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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瀾滄篇 東歐風(fēng)云 朱佑榶的政治智慧
改革者,必不得善終。
別看朱見漭清洗肅清朝堂,其實沒動頂級權(quán)貴的利益。
甚至,他肅清朝堂,是和頂級權(quán)貴達成默契的,同時頭上還有老皇帝坐鎮(zhèn),而朱見漭拿到錢后,再次撒入民間,同時滿足皇權(quán)民三個階級的天時地利人和。
才能夠在不觸犯朝堂頂級權(quán)貴利益的情況下,肅清朝堂,割除腫瘤。
就像彭誼,他自殺而死,朱見漭能恰如其分的高抬貴手,這就是讓頂級權(quán)貴放心。
所以,自古至今的刑不上大夫,權(quán)貴無死刑是有原因的。
因為皇帝,就是最頂級的權(quán)貴,他怎么會拆自己的龍椅呢?
但天下必須要及時肅清,不然積重難返。
現(xiàn)在的大明就是這樣,繁華盛世五十年,積攢下太多黑暗了,如果不及時肅清,大明會斷崖式衰落,漸漸的回到歷史軌道上去,未來會在世界爭霸中落下腳步,最終改朝換代。
縱觀整個歷史,這片土地上的王朝,都曾在世界上顯赫一時,旋即斷崖式跌落,從來沒有一個王朝,稱霸世界五十年以上,仿佛受了詛咒。
所有中原王朝,都亡于內(nèi)亂。
明明擁有最勤勞的百姓,擁有最完善的政治制度,擁有多元民族擁有豐富的勞動力,甚至擁有人種中的智慧優(yōu)勢,卻都無法長久稱霸。
歸根結(jié)底,是完善的制度不允許擴張,是聰慧的頭腦驅(qū)使內(nèi)斗,是豐富的勞動力和地大物博讓人性中生出惰性。
所以,中原王朝天生不具備擴張的先天條件,就算短暫稱霸也會亡于內(nèi)斗,最后守住基本盤都難。
老皇帝極力將大明推到世界中去,維持大明世界宗主國的顏面,可這種顏面能維持幾年???
改革,是要永不停止的改革下去,才能讓王朝恢復(fù)生命力,才能維護住大明世界霸主的地位。
然而改革是要死人的,是要觸動既得利益集團的。
朱見漭繼太子位,可以肅清一波,可等他登基后,還能繼續(xù)肅清嗎?誰還會支持他呀?
皇帝是需要親信的,別說皇帝,就一個知縣都需要親信的。
親信貪不貪?
只要查,就一定會查到他的頭上,到時候上位者殺還是不殺?殺了,以后誰為你賣命?不殺,那改什么革?
所以,改革改著改著會改到自己頭上的。
劉健不是懼怕,而是堅決不同意,他寧愿抹脖子自殺,都不會去做什么深化改革的。
喊口號可以,但別真改。
就算現(xiàn)在老皇帝年輕二十歲,親自坐鎮(zhèn),也無法深化改革的,大明道路、根基、發(fā)展方向都已經(jīng)根深蒂固了,船大難調(diào)頭,或者說沒法調(diào)頭了。
別說劉健,李東陽、彭韶被宣入宮中,整個人都懵了,全都敗退。
沒人敢攙和深入改革。
朱見漭這種肅清是可以的,殺的底層那些觸角而已,暢通上下通道,對整個頂級權(quán)貴階層都是有利的。
而且,蛋糕就這么大,去除一些無用的豪門,也能讓頂級當(dāng)權(quán)者吃到更多的蛋糕。
再說了,老皇帝被逼宮換太子,心里窩著火呢,不讓他發(fā)泄出來,萬一把老爺子弄死了,大家還怎么愉快的圈錢?
所以,朱見漭肅清官場,頂級權(quán)貴是支持的,中級權(quán)貴不支持卻被刀架脖子上,底層權(quán)貴怎么想的無關(guān)緊要。
可談到改革,那就要動搖社會的條條框框,動搖國家的根基,那么就危險了。
朱見漭非要改革,他就得拿自己的命和太孫的命來賭,他們是賭,但參與改革的官員絕對不得好死,沒有意外。
就在朱見漭被改革難題頭疼的時候。
朱厚煐已經(jīng)從南詔省南下,去瀾滄省。
瀾滄省,就是南緬,剛剛改名為瀾滄省,簡稱怒。
這個怒字,來源于怒江。
緬甸共有三條大江,伊洛底瓦江、薩爾溫江、湄公河。
伊洛底瓦江,源頭是大明的獨龍江,源頭在雪山上,從雪山上蜿蜒流下,南北向流動流入莫塔馬灣的安達曼海,整條大江,貫穿整個緬甸。
薩爾溫江,在大明叫怒江,同樣起源于雪山,怒江的怒,來源于華夏的怒族,所以叫怒江。
湄公河,在大明叫瀾滄江,瀾滄江是世界第九長河,亞洲第五,東南亞第一長河。
可以說,整個東南亞的全部大河,都來自于雪山,來自于大明內(nèi)地。
選擇用“怒”做簡稱,因為龍的簡稱,被黑龍江用著呢,湄公河的湄也其他省在用,只能用怒。
大明占領(lǐng)整個百越之地后,就將整條河的名字,恢復(fù)成漢名,包括湄公河、湄南河,都變成了瀾滄江,枝干才有自己獨立的名字,主干統(tǒng)一叫瀾滄江。
瀾滄省,和大理、南詔可不一樣,這是一個人口大省,戶籍人口1.7億,常駐人口2.3億。
作為瀾滄省的省治仰光,以前叫達貢,后來修建瑞光大金塔而改名為大光,仰光是根據(jù)大光改的。
大明將這座城市命名為獨龍。
因為這片平原是獨龍江沖刷出來最富饒的平原,也叫獨龍平原、瀾滄平原、大光平原。
而在景泰六十五年,決定將獨龍市升級為龍京。
將瀾滄省治北移到內(nèi)比都去,內(nèi)比都現(xiàn)在叫彬馬那,大明改名為越都。
越字,取自王越,因為緬甸戰(zhàn)爭中,王越控制住這座城市,將這座城市建造成大本營,才在十余年緬甸戰(zhàn)爭中取得勝利,并成功占據(jù)整個三緬之地,王越居功至偉。
當(dāng)時沒想過,這座城市會成為瀾滄省的省治。
把省治遷過來,主要是戰(zhàn)略位置重要,其次是王越建設(shè)的這座城池,底蘊深厚,征緬戰(zhàn)爭中近百萬官兵,就定居在了越都,地利人和,就具備遷移省治的先天優(yōu)勢。
作為一個人口密集的大省,沿海省份、經(jīng)濟發(fā)達省份,不泛有經(jīng)濟發(fā)達城市,比如勃固、毛淡棉都適合做省治。
仰光,就是獨龍,戶籍人口2200萬,常駐人口達到3500萬人,在大明百強城市中排名前十。
首先,獨龍的地理位置優(yōu)越,類似于廣州灣的地形,出??趦梢砭腿缦愀?、澳門,具備天然良港的地緣優(yōu)勢。
又地處大唐洋上,地理位置又極為重要,負責(zé)地域來自大唐洋上的敵人。
和地理位置優(yōu)越的獨龍相比,越都地理位置就太差了,位于大山里的省治,可謂是瀾滄省最窮的城市。
越都人口僅800萬,即便省治遷移過來,人口也難以破千萬。
遠遠不如毛淡棉和勃固。
毛淡棉,是古緬甸造船廠,下緬王朝售賣給大明的船支,就是從毛淡棉和馬達班制造并出口的。
大明占據(jù)毛淡棉后,收容大批孟族造船工人。
大明境內(nèi)活躍著少量孟族人,就是當(dāng)時投靠大明的造船工人的后代,這些人有的搬了南京松江造船廠,有的則還留在本地。
毛淡棉,被王越改為船州。
但在景泰六十四年,又改回了毛淡棉,作為瀾滄省第二大城市,毛淡棉,人口1900萬,常住人口將近3000萬,也是瀾滄省第二大貿(mào)易港口。
毛淡棉,主要做西南進出口貿(mào)易,西南地區(qū)的所有出海商品,基本都會停留在毛淡棉港口,這就造成了毛淡棉的輝煌。
景泰五十三年,大明成立船州大學(xué),是西南地區(qū)第四所重點大學(xué)。
去年朝廷評選一百個文明城市當(dāng)中,毛淡棉以排名第八名的好成績?nèi)脒x,并被推崇為旅游城市、文學(xué)城市、文明城市、衛(wèi)生城市、安全城市五好城市。
而且,還是大明第一批進入工業(yè)化的城城市。
作為一母同胞的南詔,可就沒有瀾滄省的好待遇了。
來瀾滄省當(dāng)官的,都是朝中有人,個個靠山賊硬,朝廷也格外重視瀾滄省,因為瀾滄省近五年,給朝廷納稅年年過億。
像勃固、椰城、弄浪(土瓦),人口全部過千萬。
去年爭省治的時候,各知府都快打起來了,中樞也快吵翻了天了,最終估計越都自己都沒想到,餡餅砸自己腦袋上了。
其中最厲害的是勃固,和獨龍城一樣,建在海灣之上,戶籍人口1700萬,但常駐人口在2000萬以上。
天下人都以為省治會遷去勃固,卻沒想到遷去了農(nóng)村,不靠江不靠海的大屯子……天下人都搞無語了。
之所以北遷,因為這里是緬甸的核心之地,兩省的樞紐地區(qū),控制這里,緬甸兩省就無法脫離大明。
朱厚煐在獨龍和勃固的感覺,就是太富裕了,這又是一個廣州和深圳。
大明和歐洲、非洲、西亞、南亞貿(mào)易,主要在孟加拉、瀾滄、馬六甲三個省。
對大洋洲、美洲貿(mào)易,則在日本、福建、呂宋、廣東四個省。
去年,百強城市排行榜,廣州排行第六,獨龍排第九,勃固排二十四,毛淡棉排六十九。
就知道瀾滄省多么富裕了。
龍京鐵路,開通七八年了,全程運行十四天半,就能從北京抵達瀾滄省獨龍市,就是龍京。
作為大明的十京之一,龍京最遠的有三條鐵路,一條是龍京鐵路,一條是龍苦鐵路,從龍京一路往西,途經(jīng)昆明、重慶、蘭州、西寧、吐魯番、到費爾干納的苦盞;
最后一條是龍哈鐵路,從龍京,途經(jīng)萬象、河內(nèi)、南寧、桂林、長沙、武漢、開封、濟南、唐山、沈陽、長春,抵達哈爾濱。
三條縱貫?zāi)媳睎|西的鐵路,讓瀾滄省和內(nèi)地連接起來。
朱厚煐從龍京到勃固,感受到瀾滄的富裕,和交通發(fā)達。
在大理省和南詔省,一天只有一輛次火車,去哪都要等,可在瀾滄省則不一樣,無論去哪里的火車,都有很多趟,火車站也特別多。
像龍京、勃固并不是交通樞紐,甚至坐船要比坐火車方便,可在朱厚煐眼里,這里真的是樞紐城市,什么都方便。
因為發(fā)達,客流量大,所以方便。
大理省、南詔省也想多開通列車,可乘坐的人寥寥無幾,開通就賠錢。
大明的鐵路、公路都是私企,國企確有占比,但占比很低的。
讓資本奉獻,比殺了他們都難。
朱厚煐在瀾滄省呆了一個月,因為朝廷在抓人,導(dǎo)致他視察受阻,一切以安全為主。
他從南詔省出來,的確遭到了十二次刺殺,在之前是完全沒有過的。
主要是他的爺爺動了人家的蛋糕,這種刺殺只是警告而已。
強如老皇帝,也有心無力。
要不咋說朱見漭要改革,就是拿他兒孫的命來賭博。
朱厚煐剛巧趕上雨季,長這么大第一次碰上這種鬼天氣,直接病倒了。
他留在毛淡棉養(yǎng)病。
有了鐵路和公路,東南亞的雨季已經(jīng)無法阻止人類出行了,但僅限于本地人正常工作,出行的話很困難,旅游也別想了。
像朱厚煐這樣的北人,是沒法適應(yīng)這里的雨季的,只能等到雨季過去,再繼續(xù)巡視。
正好,朱厚煐一邊養(yǎng)病,一邊將自己一路上所見所聞,全都寫成游記。
他親自執(zhí)筆,從多個維度分析湖北、湖南、重慶、四川、大理、南詔這幾個他視察過的省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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