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張嬤嬤撲通跪下,急道:“奴婢怎敢,只是夫人說了,不許外傳,說那些話都是子虛烏有之事,奴婢若說出來,只怕老夫人又要發(fā)怒!” “你放屁,我哪是那等不分是非之人,更何況有什么比我兒媳的身子更重要的!” 催促再三,張嬤嬤才勉強著開口:“是那清風(fēng)子大師,說虞家姑娘入府,定會克著夫人,昨日夫人只來得及在老夫人面前略略提及,不曾細說。 如今想來,大師曾說若命格相克,夫人便會頭痛欲裂,日漸憔悴消瘦。” 郭氏聞言便板起了臉。 吳氏昨日沒能得逞,今日又故技重施,這不是在生生打她的臉嗎! 吳氏一直在眼縫里覷著郭氏的臉色,見她開口欲斥,忙虛弱出聲: “你這老貨,胡言亂語些什么,不過是昨夜受涼一時疏忽而已,跟命格不命格有什么相干!” 她虛虛伸出手,攙著李芙起身,在郭氏面前行禮: “兒媳雖不長進,可昨日聽婆母教誨,再不敢信這些命格沖撞之說,張嬤嬤一時關(guān)心則亂,還請婆母恕罪。” 強撐著解釋一番,便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她道歉得太快,郭氏一肚子氣正卡在嗓子眼里還來不及發(fā),眼睜睜看著她暈倒,哽得臉色愈發(fā)難看。 這個吳氏,自己還一句話都沒說,她便又是道歉又是行禮又是暈倒,若傳出去,豈不是叫人誤以為她磋磨兒媳? 張嬤嬤和李芙勉強將吳氏摟在懷里,大著膽子哀求:“老夫人,雖說命格之說不能盡信,可也并非子虛烏有之事啊! 夫人往日身體強健,卻在虞姑娘入府當夜便受了夢靨,偏又擔(dān)心老夫人氣怒不敢聲張,今日更是虛弱至此! 寧可信其有,老奴求老夫人救一救夫人吧!若有冒犯到虞姑娘的地方,老奴愿意以命相抵!” 她猛地撲到虞蘭嬌腿下,大力磕著頭。 張嬤嬤身后,李芙眸帶祈求地看著郭氏。 郭氏雖仍舊滿是怒意,可心卻緩緩偏了過去。 李芙可是她最看重的孫女,亦是李家最有前程的姑娘。再怎么樣,吳氏是她生母,自己總該給她們母女倆一些臉面。 見她臉上似有動容,張嬤嬤表演得更加賣力,直將頭骨磕得梆梆作響。 “虞姑娘,求求您救救我家夫人吧!她對您可是一片赤誠啊,連身邊最得用的大丫鬟都送到了靜月齋,您怎能忍心看她纏綿病榻! 夫人畢竟是您的長輩,您可不能這么狠心啊!” 虞蘭嬌似笑非笑盯著張嬤嬤,并未接話,反倒看向郭氏,“要如何做,蘭嬌聽憑老夫人吩咐。” 張嬤嬤磕頭的動作一頓。 暗道這虞蘭嬌,果真油鹽不進。 若是那臉皮薄的,早就受不住主動松口了。 便是郭氏也是面色訕訕,方才虞蘭嬌若主動退讓,也不必她來做這個惡人。 清了清嗓子,郭氏沉聲道:“什么福運深厚的玉佩,我那屋子里倒是有許多……” 說到底,虞蘭嬌的玉佩是虞橫親手雕刻,帶在自家兒媳身上還是膈應(yīng)。 郭氏想的是從其他方面,幫吳氏將面子找回來,省得日后她不時便來上這么一出。 張嬤嬤卻飛快道:“若是昨日虞姑娘剛?cè)敫覊K好玉壓一壓陰煞之氣的確管用,可今日,夫人已然被沖撞,再壓也是無濟于事。 當日清風(fēng)子大師也曾說過這一樁,只說若到最壞的時候,便得讓那沖撞夫人之人,每日正午在西南方跪地祝禱兩個時辰,去除身上的陰煞之氣,夫人才能重新好轉(zhuǎn)。 若不然,便只能如此,病痛纏身!” 屋子內(nèi)霎時一片寂靜。 吳氏的惡毒,和對虞蘭嬌的刁難,幾乎已是不加掩飾了。 竟找了這樣一個由頭,拿自己的身子做幌子,以孝義之名逼迫虞蘭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