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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副官坐在軟和舒服彈簧椅上,他嘆息了一聲,“李老的謀劃自然是很好的,可惜,時間太緊張了。”
“呵呵,常副官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李介明雙手撐在拐杖頭上,發松的面皮,胸有成竹的笑容,盯住辦公桌上的兩個牛皮紙袋。
這時。
咚咚咚。門被敲響。
“進來。”常副官道。
勤務兵推門而入,敬禮通報,“長官!榷運局局長席玄月來訪,指名要見您。”
一聽這話,常副官和李介明相視一笑,不緊不慢地從彈簧椅上站起,調整了一番情緒,裝出急不可耐的模樣,急匆匆迎了出去。
“哎呀,那是榷運局席局長,怎么能讓她在外頭候著?”
李介明躲進了辦公室的小隔間。
片刻后,辦公室外的走廊上有爽朗的寒暄聲隱約透入辦公室,
“哈哈哈,席局長好久不見了,您見諒,底下的人不懂事,下次您來,直接進來就行……哎呀,瞧我這張嘴,這是鎮守使公署,不是我家……對不住了,下次還得勞煩您呀,在會客廳小侯一下……”
“無妨。”
………………
在吳青送曾闊就醫的時間里,鹽警追捕邪修的過程沒什么好說的。
水西棚戶片的道路錯綜復雜,追到近處,拐個彎,卻連個背影都沒瞧見,再想逮到人,不客氣的說,斷了心思吧。
眾鹽警散出去淌了一圈的水,到吳青回來時,都沒抓到襲擊的邪修,最終一個個無功而返,臉色比天邊烏云還陰沉的回到了救下曾闊的那個地段,眾鹽警圍繞成一圈,佐治員們在外一圈。
吳青擠過同僚,向常英復命,然后和其他同僚一樣,默默低頭。
人群的中間,是王全紹被扭斷了四肢與頭顱的尸體,形容扭曲,眼中定格的情緒是不甘,再沒有年輕人的神采。
吳青與王全紹共事一周,除了第一天王全紹好像對自己有點不服氣,往后都是“青哥”前,‘青哥’后地叫著。有交情。
他早前也是想起了查真的名字,月前李御史電訊外埠請來的四名武師,有兩名死在吳青手里,還剩兩個,分別是飛天槍徐威,與這個白城幫幫主查真。
吳青在猶疑要不要將查真的姓名交代給常英知道,他可以解釋自己眼睛毒,能看出鬼怪,但怎么解釋自己還能看出蒙面邪修的人名?
說自己見過查真,他那身形一眼就認出來了?但萬一常英問吳青在哪見過?吳青實際上沒見過,只能瞎掰,說在某某地見過查真,好了,到時候將查真逮過來一問,有沒有去過某某地。
查真回:“沒有。”
吳青立馬惹火上身。
吳青就沒急著開口,決定等這次案件結束后,去找一找白城幫幫主查真,看看是不是同一個查真。要是的話,那時就好說太多了,說意外撞見,看他和逃掉的邪修一樣的身形步調,才懷疑了過去。
上次新天地戲樓的案子漸漸流傳開,緝私二隊鹽警們也都知道了吳青眼睛毒。
一名同僚死亡,顯然刺激到了眾鹽警,不少人怒目而視外圈的佐治員們,佐治員們一言不發,而其中的詹仲達仿佛改了性子,他看向雨中高矮胖瘦各異的鹽警們,重復出言解釋,
“掣肘你們的,不是我們這些佐治員,我們也是辦差,真正妨害到你們的,是我們上邊的人。有脾氣不用沖著我們來……而且,其實……”
斟酌了一下語氣,詹仲達捏著下巴,意有所指,
“其實,再往深里想一下,害死你們這位同僚的也不一定就是我們這邊上頭的人。”
一道暴躁的人影在鹽警們的阻攔下,像牛一樣沖了過來,“你他媽說什么?”
馮成貴雙手在詹仲達胸前一撐,詹仲達一個趔趄,后背撞在不知哪家柱上,一陣陣生痛,手中黑面洋傘側倒,他一手扶著膝蓋拼命咳嗽,一手擋在身前揮舞,
“冷靜,冷靜!”
馮成貴硬擠到過詹仲達徒勞阻攔的單手,雙手拎著詹仲達衣領拽到自己面前,“冷你娘!”
分不清是口水還是雨水,馮成貴噴了詹仲達一臉,“不是你們這邊上頭的人?不是你們這邊上頭的人?你他娘再和我說一遍,不是你這邊上頭的人?說啊!”
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被抓著衣領的詹仲達和馮成貴四目相對,毫不退縮,反倒是下巴朝馮成貴身后揚了揚,
“……難道不能是你們的上峰嘛?明明保不住你們,還叫你們冒險出來辦案,這才……”
他低頭沉默了一下,再抬頭笑容吊詭,
“一死一傷。”
“你他娘!”說不清是因為看見同僚身死,還是因為被詹仲達的話所刺激,馮成貴一周以來被佐治員限制監視的惱火,全在這時候爆發,拳頭高高揚起,
“啪。”
馮成貴回頭,常英抓住了他高揚在雨幕中的拳頭,他臉上紅白不定,“隊長?”
《仙木奇緣》
“不是為了忍他們……巡檢大人今天出關,她會去辦妥的。”
馮成貴臉上青筋綻出,“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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