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呂昭吩咐其他人退遠一些, 在門外等候,自己單獨進去,反手關上了門。 夕日欲頹, 光線暗淡,徐夫人手持一盞油燈為呂昭引路, 昏黃的光幽幽映在凹凸不平的墻壁上, 照出許多奇形怪狀的影子。 房間里的擺設少得可憐, 唯有一張床、一桌案與兩口并肩而立的薄柜。但到處都收拾得非常干凈整齊,地面不見灰塵,家具光潔如新, 案上還擺了只素陶瓶, 瓶子里盛放著一束盛開的小菊花, 嫩黃的花瓣給整間屋子添了抹明媚的亮色。 地上鋪著厚厚的草席和床墊, 三個小孩躺在上面,睡得很不安穩。床上也有一個孩子, 看臉色顯然比床下那仨情況要嚴重得多, 小臉燒得通紅, 口中喃喃自語,說著旁人聽不懂的胡話。 “阿牛、阿飛和小羅還行, 但小梅的情況不太好,”徐夫人嘆了口氣,眼里滿是悲痛,“我怕她熬不過今晚……” “您先別急, 我看看。”呂昭側身坐在床邊, 把手伸進被子里, 給小梅把脈。 找準位置, 指尖按上去, 頓時感到一陣涼意。 呂昭無聲地抽了口氣,干脆俯下|身,將另一只手也伸進去,把小姑娘冰涼的小手攏入掌心暖一暖。 八、九歲大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小梅卻又瘦又矮,臉上沒有半點多余的肉,手腕細得好似麻稈。呂昭摸到哪兒都是骨頭,半點勁兒都不敢使,生怕稍不注意就給她折斷了。 “娘,”小梅睜開眼睛,視線渙散,嘴唇微微抖動,“我想……喝……喝……喝甜水……” “喝。”呂昭摸了摸小梅的額頭,用袖子幫她擦掉汗水,她溫柔地說,“你乖乖喝藥,我就給你喝甜水,好嗎?” “……好。”小梅乖巧地回答。 并州軍很快巡查到這片區域,呂昭請隨隊的華佗幫忙又看了看。因為患者是小孩,承受不了太烈的藥性,華佗斟酌一番,將藥方適當刪減,開了劑相對溫和的,交給助手去熬制。 聽說華佗也救了自己的兒子,徐夫人再次千恩萬謝,華佗趕忙推辭,順便幫她把了把脈。 “夫人身體康健,并無大礙,”華佗捋著胡須,笑瞇瞇地勸道,“但跟患者住在一起終究不妥。” “我很小時候的曾得過瘟疫,那會兒還不太能記事,”徐夫人解釋,“幸而熬過來了。” 華佗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得過一次鼠疫后,如果能順利痊愈,確實能夠獲得很強的抵抗力。 “請讓我留下來照顧他們吧。”徐夫人望向呂昭,懇切地請求。 呂昭想了想,同意了,但再三叮囑徐夫人務必量力而行。 天黑之后,并州軍終于完成了對貧民區的初步篩查,各種資料流水般匯總到呂昭手里。 呂昭一口氣點了幾十盞燈,照得小院亮如白晝,她把竹簡一一攤開鋪在地上,又取出一張襄陽城的詳細地圖,在系統的輔助下,開始依照居民們的行動軌跡,一點點推算最早的污染源。 復診回來后,華佗也加入了這項工作,倆人通力合作,折騰大半宿,最后終于鎖定了目標。 “應該就是這口井了。”華佗松了口氣,面上流露出明顯的疲態,“早期病例都是在附近出現的。” 呂昭把華佗趕去休息,然后親自跑了一趟,用系統對著井口掃描,發現里面沉了十幾只身負瘟疫debuff的死老鼠,差點兒沒忍住,當場把井炸了。 繞著井口轉了一圈,呂昭冷靜下來,開始思索解決辦法。 “要不然你下去幫忙撈出來?”她對四肢癱平趴在地上納涼的小老虎說,“你應該不會被瘟疫感染吧?” 呂昭本就沒打算帶上小老虎,她來襄陽是為了治病救人,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但小老虎自己藏進物資車里跟悄悄了過來,在試圖偷吃肉時,被并州軍內主管后勤的都伯逮了個正著,拎到呂昭面前。 呂昭以前沒覺得小老虎有什么問題,此事令她忽然意識到,作為一只老虎而言,它可能聰明過了頭。 小老虎心虛地貼在呂昭腳邊,不停用毛茸茸的大腦袋蹭她的腿。呂昭冷酷無情,不為所動,一手按住老虎的脖子,打開系統對著它掃了一下。 然后她就看見小老虎的腦袋上掛著個金光燦燦的buff: 【西方白虎(幼年期)】 呂昭:“………” 原來你真的是白虎啊!可你為什么會被孫策的捕獸夾抓住?不覺得太沒有排面了嗎?! 將來誰把這段寫進史書里,你丟面子就丟大發了! “說好了這個世界沒有超自然因子呢?”呂昭嘴角一抽,抓著小老虎的脖子把它提溜起來,感到一陣不爽,“我都不能召喚英靈了!” 小老虎四爪騰空,乖巧得像只玩偶,大眼睛眨巴眨巴,用盡平生之力給呂昭賣萌。 “對不起,我又看了一下歷史消息,系統說的是‘超自然因子含量極低’。”呂昭若有所思,“極低不代表沒有,你能化型也挺不容易,來找我是想蹭點靈力之類的?” 小老虎用力點頭。 把我當充電寶吸,對我是沒什么影響,對你可就不一定了。呂昭開始擔憂好好的西方白虎會不會被她養成克系老虎,那樂子就大了…… 她把小老虎放在腿上,問:“也不是不能給你蹭,但你有什么用呢?” 我們家不養吃白飯的,沒有功能的老虎還不如一只會下蛋的母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