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酒桶旁就是酒莊展覽館的入口，望著四周幾個呼呼漏風(fēng)的窗框和整個大廳里的臟泥，董鏘鏘估計此刻的展覽館和品酒室也都是慘不忍睹，本來是門面露臉的地方變成了廢墟，參觀等于揭主人的短兒，趕忙指著酒桶另一側(cè)向下延伸的臺階問道：“要看洪水葡萄酒是得往下走么？” “對，但你得先穿上防水服。”彼得指著不遠處的一排衣架說道。 董鏘鏘對防水服并不陌生，當(dāng)初在家挖池塘鏟坑底泥時他就穿過，當(dāng)下手腳麻利兒的三下五除二穿好。 彼得取下衣架另一端掛著的兩個手把燈，和董鏘鏘各執(zhí)一個，自己先走下去的同時不忘提醒董鏘鏘小心腳下濕滑的臺階。 兩人拾階而下，臺階頂燈全都暗著，借著室外天光董鏘鏘清楚地看到通往地下一層的臺階上堆滿了濕泥，他也學(xué)著彼得的樣子左手持燈，右手扶著墻壁向下緩慢移動。 一股帶著潮腐氣味的風(fēng)從下方猛烈地吹了上來，董鏘鏘還在琢磨下面怎么還會有風(fēng)往上吹，頭前帶路的彼得已經(jīng)拐了彎。 董鏘鏘加快腳步的同時不自覺地把重心放到了右手，墻上濕滑粘稠，他無意識地瞄了眼墻壁，這才注意到墻壁最上沿處隱隱有道歪七扭八、棕色水線的痕跡，當(dāng)即意識到這條線記錄的就是那晚洪水達到的難以想象的高度。這時下到更深處的彼得打開了手把燈，借著對方燈光的光亮，他發(fā)現(xiàn)頂燈上也都是被洪水親吻后的痕跡，他暗自吃驚，腦中很自然地浮現(xiàn)出洪水越過沙袋，毫無阻擋地涌入并灌滿整座酒窖，將各種瓶瓶罐罐肆意玩弄于股掌之間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