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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京出發,只需要二十四天,就能抵達譙都。
這里還不是明歐鐵路的終點站。
從譙都站,南北方向,南方通往印度,北方通往烏拉爾山方向的葉卡捷琳堡(安邑)。
預計一年后,鐵路接通大商國鐵路網,連通東都喀山、中都莫斯科,南都克里米亞。
截止到景泰六十三年,商國境內鐵路已經四通八達,覆蓋三個首都的鐵路網,已經非常完善了。
鐵路技術,完全采用大明技術,軌制和明軌一樣,只需要接通,就能實現北京到莫斯科,全干線鐵路。
印度五王境內也都修通了鐵路。
預計景泰六十六年左右,整個歐亞大陸上,完全被鐵路網覆蓋,一個大明游客,可以乘坐國內任何國際鐵路線,暢游藩國,最西面可以領回黑海的風光。
這條鐵路的終點,最終是陳國的里斯本。
鐵路會穿過開羅運河,通向非洲,在景泰七十年之前,修通亞歐非全部鐵路網。
魏國緊跟大明的腳步。
大明開設股交所,魏王就將積蓄全都投進去,再將國內企業統統打包上市。
老皇帝喜歡,他就從國內遴選家,給老皇帝看一樂。
作為太子的嫡親三弟,在民間頗有孝名。
甚至,每年都會上奏疏,請求朝覲,以全思父之情,都被中樞駁斥回去了。
也許老皇帝也想見見自己的兒子,可制度不允許的。
朱見淇倒是不想見自己的親弟弟,他更想和親兒子其樂融融。
可景泰六十三年年底,韓王朱佑榷、遼王朱佑槿去繼藩,這個年朱見淇過得就很鬧心。
皇族親情還是有的。
老皇帝對姐姐的感情,對皇子皇女的感情,太子對弟弟們的感情,甚至老皇帝和兄長的感情,都很值得稱道。
說來說去,是懿文太子起了個好頭,朱家雖然有過削藩有過靖難有過奪門,總體來說,皇族是有親情的。
朱見淇體會到骨肉分離的感覺后,整個正月他都不開心,還病了一場。
倒是去繼藩的朱佑榷和朱佑槿兄弟倆,歡天喜地的。
他倆乘坐火車去黑海。
他們雖是繼藩的藩王,卻還是帶著朝廷任務的,他們要沿途拜訪王叔,送上賀禮。
景泰六十三年十一月初三,他們從京師上車。
西出玉門,在巴爾喀什湖地區出國。
出國的鐵路線一共有兩條,一條是走巴克喀什湖出國,另一條是走喀什-苦盞-塔什干出國。
南線已經暫停運營了,因為正在修通通往印度的鐵路線,目前正在施工當中。
經過苦盞,就延伸出多條鐵路線了,一條是往南走印度,另一條是往西去里海,還有一條是去波斯的。
所以這條線,是中亞主干線,正在緊急施工中。
西出車次,目前都要從阿拉木圖出國。
而阿拉木圖這條線,往北走還是國境內,是大明的烏梁海都司,于景泰六十年撤都司改省,變成大明第五十五個省。
景泰五十七年,在烏梁海省內的阿爾泰山北麓,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鐵礦區。
當時正在和魏國換土。
發現鐵礦后,進行勘探,勘探結束后,才和魏國換土,然后就將烏梁海改都司為省,徹底成為大明最后一個省。
烏梁海省毗鄰寧夏和西域,擁有鄂畢河和葉尼塞河兩條河夾著的所有領土,是大明最大的一個省份。
但北面凍土區太大了,老皇帝就賜給魏國一塊。
在景泰五十五年,從阿拉木圖到托木斯克鐵路線修通,大明的疆域也徹底確定下來。
在景泰六十二年,托木斯克到秋明的鐵路接通,秋明石油,剛好可走這條火車路,送入大明。
到景泰六十三年,大明和魏國,鐵路網完全相連,兩國百姓自由出入兩國。
剛開始魏王朱見濬還擔心,藩國百姓會逃離藩國,返回大明的。
但鐵路干線開通一段時間后,很少有人逃回大明,才徹底放心,逐漸放松管制,允許兩國百姓自由出入。
準確地講,大明和魏國不是兩國,而是一個國家。
大明和藩國也還是一個國家。
現在移民才是第二代和第三代,尚且對母國有著很深的感情,而隨著時間越久,這種感情就會越淡,最后形成一個完全獨立的國家。
韓王和遼王一路看著大好河山,心潮澎湃,心中艷羨大哥,能成為坐擁如此龐大帝國的皇帝。
可他們是庶子,又能出去外藩,已經比其他弟弟強多了。
火車進入魏國地界。
魏王派人守在邊境線上,等待著兩位親王駕臨。
中亞十分缺水。
朱佑榷以為會看到黃沙漫卷的景象,奇怪的沒有。
得益于中華江連通鄂畢河,鄂畢河南引,在明魏寧伊四國聯合建設下,引鄂畢河的水灌溉中亞,甚至灌溉波斯。
從景泰四十二年立項,景泰四十七年開始付諸實踐,用了十四年的時間,于景泰六十一年,中亞供水計劃徹底成功。
總體來說,緩解了極度缺水的情況,確實好轉了,但還沒有根治缺水難題。
這也是寧伊兩國,對魏國百般隱忍的原因。
他們都需要鄂畢河注水中亞。
需要鄂畢河的水。
如果魏國斷了水,中亞各國都可能會渴死,所以在疆土談判問題上,各國只能忍著魏國的霸道。
魏國都城本來立在秋明,秋明改為許都。
但朱見濬未勝先慮敗,國都建在一片平原之上,萬一大明西攻,吞并魏國,魏國需要一個穩定的后盾型首都。
就選擇在葉卡捷琳堡上建都,改名為安邑。
葉卡捷琳堡建立在烏拉爾山里,烏拉爾山遍地是礦資源,可以作為魏國的大后方,也能作為魏國的資源都城。
火車奔跑在魏國境內。
兄弟兩個開了眼界,都以為藩國很窮,可他們看見車站旁商販人滿為患,他們很注重年輕人市場,賣的商品都是動漫人物。
“二哥,你說他們有授權嗎?”朱佑槿買了一對鑰匙鏈。
發現這鑰匙鏈做的很工整,做工不比明人差。
朱佑榷把玩著:“怎么跟京師夜市賣得差不多呢?”
一問才知道,他們的鑰匙鏈是出口貨。
當然有授權了。
專利法在藩國照樣通用,都是大皇帝給授權的。
畢竟免版權三十年,全世界明人都可以使用的,只要去注冊一下授權證就可以的。
衍生版權雖然不免費,收價也很公道。
“咱們在夜市上買的是魏國貨?”朱佑榷和朱佑槿都看到了對方嚴重的震驚。
按理說這應該是明貨啊。
大明不可能沒有這樣工藝的,難道京師小商品工廠不會賺這錢?
經過詢問才知道,明人也有工廠,但沒有我們的工廠便宜,我們工廠人工成本低,商品售價自然就低了。
看著手里這條鑰匙鏈,朱佑榷和朱佑槿面面相覷。
“原來在大明壟斷全行業之下,藩國也不是窮得要飯的。”
“皇爺爺總說,提高產品附加值。”
“好嘛,提升了產品附加值,那么低端產業鏈就必須向藩國轉移的,而藩國似乎靠著這些低端產業鏈,賺得盆滿缽滿。”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魏國人口在景泰六十年時破億,今年人口達到了1.2億。”
“如果魏國一億多人,想進入大明同等生活水平。在我原來的意識里,認為永遠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對繼藩,并不太感興趣。”
朱佑槿說實話:“可是,這條鑰匙鏈,卻讓我看到了另一面。”
“咱們一路走來,這魏國繁榮景象,不比大明差多少,甚至比西域幾個城市還要富饒……”
朱佑榷打斷他:“我看不比長安差。”
是啊,不比長安差。
雖然這里是魏國的西都,卻能和長安比肩繁榮。
長安是大明西北最繁華的城市,受限于飲水問題,人口在一千萬徘徊,等到葉尼塞河引水成功,長安人口會迅速攀升突破兩千萬的。
“繼藩,似乎不是咱們想的那么壞。”
“咱們也未必永遠做大明的附庸。”
“咱們的韓國、遼國,也能成為和大明一樣的富裕國都,成為一方霸主。”
朱佑榷跟著點頭。
“難怪皇爺爺總擔心空心化的問題,看看魏國的繁榮就知道了,他們只是吃進了大明的低端產業鏈,就有了今天的繁榮。”
“如果魏國繼續上進,依靠低端產業鏈,向上發展,抓住大明產業鏈轉移的關鍵時刻,進行彎道超車。”
“說不定,魏國會成為霸主國,甚至一定程度上超過大明。”
朱佑槿說完趕緊搖頭:“不會的,魏王不敢的,他們不敢把自己做得那么好,擔心大明將富饒的魏國一口吞進去。”
“那才不會呢。”
朱佑榷鄙視道:“咱爹是打仗的人嗎?大哥倒是有心打仗,他有皇爺爺的本事嗎?”
“你看看皇爺爺這幾年的布置,這是擔心藩國咬大明一口,大明還無力反擊。”
“皇爺爺的戰略眼光,可是歷史頂級的。”
這話讓朱佑槿笑了起來。
想起來在東宮中,他爹被爺爺支配的日子。
旋即,心情黯然,他們出去繼藩了,未來再也不可能返回大明了,就算能回去,再也見不到爺爺了。
他們和爺爺的感情,要比父母更深。
火車在浩蕩的草原上馳騁。
哈薩克大草原是種植不了糧食的,因為土壤層薄、肥力太低、缺乏水資源灌溉、氣候不適合,種了也不出產糧食。
這些年魏國為了在草原上搞種植業。
魏王從唐國購買大批鳥糞,唐國的秘魯,就是鳥糞的天堂,僅靠賣鳥糞,唐國就能成為南美霸主。
魏國大批采購鳥糞,希望用鳥糞增加土壤肥力,進而達到種植的目的。
魏國有兩大弊端,一個是不挨海,雖然擁有咸海和里海兩個內陸海,卻沒有出海口。
另一個就是草原和沙漠面積占比高,優質土地太少,糧食產量太低。
魏國想成為霸主國,僅靠一個多億人口是無法做到的,魏國坐在資源寶庫上,油鐵資源要什么有什么。
唯獨缺了這兩樣。
魏國有錢,就開始建立實驗室,研究化肥。
可以說,魏國出產的化肥,質量比大明的還要好,對于化肥的研究,魏國走在諸多藩國的前沿。
因為糧食問題是卡脖子的難題。
如果魏國自己不攻克難題,永遠都別想稱霸,未來只會成為大明的小弟,亦步亦趨的小弟,早晚會被大明一口吞掉。
所以呀,魏王朱見濬很早就在布局化肥的研究。
而大明換土,想用凍土里的黑土,換取黃土,給了魏國啟發。
魏國也有大面積凍土區啊。
也可以換土啊。
結果,魏國專家發現,凍土層的土,不具備種植條件,根本不是黑土。
因為土壤的肥力是經過生物新陳代謝帶來的,凍土不生存生物,就算有生物新陳代謝,也是凍在土壤外了,根本不能和土壤進行化學反應,導致土壤很貧瘠,達不到黑土的標準。
換土是不可行的。
魏國就在想,能不能人工制造出適合種植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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