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殿...殿下。”顧七咽了咽口水,瞳孔將恐懼放大,僵著身子不敢亂動,生怕惹怒了眼前這人。 倏地!他撲了上來! 顧七嚇得往后倒,緊閉雙眼,“噌”地從后腰掏出匕首,明晃晃刀刃抵在胸前! 聽到一聲悶哼,再沒了動靜。 雨點落在車棚上,發出沉悶的敲打聲,伴著簾外嘩嘩雨聲,形成獨有的合奏樂曲,消散了點點恐懼。 她試探睜開一只眼,恰對上元哲錯愕神情,見他整個眸子黯淡下來,眉心緊蹙,微微側頭。 顧七面露疑惑,睜開雙眼順著元哲目光探去... 那黑金匕首,被自己握在手中,刀尖已扎進元哲肩膀,血瞬間染紅了肩頭。 “臣該死!”顧七臉嚇得煞白,忙抽回匕首,抬手捂著傷口:“殿下,對不住!我...我...” “沒事,沒事。”元哲抬手抓住那被血染紅的手,一股冰涼傳入掌中。抬眼見顧七掉淚,心中竟生出些許歡喜來。只覺痛感盡消,沉沉笑了兩聲:“傷得不重,莫要哭了。” “臣,郢山郡郡守陳潤生,恭迎殿下!” 元哲斂盡笑意,抬手拭去顧七臉上淚珠:“扶本王下去。” 顧七止住抽噎,攙扶元哲下了馬車。 陳潤生見此,驚得一呼:“這是怎么回事?快快!” 朝身旁小廝揮了揮手,小廝打著傘快步上前。 “這...這...”車夫嚇得說不出話,雙腿直打哆嗦。 “今日之事,莫要外傳。”元哲冷著臉,射出駭人目光:“若他日聽到只字片語,本王便剁了你們,沃養荼州莊地。” “殿下恕罪!”車夫小廝嚇得跪地,連連磕頭,衣衫被雨水打濕,額上蹭著污泥,滿眼驚恐。 陳潤生上前接過小廝手中的傘,打在元哲和顧七身上:“殿下不必擔心,且先到府上處理一下吧。” 步入前廳,一股淡淡檀香撲鼻而來。廳上布局簡單,一應陳設皆用著雕花梨木,旁邊放著雕花鏤空的木質屏風,紅墩燭點綴著昏黃燈架,兩排素紋瓷瓶錯落有致,在墻根處靜靜待人觀賞。 “好在臣府上,備了些藥材藥膏。”陳潤生從丫鬟手中端過漆盤,置于方桌上:“這是金瘡藥,裴大人,幫忙把殿下衣服解開。” 顧七點了點頭,上前解下腰間大帶,褪去外衫后,又湊近幾分,小心揭開傷口處被染紅的中衣,見模糊血肉旁,還存著一道淺淺疤痕。 “裴大人,”陳潤生拿著金瘡藥湊過來,見顧七呆滯,不由得多喚一聲:“裴大人?” 元哲順著目光掃了一眼,抬手將顧七輕輕外推:“裴啟桓,離遠些。” 顧七后撤幾步,望著那傷口出神。兩次受傷,皆和自己脫不了干系。心中頓涌出無盡內疚,元哲越不發作,自己便越自責,鼻子一陣泛酸,眼淚啪嗒掉了下來。 陳潤生雖不知個中緣由,但明白這傷與顧七有關。見元哲并未追究,也不允旁人吐出半個字,想來是有難言之隱。他未多問,只細細上了藥,簡單包扎后,笑道:“臣不大會包扎,待回刺史府,還是要讓徐太醫仔細看看才好。” 顧七快速眨眼,將悲傷心緒收了回去。上前整好衣衫,雙手環住腰,去捋大帶時,被元哲大手摁住。 不解抬眼,見元哲目光躲閃,別過頭去不再看她:“本王自己來。” “哦。”顧七只當他生了氣,抽回手來,安靜站著。 待元哲整理完畢,陳潤生方將門打開,丫鬟端著熱茶徐徐走進。 “不知殿下此來,所為何事呢?” 待茶水潤喉,元哲放下茶盞:“是為了拜訪陳士潔老先生。” 陳潤生面色一僵,站起身來:“祖父身體抱恙,恐不便見客。” “怎么,連本王的薄面,都舍不得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