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沈今安喝了一口還冒著熱氣的鴨血湯,打了一個飽嗝,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道:“給你一個郡縣叫你治理怎么樣?” “小,太小。” “那州郡呢?” “小。” 沈今安不斷提高價碼,可是張?zhí)绤s一點不上路,只是一味地說太小。 沈今安提醒道:“你可要知道,華陽王朝隨便挑出一個官員,都有著從郡縣打磨數(shù)年的經(jīng)歷。你如此托大,怪不得這里的人都說你好高騖遠,小心眼高手低。” 張?zhí)缹τ谏蚪癜驳脑捯稽c都沒有放到心上:“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我輩英雄皆少年,那些只想著升官發(fā)財?shù)淖x書人不提也罷。” 其實對于這種話,沈今安倒是認同,讀書人一旦成功,往往便是兩個極端,要不大奸要不大善。 書生氣比較重的多數(shù)將自己自詡為清流之黨,官場氣比較重的便有著三年州郡府,十萬雪花銀的歪稱。 “那你想站到什么位置上呢?”沈今安上下一番打量后說道。 張?zhí)勒f道:“待價而沽,我若為官,上可達首輔,下可至門吏。” “那你若是做到首輔那個位置,你有何等大略呢?”沈今安破天荒地對于讀書人沒有過多嘲笑。 張?zhí)啦亮瞬翝M是湯水的嘴巴平淡道:“國如船,民為水,君為舵,藩王為槳。若要船行,水舵槳三者需同力而行。十年船槳為新,自可一日千里,五十年船槳與水日日相容難免為舊,只能一日百里,百年之后船槳糟爛,只能一日十里。” 沈今安聽出來張?zhí)赖难酝庵猓骸澳愕囊馑际钦f藩王會成為國家的阻礙?” 張?zhí)碌溃骸斑@是自然,尋常人家還有三代五服之說,親者疏,疏者親。更不要說偌大的一個國家了,而且舵與水朝夕相伴,卻是老死不相往來。可是船槳卻不一樣,都說縣官不如現(xiàn)管,那些藩王可不僅僅是現(xiàn)管更是縣官呢。一旦藩王有了反心,天下必然大亂。百年王朝,便會頃刻化為腐朽,五代十三國,八王之亂,這些錚錚史記不都在無聲地記錄著這些事情?” “那如果你是當(dāng)朝首輔你會怎么樣?”沈今安道。 張?zhí)罎M不在乎道:“削藩,收回兵權(quán),內(nèi)安民,外攘軍。” “你這話有點忤逆之意了。”沈今安嚇唬道。 張?zhí)啦粌H沒有慌張,反而笑出聲來:“你不說,我不說,這些問題便會迎刃而解?恐怕到頭來只是掩耳盜鈴罷了。” 沈今安道:“要是一個藩王過來請你出山呢?” “那我也不去,我這顆腦袋不是廟堂角斗的武器,也不是拋磚引玉的磚頭。”張?zhí)辣磉_著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說道。 眼見沈今安沉默不語,張?zhí)榔鹕砼牧伺纳蚪癜驳募绨蛘f道:“看你這模樣,倒像是一個飽學(xué)之士,就是有點可惜啊,眼界太窄。” 沈今安點頭道:“你這話雖然大逆不道,仔細回味起來倒是頗有幾分道理。” 張?zhí)捞痤^透過低矮的窗戶看了一眼天邊的日光,現(xiàn)在已是正午,再加上張?zhí)辣緛碛邢矚g午睡的習(xí)慣,吃飽喝足的他困意早已經(jīng)一股腦的涌了上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