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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昀微微瞇眼,平靜開口,“這位將軍,本官想問一下,這禁止出入的人中,包括本官嗎?”
那將領淡淡道:“你是何人?”
“大膽!”夏景昀身旁一個護衛沉聲道:“此乃皇命欽差,今科狀元,戶部倉部司郎中夏大人!還不速速行禮!”
“荒唐!”那將領直接回以一句冷喝,“誰不知道欽差儀仗車駕都在州城之中,你到底是何人,安敢冒充欽差,來人呀!給我拿下!”
一陣甲胄碰撞聲響起,幾個軍士就要上前。
車駕的事情居然被對方拿來這么做文章,倒也有幾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夏景昀冷臉看著眼前的將領,“這么說來,你們嘴上說著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正的目的其實就是奔著我來的咯?”
那將領豎起手掌,止住身后軍士的動作,淡淡道:“本將只是奉命行事,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夏景昀冷冷一笑,“倘若本官執意要走,你真的敢攔嗎?”
噌!
腰刀出鞘,那將領直接拔刀指著夏景昀,“我勸你不要自尋死路!小心刀劍無眼!”
“放肆!”
“高陽不可!”
“大人小心!”
場中登時一亂,包括白云邊在內的不少人都連忙出聲勸阻。
夏景昀卻怡然不懼,上前一步,冷笑著道:“想必你來之前,蕭鳳山跟你說過,要不惜一切代價把我困在這兒吧?”
對方沉默不語,雪亮的刀鋒依舊正對著夏景昀,刀身一點不帶顫動,和臉上的神色一樣平靜。
夏景昀再度上前一步,刀鋒距離他的胸膛已經不到三尺。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州牧支持的是太子,也是支持東方氏的天下,依舊是大夏的國祚,若是你真的擅殺了欽差,擅殺了朝廷命官,就算他們事成,能容得了你嗎?”
“屆時的他們,難道不想要一個和平安定而有序的天下?你想想他們會怎么對你,對待一個犯上作亂,殘暴嗜殺的人?”
夏景昀再上前一步,刀鋒距離胸膛已只有一尺之余。
“本官來告訴你吧!他們會找個由頭將你殺了,然后敬告天下,說一切都是你這個兇徒曲解其意,肆意妄為,接著還會為本官以及其余死于你手的朝廷命官和士紳設壇祭奠。你和你的全族都將被處斬在祭壇前,挫骨揚灰,而我們哪怕是死了,但凡還沒死絕的親屬都有可能得到加封。因為那時的帝國,不需要膽敢違背朝廷秩序的悍將,卻需要忠君愛國的官員。”
“你現在,還敢動刀嗎?還敢肆意妄為嗎?”
夏景昀語調一高,一步踏出!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那位先前還不可一世的將領竟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但就在眾人都以為夏景昀能夠直接逼退這些甲士,成功離開的時候,夏景昀卻出乎意料地轉過了身,朝著堂中走去。
“我不為難你,所以,你也別來為難我!”
撂下一句話,便直接進入了縣衙。
那將領看著前方的大門,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改變了原本的想法,吩咐道:“將縣衙圍住,只留正門出口,任何人需要出入都要稟明本將!”
兵卒們不用吩咐,實際上早已將這處縣衙圍了個結實。
不止如此,整個縣城都已經被他們包圍了。
整整三千兵馬,極速行軍,為的就是這一個人。
他原本對州牧大人如此重視夏景昀頗有幾分不以為然,但經歷了剛才一幕,他仿佛間明白了些什么。
此刻的縣衙大堂中,白云邊看著夏景昀,一臉不解地追問道:“你剛才都已經把對方鎮住了,為什么不趁勢沖出去啊?”
眾人也都看著他,神色同樣有些不解。
夏景昀苦笑一聲,“想什么呢?那幾句話,頂多給他畫條線,讓他不敢仗著武力肆意張狂,別看我逼退了他幾步,等我真的想出城,他有的是辦法攔下我。難不成除了殺我他就沒別的法子阻攔了?真要這么三言兩語就將他忽悠了,蕭鳳山怎么可能這么輕易派他過來。”
眾人聞言也冷靜下來,心里一琢磨,倒也是啊,人家興師動眾而來,怎么會這么輕易地就被幾句話唬住了呢!
但現在想得明白,和當時想得明白是兩碼事。
而當時沒有慌亂,敢上去要這個結果,更是兩碼事。
臨危不亂,進退有據,這小小的一段,彰顯了夏景昀常人難及的膽識智計和清醒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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