上邊盤膝坐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他的個子不是很高,但是很墩實,卸去披甲,內著一襲公子袍,頭發用布巾束著,雙眼微閉,不言不動。看他的模樣,刀眉鳳眼,鼻如懸膽,頜下三縷微髯,有種不怒而威的氣質。

    而剛進來的這位比他要小一些,大約只有二十一二歲年紀,頜下剛剛開始留須,容貌與那男人有七八分相似,穿著一身甲胄,那殘破的甲胄上布滿劍痕,也不知經過了多少次的生死搏殺,讓他魁梧結實的身子隱隱透出一股殺氣來。

    “坐!”那盤膝而坐的男子頭不抬、眼不睜,只淡淡地說了一個字。

    剛剛走進帳來的男子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依言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盤膝而坐的男子沉默良久,等到對面的青年忍耐不住,正想再度發問時,他方睜開眼睛,長長地嘆了口氣,黯然說道:“燭庸,今晚,我想了很久,從姬光弒殺王兄,篡奪王位的消息傳到吳楚軍前,三軍潰亂時,一直想到今時今曰,唉……,我們錯了。”

    原來,這個人就是吳國王子掩余,而對面坐下的這個青年就是他的兄弟燭庸。聽了掩余的話,燭庸奇道:“四哥,你說錯了,到底什么錯了?”

    掩余搖了搖頭,苦笑道:“當姬光篡位的消息傳來時,軍心頓亂,你我都知道大勢已去,因此當機立斷,領兵殺出重圍,逃進了附近山中。那時,你我曾派人與慶忌聯絡,欲合兵一處,反過來利用楚國與我吳國的不解之怨,借楚[***]力對抗姬光。而慶忌,并不看好楚王,決意投奔衛國招兵買馬,再圖大計。如今看來,他的選擇是對的,你我都錯了。”

    燭庸聞之默然,半晌才道:“是,楚王氣量狹窄,集權心重,便是楚國公卿大夫,但凡力量足以撼動王權者,也被他尋些借口使鷹犬一一殺了。伯家、伍家,許多忠臣莫不如此,何況我們這些外人?他對我們只有利用,又怎會真心相助。這……我們原也有所預料,昨曰的仇敵,今曰掉過頭來便成兄弟?當然不可能,只是……我沒想到楚王這么狠,只提供糧草,不派一兵一卒,盡驅你我為主力,再使些附庸于楚國的小伯國相助與姬光為敵,如今……如今你我的人馬已不足三千之眾,困守在這大別山中……”

    他抬頭望向小小的帳幕窗口,憂慮地道:“就算伯嚭不使兵追來,如果我們困守此處,恐怕這個冬天也不好過了。”

    掩余凄然笑笑:“你我數萬大軍,如今只剩下不足三千的傷兵殘將,難道要全部葬送在這里嗎?即便我們全部戰死在這里,又有什么意義?”

    掩余長嘆一聲,帳外山風嗚咽,聽來英雄氣短。

    燭庸雙眉挑起,隨即一嘆,一拍大腿,沉聲道:“四哥,那你今天找我來,到底有何打算?”

    “慶忌來信了。”

    “哦?”

    掩余探手入懷,取出一團素帛,遞到燭庸手中,燭庸展開素帛,側身就著燈光細細地看了起來,只看了一段,他就失聲道:“慶忌已知你我兵敗,邀我們去衛國?”

    “是!”掩余頷首道:“我給慶忌的信中,已經把你我的情形都說明白了。”

    “四哥,一旦投效了慶忌,那你……”

    掩余淡淡一笑:“如今姓命能不能保住都成問題,還談什么爭奪王位?王位已沒有希望,那我就退而求其次,只求能殺回吳國,砍了姬光的狗頭,祭我滿門老少的亡魂……,余愿足矣。”

    燭庸目光灼灼盯他良久,默然低下頭去繼續看起來,忽然,他身子一震,再度失聲:“他要我等分駐衛國艾城、魯國費城,明年三月再度舉兵伐吳?魯國費城,他在那里還有一支伏兵?”

    掩余唇角露出一絲笑意:“是啊,慶忌這小子,真讓我刮目相看。他是你我的侄兒,但是論歲數,我們并不比他大多少,從小一塊摸爬滾打長大的,等到長大誠仁,他的名聲顯于諸侯列國,你我與他相比卻藉藉無名,不止是你,我心中也是很不服氣的。如今看來,他確實是比你我高明啊。”

    掩余欽佩地道:“天生神力,勇冠三軍,那也罷了。個人的武勇功夫,江湖任俠,倒是人人佩服的角色,可是萬馬軍中,哪有什么真正的萬人敵,個人武力再如何了得,也無關大局。可是,他小小年紀,心機智謀如此深沉,不但能在衛國站住腳,經過一次伐吳兵敗,如今短短時曰又聚起數萬大軍,而且……居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魯國秘密建立了一支軍隊,掩余對他,如今真是心服口服了。”

    “四哥……”

    “嗯?”

    “你變了很多。”

    掩余默然片刻,一笑:“每個人,都象河流中一塊有棱有角的石頭,磨礪的多了,才會圓潤起來。我也有自己的志向,但是經歷了這么多失敗,我才明白,我空有一腔雄心,卻沒有那樣的雄才大略。膽識、心計、眼光、謀略,這些方面,慶忌樣樣都比我強,我這個叔叔,輸得心服口服,既然命運注定我成為不了一國之君王,那我就做一個扶保雄主的能臣干將吧。”

    他把雙眉一挑,傲然道:“掩余自信,這點本領還是有的。咱們兄弟,又有哪個是庸才?”

    燭庸注視他良久,嘆道:“四哥既然這樣想,燭庸還有何話說?好!咱們便去艾城投靠慶忌侄兒,伐吳國殺姬光、報家仇消國恨!”

    兩個人的手緊緊搭在一起,兩人相視一笑,掩余又問道:“慶忌侄兒的信你都看完了?我們要盡快趕去衛國,而他卻會趕來楚國,催請楚王發兵,于明年三月一同伐吳,如果能夠成功,我們復國成功的希望便大增。這件事你我一定要辦成,當初數萬雄兵,你我實力尤在侄兒之上,如今惶惶似喪家之犬去投奔侄兒,如果連這件事也辦不成,還有何臉面見天下英雄?”

    “四哥說的是,不就是引伯嚭之兵給楚國制造點麻煩,逼著楚國與伯嚭正面交戰嗎?”

    燭庸說到這兒不禁恨極,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隱忍片刻,才忍住了氣道:“楚國君臣鼠目寸光,心胸狹窄,不知利用時機,聯合你我重創姬光,卻在那里一廂情愿地打算坐山觀虎斗,坐視我們與姬光兵馬交戰,盼著我們兩敗俱傷,真是愚蠢透頂。楚國上下,竟無一人看得出當前形勢么?他楚國外強中干,雖有二十余萬大軍,卻散布在廣闊的疆域上,姬光兵來,如銅錐刺布,以一點對一面,看著是楚國強大,實則難抗一擊。等你我身死,姬光的兵鋒就要指向他了。”

    掩余淡淡一笑:“所以說,私心一重,就蒙蔽了人的神智。我何嘗不是如此呢?如果當初我不是存了自立門戶、與慶忌爭功的私念,又怎么會被楚人利用,以致凄慘如此?如果當初便與慶忌合兵一處,憑咱們的實力又何致讓慶忌侄兒絞盡腦汁向列國尋求幫助?唉!不說了,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不必再提。你我商量一下如何讓楚王引火燒身才是正經。”

    他抿了抿嘴唇,思索著說道:“我方才已經仔細想過,如今伯嚭駐兵于巢、舒一帶,每次來攻,我們都退進大別山去,他們不敢深入,怕楚人抄了他們后路,便退了回去。我以為,我們這次可以集中殘兵,做誓死一戰的姿態主動進攻,詐敗之后不再退回大別山,而是逃向楚國向西、向北的各處城池。

    如今將近冬季,我們不愿退進山里,也屬正當理由,不會引起伯嚭的疑心。伯嚭的目的是你我的人頭,見你我兵敗,他必然追來,我們可以引著他逃向桐城、荒浦、龍書、南岡一帶,這些地方楚國駐軍并不多,不會令他過于忌憚。我們引伯嚭人馬攻城掠地,燒殺搶掠一番之后,我等便向英氏、雞父、汝清一帶逃遁,假道鄭國往衛國艾城去。

    他們一路追來最好,即便不追,這一通燒殺搶掠之后,除非楚王是死人,否則決不能不有所表示,只要他發兵與伯嚭正面交鋒,那么慶忌侄兒到了楚國時,再促請楚國一同發兵討伐姬光,便是順水推舟的事,要容易多了。”

    燭庸目光深沉,聽他說完閉上眼睛仔細思考片刻,忽地雙眼一睜,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四哥,我們被楚人害得這么慘,就這么走,我不甘心。”

    掩余盯著他,正容道:“燭庸,大事要緊,不可感情用事,楚人的仇,等咱們伐吳功成之后再說吧,現在切不可因小失大,壞了慶忌的大計。”

    “四哥,我不是想壞了慶忌侄兒的好事,我只是想……既然我們的目的是把火引到楚人身上,那么為什么不把這把火燒得更旺一些?燒不死楚王那個小畜牲,也得燎了他沒長齊的毛,出出你我心頭這口惡氣。”

    掩余一愣:“燭庸,你有什么妙計?”

    燭庸陰陰一笑,把頭湊過去竊竊私語起來。燈光把兩人的身影映在墻上,狹長變形,就象一頭正在圍著垂死獵物張口大嚼的惡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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