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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我是誰(四)-《從解脫勝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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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老頭吞了口唾沫,一時間心如死灰,吳青卻目光閃動了一下,松開了兩個老頭的領子,

    “你們先下去。”

    兩個老頭悄悄對視了一下,顫顫巍巍的往地下室爬出。

    聽著衣服摩擦著木樓梯的聲音,吳青好一會才下去,沒走樓梯,蹦下去的。

    但讓他苦澀的是,他一蹦下去,一抹利刃對準他就戳了過來。

    但吳青是蹦下來的,不是爬下來的,落地的速度明顯超出了兩個老頭子的預期,吞刃離著吳青還有一寸距離。

    吳青反手一抄,筋骨分明的大手死死抓在銀亮色的大槍上,用力一拉,槍桿那頭的兩個老頭全都摔在了地上。

    吳青冷冷的目光打在大槍上,先是一喜,然后暗澹。

    確是斗姆錚勝槍,但是解脫勝給出的,斗姆錚勝槍的傳承者要求和傳承儀軌,都讓他不由的喉嚨鼓動了一下,在兩個老頭的驚顫注視下,吳青冷冷的自言自語,

    “兩個普通人兄弟,原先是能夠留學的上層家庭,但不知經歷了什么變故,意外的得到了斗姆錚勝槍,并且因為家庭緣故,對神兵稍許有些了解,就想掌握神兵,但不知為何,始終沒有得到神兵的認可。

    于是他們就想到了是不是沒有舉行儀軌,雖然他們對儀軌不了解,但是通過斗姆元君的傳說,他們猜測這把神兵的儀軌,也許是要殺死武人或士兵之類的,但他們兩個年弱體衰,打不過真正的武人,于是就借助自己在余江積累多年的經驗,把一個瘦弱的少年,推薦進了一個鏢局學武。

    并在那個少年離開鏢局的那天早上,從背后襲擊了他。磚頭,石頭?什么都好,總之把他敲死了……

    其實想想也是,我三叔是一個剃頭匠,老羅叔就算混得再差勁,那也是穿長衫,拿洋傘的,怎么會和我三叔成了好朋友。

    既然你和我三叔的關系并不是真的要好,那為什么還會在少年離開鏢局那天的晚上,前去看望?你不是去看望,你只是去確認一下少年有沒有死。所以你看到少年沒死,離去的腳步才會這么匆忙。”

    吳青越說,兩個老頭就越發恐懼,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一個頭接一個頭的磕在地上,不住討饒,

    “你沒死啊……看在我們兩個年老的份上,放過我們吧,你到底是沒死啊……”

    如果是吳青他前世看過的的主角,他大概會冒出一股因果報應的想法,但是他沒有這種想法,他一哂,

    “我也只是猜的,你們怎么就承認了?”

    兩人體若篩糠,臉上冷汗直流

    吳青喃喃自語,“原來第一天,我他媽就被盯上了……”

    怒張的井字血管從吳青的太陽穴上突出,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兩個老梆子,

    “你們既然知道筑基,那應該知道筑基之后會得到一句箴言?你們知道我的箴言是什么嗎?”

    男人眉毛一點點往上抬,一字一頓,

    “不!得!解!脫!”

    他一直在實踐著箴言,一直在消弭著瘋狂,所以他沒有像尋常筑基那樣是個整日壓制自己情緒的可憐蟲,但吳青一點不覺得慶幸。

    不得解脫!

    兩個老頭還在求饒,

    “你不是沒死嘛,你不是沒死嘛。”

    “不,他死了。”

    亮銀色的大槍在地窖里席卷起陰冷的寒風。

    噗嗤——

    血沫在原本包裹斗姆錚勝槍的白布上肆意涂抹……

    吳青手中的斗姆錚勝槍緩緩消失。

    這是獲得神兵認可后的能力,就好像之前謝猙可以隨手召喚大通神將斧一樣,但馬上,吳青又把斗姆錚勝槍召喚了出來,用地上血腥的白布裹好。

    他冷笑的念叨著,“神通斗轉?好!”

    男人走出了這間診所。

    …………

    召喚神兵不是神通;獲得神兵認可后,將會得到一個神通,完成傳承儀軌后,增加一個神通,之后每完成一次晉升儀軌,還會再獲得神通。

    …………

    天柱觀只是失勢了,但不是沒人可供指使。

    張仔七這事也鬧得不小,在一眾南余道金錢權貴面前,掉進了大江里,消息很快就能傳開,只不過他們未必能夠知道其中的詳細干系。

    今天,席玄月得到了消息。

    看過道童遞過來的紙條后,席玄月把紙條捏皺。

    她比旁人知道的還多些,曾闊曾經和吳青一起去過吳家村,見過張仔七,所以席玄月知道張仔七是吳青的表兄,還是感情蠻好的那種。

    “所以谷震山他們昨晚已經死了吧?”席玄月問。

    道童卻回道,“沒有,他們原定的那場酒宴都沒開,吳警左直接回了他的寓所,沒出來過。”

    “哦?”席玄月有些驚訝,隨后有些驚喜,“死了一個表兄,讓他開竅了?知道現在不是對手,該忍著了?”

    她指尖劃過眼角的魚尾紋,把紙條扔進了煉丹爐底座,熊熊大火很快把紙條吞食,

    “吃一塹長一智,未必是壞事……”

    她繼而又問,

    “鎮守使什么時候啟程去克縣?”

    “下午三點。”

    “退下吧。”

    席玄月閉起了眼睛,如同一尊凋像。

    聽說下午的送行禮會很隆重。

    上次府院之爭的會議,事關重大,管春武反而沒心思搞什么大場面,但這回是施施然前往克縣,更有心思在離縣前,好好震懾一下接連的瘟疫、戰斗、政局變化帶來的人心浮躁,以免離縣后再生事端。

    余江縣只要有點身份的軍政官員,乃至民商界人士,都會到場。

    本來下午席玄月也該去送行,但是并沒人來請她這個已經卸任的榷運局局長,她也就不去了。

    上次面見管春武時,她被隔離管春武二十步,二十步間隔中全是各種槍炮儺面的場面,讓她記憶猶新。

    管春武有能力制衡她,但也有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的主君智慧。

    那日她悶聲回到天柱觀柳明殿后,更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天柱柳明殿,已經是被儺字營和第九旅的士兵們團團圍住,不光是自己這天柱分觀,南余道內其他四處天柱分觀,乃至中岳宗也是如此。

    自己這些羽士們但凡有點異動,都是一個雷火交加的場面傾泄而來。

    自己不去送行,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

    第九旅營房內。

    一個士兵通稟。

    “報告谷副官,吳青從昨天開始一直公寓里待著,從昨晚悶到中午,被他一個屬下叫門,方才出門。”

    “他去了哪?有沒有回緝私二隊?”賀營長焦急的問,緝私二隊有軍火,有詭物,如果吳青真要做什么的話,這些必不可少。

    士兵回道,“沒有,他和他那屬下先去了水東一家醫館,又去了水西一家醫館,唯獨沒有去緝私二隊。”

    賀營長長舒一口氣。

    聽到這,谷震山看了看自己的副團長,又看了看賀營長,“呵呵呵呵”的連串低笑聲就從嗓子眼里往外冒,

    “你們知道的,氣性嘛,頭腦方熱時才是氣性,頭腦一熱時什么都敢做。說真的,我還真有點憷,也有點可惜。但他把自己鎖家里什么都沒做,在干嘛?除了調理心態還能干嘛,對不對?他不敢的,是個聰明人。”

    谷震山頓了頓,

    “高看他了,不,低看他了,也不對,還是高看他了。不過就這樣吧,此時到此為止了。將軍下午三點啟程去克縣,我先去鎮守使公署候著,你們整理一下,下午給將軍送行時,要還是這么一副樣子,你們就不用回來了,去鄉下種地吧。”

    主要說的是賀營長,他昨晚擔驚受怕,不是怕吳青,是怕吳青做了什么,谷震山迫于無奈殺了吳青,然后遷怒自己。于是他一個晚上沒睡好,模樣自然算不上周正。

    他連忙跑回自己的宿舍,沖了把涼,舒爽的冷水刺激得他發著牢騷,

    “哼,小子,給老子等著,以后有的是功夫料理你……”

    …………

    分列兩側搖動小彩旗的人群,包圍在管春武身邊的士兵,被一一引到管春武面前,等待殷勤囑托的高官們,以及如同一條黑龍般喧烈鋪延出去的管春武親衛車隊。

    軍樂響徹天際的這一日,有個好天氣。

    下午二時,管春武離縣車隊正式啟程前的一個小時。

    太陽已經很高了,黃沙大道上搖映著桑樹枝的碎影。凈碧的長空里,時不時飛過一塊白云,映照在大地上的光線由此有了一線的變化。

    余江東城門口擁擠的軍政商一干人等——高地位的有道尹、第九旅高級軍官,縣知事,巡警廳廳長,各大公司總董級別的商業大亨,地位不是那么高的有李介明,各公署科長,地位低的則有查真,道尹公署內務科科員,還有記者報人這一類。

    總之,無論是跟隨管春武,于是獲得權力和力量,得以成為南余道統治者的人們,還是被他們這些統治者統治著的人們……

    他們都來了。

    因為光線的變化,擁擠的他們身上一會暗一會亮,好像他們變得透明了,但他們知道,不是因為艷陽高照,而是因為人群中央被簇擁著的管春武不經意間掃視過來的目光,彷佛帶有能夠刺穿人心的力量。

    但兩者之間好似沒有差別?

    都是從容穩重而又濃烈雄渾。

    被管春武的目光掃過,也就好像被從高高的天穹上射下來的日光掃過一樣。

    他們心里想著,都有點不敢直視管成武。哪怕是谷震山,米春輝這兩個副官。

    就在管春武在和南余道尹談笑風聲的時候,不想承認自己畏懼,但又護衛在管春武身邊的谷震山,不得不假裝在警惕著,拿眼神向四周蔓延,但什么都是好的,他的眼神并不值得這么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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