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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后的腳步聲和同樣急促地呼吸聲,依舊如附骨之錐,始終能在被拉開一段距離之后又跟上來,怎么都擺脫不了。
“殿下.保.重!”
親衛(wèi)喘著粗氣,腳底在地上一蹬,擰腰旋踵,在回身的剎那,腰間刀已出鞘,帶著人生最后一次的兇狠和決絕,劈向身后的追兵。
用血肉之軀,再最后為自己的殿下、為自己的大帥,贏得一絲活命之機。
當這最后一人離開自己的身旁,東方平的眼角劃過了一滴眼淚。
但那被刮進了風中的淚滴,并沒有讓他的腳步慢上絲毫。
他知道,這是最后一次的努力了。
如果逃不掉,迎接他的就是慘烈而欷歔的結(jié)局。
那些想要給予母親尊榮的夢想;
那些想要報復(fù)東方氏的仇恨;
那些韜光養(yǎng)晦多年,郁郁不得出的雄心壯志;
都將隨著他的身體一起,被身后的這幾個追兵一起擒獲。
但人力終究是有限的,他感覺到,自己的腿越來越沉,胸腔仿佛有一團烈火在燒,口腔之中,已經(jīng)分泌不出一點口水,呼吸都是仿如噴火,他知道,自己距離極限已經(jīng)不遠了。
他掃了一眼身后,看著距離自己已經(jīng)不過數(shù)十步的追兵,在不解他們?yōu)楹芜@么能跑之余,眼底也閃過濃濃的不甘。
不甘心自己的一切都終結(jié)在這一刻,更不甘心自己要成為這幫人榮華富貴的嫁衣。
所以,他抬頭看著前方,把心一橫,扭頭朝著山坡沖去。
身后的追兵自然不會放過,同樣強提一口氣,跟了上去。
“站住!別過來!再過來我從這兒跳下去!你們什么都得不到!”
當東方平站在山頂邊緣,背靠著萬丈深淵,喊出這一句話,身后的追兵第一次聽話地停住了腳步。
東方平一邊平緩著呼吸,一邊不放棄最后的掙扎,“你們不過是些普通士卒,當兵吃糧,何苦為了上頭那般賣命,就算你們抓住了我,又能如何?升個小官頂了天了,說不定還要被上頭人搶走功勞,就給你們一點散碎銀子就打發(fā)了。”
他看著這些士卒,“我經(jīng)營雨燕州多年,在雨燕州有許多秘密的產(chǎn)業(yè),在邊關(guān)更是有一處極其隱秘的寶庫,里面奇珍異寶無數(shù),足夠你們以及你們的兒孫都過上揮金如土,榮華富貴的日子。只要放了我,這些都是你們的,如何?此間之事,無人知曉,到時候就說追丟了,頂多罰你們幾句,但那時候,你們還會在乎那點軍功嗎?”
他很有把握,這些話,沒有幾個人拒絕得了。
畢竟他說的都是軍中常見的事情,兩者之間的收益差距也十分巨大,同時人都有私心,他們怎可能不心動!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當聽完了他的話,對面的七八人除了極個別眼中閃過一絲遲疑又迅速恢復(fù)了平靜之外,其余人壓根就不為所動。
他疑惑地看著這些人,繼續(xù)加碼,“我沒有開玩笑。我只是一個叛亂的皇子,你們就算追到了我也得不到什么功勞,但是拿了我的寶藏,你們就不用拼死拼活,可以逍遙余生,而且還能惠及子孫。最關(guān)鍵的是,放走了我你們也不會受到什么懲罰,何樂而不為呢?”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和一張地圖,拋了過去,“都這個份兒上了,我沒必要撒謊,這是藏寶圖,這塊令牌是取寶令,拿著這個令牌,你們就可以打開寶庫的大門。我說的話,是真心實意的。”
但是,本以為對方是在待價而沽的他,再一次失算了,對方依舊不為所動。
正當他還打算再說些什么的時候,就瞧見一個帶著面具的身影追了上來,在幾個士卒瞬間尊敬的讓路中,站到了他的對面。
東方平疑惑地看著對方,對方平靜地看著他,上前邁了一步。
“不許過來!再走一步,我就從這兒跳下去,讓你什么都撈不著!”
東方平的怒吼,讓對方停下了腳步。
“殿下,好久不見。”
伴隨著一聲平靜的話語,對方緩緩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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