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時人極重孝道,曾人有為了養活母親,臥在冰面以體溫化開冰層,捕獲鯉魚來供養母親之事,且備受推崇。 昨日虞蘭嬌拒絕,是以那玉佩是虞橫親手雕刻為由,且那命格之說,聽起來也似是虛無縹緲之事。 可如今吳氏實實在在病重,破解之法也只是讓虞蘭嬌跪幾個時辰祈福而已。 她若還像昨日那般拒絕,這頂不孝忤逆的帽子,就結結實實地扣在虞蘭嬌頭上了。 若這是在虞府,自有疼愛她的長輩替她出面,駁斥吳氏護她周全。 可這又是在李府,李家眾人,對她不過是面子情而已,誰會替她出面? 郭氏?小郭氏?還是李治中? 虞蘭嬌嘲諷一笑。 郭氏皺眉掃了虞蘭嬌一眼,心中雖然暗恨郭氏不安分,成日小肚雞腸地鬧事。 可到底親疏有別,她總不可能為了維護一個外人,接二連三駁斥自家兒媳的面子。 說到底,既然總要有人受委屈,那郭氏自然選一個無足輕重的外人來受這個委屈。 小郭氏也意味不明地看向虞蘭嬌。 她自然有法子幫虞蘭嬌一把,可是,有這個必要嗎? 自古錦上添花不得人心,雪中送炭才叫人感恩戴德,小郭氏想籠絡住虞蘭嬌,自然要在她身處絕境才出手相助。 如今虞蘭嬌剛進府,多吃吃吳氏的排頭,被吳氏逼得越緊,才越會跟吳氏勢不兩立,在李家后院,才更會想著依賴自己。 日后自己利用她來打擊吳氏,才會更加輕而易舉。 一屋子人心思各異,思量片刻,郭氏板著臉開口:“命格之說的確不能盡信,卻也不能不信,你說呢?” 她看向虞蘭嬌,虞蘭嬌眉心微蹙,“祖母說的是。” 郭氏心頭一哽。 這就完了? 為表孝順,她不該主動提議,自己每日正午跪地,直到吳氏好全嗎? 這樣她也能借坡下驢地全了吳氏的臉面,也不必打破李家后院的一團和氣。 可她瞪了又瞪,虞蘭嬌也只是滿臉憂慮地端坐下首,絲毫沒有主動開口解圍的意思。 郭氏氣得不行,心中對虞蘭嬌的不滿也升到七分,咬牙切齒地開口: “既然如此,你就每日正午在西南方跪地祝禱兩個時辰,去除身上的陰煞之氣,等你義母何時好轉再停下吧。” 虞蘭嬌緩緩抬頭。 就在眾人以為她要拒絕的時候,虞蘭嬌起身,朝著郭氏行了一禮,“蘭嬌遵命。” 不知為何,明明是溫順乖巧的姿態,郭氏看在眼里卻格外氣憤。 虞蘭嬌是故意的。 她知道郭氏的意思,可她偏不接話,就是為了讓郭氏主動下命,吩咐她去跪。 只有如此,才能讓有心人知道,她在李府,有多么地舉步維艱! 明明已經退無可退,明明已經引頸就戮,明明已經俯首順從,甚至她還主動為李老太太洗手作羹湯,獻上藥方。 李家眾人卻偏要刁難她、踐踏她。 這就是魏卓言替她安排的,自以為周全的路。 前世她就是太過愛重魏卓言,不忍魏卓言左右為難,面對李芙的刁難才全都忍下,將所有的委屈都盡數咽到肚子里。 以致魏卓言一直將李芙看作端莊賢淑的正妻,對她尊重有加。 可今生,她憑什么忍氣吞聲,她憑什么犧牲自己去維護那一團虛假的和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