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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景泰七十年,大限將至:胡濙的秘密(一)-《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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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ok chapter list     朱祁鈺精力都在研究新理論上。

    在他沒有特別注意到的時候,身體已經急速蒼老,有時候說話的時候,都是剛說完就忘了。

    腦子混沌,他心思都在理論著作上,并沒有意識到。

    可經常和他在一起的朱見漭發現了。

    有些話,老爺子反反復復重復,都當第一次在說,而問題的核心他卻說不上來,說明腦子退化了。

    且過完年之后,經常有病。

    朱祁鈺心情非常好,他所有心思都在理論上,大腦完全放空,什么亂七八糟的想法都被摒除掉。

    所以他并沒注意到自己在急速蒼老之中。

    其他人都感受到了,老皇帝真的油盡燈枯了。

    到了四月。

    朱祁鈺病倒了,他大腦還處于極致興奮狀態,并沒意識到自己病了,每天都在勾勾畫畫。

    最近,他腦海中蹦出很多想法,真的想寫一本厚黑學。

    可身體撐不住了。

    他從去年能撐著六個小時,到了今年也就能撐四個小時,中間還會有一個小時糊涂。

    最近,他就能撐兩個小時了。

    腦子里全是想法,卻都說不出來了。

    他寫不了一本厚黑學了。

    病中,朱祁鈺仍在堅持完善理論,他感受到死神的降臨,想在死亡前的一刻,將所有政治智慧拿出來。

    他人雖不行了,但大腦卻還處于興奮狀態。

    很多思想,反而碰撞出火花。

    他迫切地想將一切書寫出來,傳承后世。

    “朕近來反思,發現朕的政治智慧差得遠。”

    “老四,你可能忘記了胡濙。”

    “那個老頭的政治智慧登峰造極。”

    “王恕、楊廷和、楊一清在他面前,差太遠了。”

    “他死了這么多年,朕都快把他給忘了。”

    “近來思索理論,朕想起很多當年的事情,這才意識到,今日的朕,朕的政治智慧也達到不了胡濙的地步。”

    “若由他寫一本厚黑學,必能寫得登峰造極。”

    “朕仔細思索這一生,遠不如他啊。”

    朱見漭在旁聽著,老爺子就這幾天老得不成樣子,太醫也說了,油盡燈枯了,老爺子怕是熬不下去了。

    不過,他的余生過得并不痛苦,他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寫出一套成圣的理論。

    他想用這套體系,做萬世皇帝。

    甚至他自己都沒覺得自己衰老,這也是一種幸福。

    在朱見漭眼里,他爹做什么總那么有信心,對這個世界總是充滿了希望,總是那么努力勤奮,總是不會輕言放棄。

    這就是朱祁鈺。

    強大的求生欲之下,促成了他這般極端的性格。

    堅韌不拔、勤奮努力、充滿信心、對世界充滿希望、愛大明勝于愛一切。

    他是一個偉大的人。

    不是一個好丈夫,不是一個好父親,卻是一個好皇帝。

    他的心里,總裝著天下萬民。

    他的心里,裝著大明的一切。

    縱然他有私心,可誰沒有私心呢?

    在他印象中,從來沒見過他爹彎下腰,更沒見過他爹對任何一件事屈服過。

    今天,他明明已經油盡燈枯了,大腦還處于極致的興奮狀態,還在完善自己的理論。

    他跑贏了時間,跑贏了命運。

    “您的政治智慧,已經登峰造極了。”朱見漭道。

    “差得遠啊。”

    朱祁鈺聲音低弱:“胡濙那老貨,才是真的登峰造極。”

    “他明明位極人臣,卻還能在朝堂上隱身。”

    “他明明可以再進一步,他卻選擇明哲保身。”

    “朕現在回想起來,景泰朝所有文官,他當屬第一。”

    “景泰朝出類拔萃的文官太多了,胡濙、李賢、年富、耿九疇、朱英、白圭、商輅、彭時、王復、王福、蕭維禎、何文淵、葉盛、王竑、馬瑾、寇深、原杰、劉廣衡、軒輗、李侃、項忠、韓雍、涂謙、白昂、馬文升、余子俊、王恕、廖莊、夏塤、高明、劉健、謝遷、李東陽、楊一清、楊廷和等等。”

    “數不勝數,實在太多了。”

    “可朕看,最厲害的就是胡濙。”

    “朕這一輩子,都沒看透他。”

    這話引得朱見漭吃驚:“您看不透他?”

    “你可知,胡濙是如何崛起的嗎?”

    這個朱見漭是知道的,是得了太宗皇帝的青睞,據說是四處尋找建文帝,從而成為宣德朝重要的文官。

    經過正統朝,到了景泰朝,就成為了中流砥柱。

    歷經六朝風雨,屹立不倒。

    朱見漭一直想知道,建文帝到底是什么情況?

    “朕其實也一直想知道。”

    朱祁鈺笑道:“在他病重之時,朕和他進行過一次密談。”

    “他告訴了朕的真相。”

    “您知道?”朱見漭吃了一驚,不過想想也是,以老皇帝的性格,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朱祁鈺點點頭,他讓侍奉的人都出去,不許偷聽。

    “朕猶然記得,胡濙病重時。”

    “朕親自去他府中看他,朕問了他三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您走了誰來扶著朕負重前行?”

    朱祁鈺陷入回憶之中:“可知,他是如何回答的嗎?”

    “他告訴朕,說朕羽翼已豐,因他在而朕尚無察覺,所以處處仰仗他,等他去了之后,朕便會發現,朕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說到這里,朱祁鈺看向朱見漭:“這個問題,朕同樣送給你,伱早就是一個合格的皇帝了,不用朕再給你遮風擋雨了。”

    朱見漭心頭一跳,他爹也感受到大限將至了?

    “第二個問題。”

    朱祁鈺轉過頭,眼睛看向床幔:“朕問他,朝中誰可為相?于謙由誰來制衡?”

    “他提議李賢,他告訴朕,把于謙恩養起來,每年都給他加官進爵,他加無可加,就給他族人加!讓于氏一族,成為景泰朝最顯貴的那個!讓天下人眼紅他!”

    “放權給李賢和王竑。”

    “讓李賢和王竑合二為一,制衡于謙。”

    朱祁鈺聲音很低:“你那師父,其實是朕的心腹大患啊。”

    “可知,朕多少個夜里因為他睡不著覺啊。”

    “朕繼位的前十二年,一直在防備他。”

    “一直都在防備他!”

    朱祁鈺慢慢轉過頭:“老四,你生下來就由朕全都給你安排好了,你不懂那種恐懼和孤獨之感。”

    “朕這一生,如履薄冰。”

    “所以不想讓朕的兒子,再走一遍。”

    “你長大后,看到的于謙,不過是個人畜無害的老頭。”

    “卻不知道,朕活在他的陰影之下啊。”

    “很久很久,朕都不曾抬起頭。”

    “朕御極之初,大明恰逢土木堡之變,正統帝被俘,大明威望急轉直下,莫說漠北了,整個天下都不聽朕的呀。”

    “也先押著正統帝,正統帝叫開了邊關的大門。”

    “瓦剌鐵騎長驅直入,漫漫雄關毀于一旦,幾百萬軍民被屠,北方一片狼藉,殘象你連想都不敢想。”

    “也先率鐵騎,包圍北京城!大明帝都,差一點就毀于一旦!”

    “就是那場北京保衛戰。”

    朱祁鈺聲音還帶著幾分恐懼:“朕這藩王,是正統帝封的,你該知道,朕不是庶子,而是偷生子,連庶子都不如。”

    “郕王封號,是朕的兄長封給朕的。”

    “先帝駕崩時,朕才八歲呀。”

    “朕怎么可能記得先帝長什么樣子呢。”

    “是張太皇太后,可憐我們,才將我們母子接入宮中,可朕哪里有哥哥得寵啊,他可以隨便出入仁壽宮,朕不能。”

    “他能接受最好的教育,朕連旁聽的權力都沒有;整個皇宮的人都仰視他,卻無人這樣看過朕。”

    “但兄長對朕不薄,他不曾欺辱過朕,對朕還算友愛。”

    “可你知道嗎?”

    “那種區別對待的感覺,朕很討厭;那種一直仰視他的感覺,讓朕厭惡!”

    “可他是皇帝,又是兄長,朕能說什么?敢說什么呢?”

    “朕不過是偷生子,庶子都不如的東西,能得個皇子的身份,已經是皇天開恩了。”

    “只能在后宮中苦熬,你不懂那種苦熬的感覺。”

    “若先帝還在,朕不至于被如此薄待。”

    “可先帝走了,朕就像是一只被拋棄的小貓,在路邊可憐兮兮的叫喚著。”

    “被接入皇宮后,張太皇太后看不上朕的身份,更瞧不上朕的母妃,自然而然的,在后宮之中就處處被欺辱,那些奴婢都不曾正眼瞧過朕的。”

    “朕就盼望著,快些長大,出去繼藩。”

    “在宮中,也得小心伺候著兄長,若得幸被太皇太后詔見,便想著法的逗她老人家開心。”

    “哪怕受了薄待,也要把眼淚吞進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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