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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一共建了兩個體育場,一個在上林苑,是皇家私人體育場,叫上林苑體育場。
另一個叫金鰲玉蝀體育場,鏈接內外城護城河的橋,叫金鰲玉蝀,臨橋而建,所以叫橋的名字,簡稱金玉體育場。
這地方是皇帝特批的,征求多方同意后,才將這塊寸土寸金的地方,做體育場用途的。
今年龍抬頭運動會,就在金玉體育場里辦。
歐羅巴各國使臣都邀請參加。
為了趕工期,春節無休,正月十七竣工,蒯祥親自去給剪的彩。
二月初二,早上祭祀、春耕活動結束,圣駕便駕臨金玉體育場,朱祁鈺透過玻璃,神情振奮:“蒯祥設計的,果然是最好的!”
蒯祥今年八十一歲了,很少親自到工地指揮了,而是在家畫設計圖。
皇帝說,蒯祥之后再無蒯祥,想讓他將一身最精湛的技術畫出來,讓后人按照他的圖來造。
這句話讓蒯祥晚年像驢轉磨一樣為皇帝賣命。
而這座金玉體育場,完全出在蒯祥的手。
這兩年,他一共設計了十七座體育館的圖,付諸實踐的有三座,其余的就要封存起來,以后再用。
因為各地風格不一樣,皇帝要建各地的地標建筑,充滿當地風格的地標,比如福建,就要根據福建土樓為原本,設計出一座體育場來。
皇帝很喜歡各省當地的特色建筑,比如苗疆苗寨,湘西吊腳樓,實在沒特色的,就去西方抄,總能抄出來一個。
踏入體育場,朱祁鈺神情振奮:“朕就說過,蒯祥之后再無蒯祥,這個體育場朕一看就喜歡,若蒯祥西去,誰能接他的班啊?”
朝臣不喜歡上林苑體育場,那座體育場是皇帝親自設計的,現代風格,但和古建筑一比,就是渣渣。
現代風格簡約大氣,造價低;古建筑美觀復雜,造價高。
但還是古建筑拿得出手,也貴啊。
上林苑體育場,耗資7萬,這座金玉體育場,耗資卻高達31萬。
請蒯祥出手,怎么會便宜?
反正錢是公司出,跟皇帝有什么關系?那就滿足自己的喜好唄。
上林苑是內帑出錢,皇帝就能省則省,工部設計的都超過十萬,他就親自操刀,設計一個大眾體育館,沒什么突出的,主打一個省錢,但雕塑多,反正宮中雕塑師多。
“謝陛下夸贊,工部尚有多人,能接老臣的班。”蒯祥顫顫巍巍的,這老頭是真能活。
原時空活到八十四,朱祁鈺這些年沒少折騰他,他屁事沒有,活得健康,看樣子能過九十。
經他手畫下來的建筑,大的有上百座,小的有上千座。
這些都是皇命,讓他畫下來后,封存,以后有財力的時候就建,尤其是萬國園林,其中的中式建筑,全都他來。
“老愛卿,這門口總放石獅子,是不是過時了?”
朱祁鈺笑著問:“使團中不泛有雕塑大師,在宮廷供職的萬國雕塑大師遍地都是,不如搞一些雕塑,擺放在門前。”
“陛下,石獅子不可輕易挪動,這是鎮宅驅邪避兇的,絕不能動。”在這一點上,蒯祥態度堅定。
但又不敢掃了皇帝的幸。
“陛下若是喜歡雕塑,可在場館內陳列一些雕塑。”他性子軟,主要是被皇帝磋磨的,不敢反抗。
“馮孝,記著了,讓雕塑師過來做一些雕塑。”
“既然是中式建筑,就做一些古樣式的,山海經里多的是,實在不行,就把古代名臣名將名家搬出來幾位。”
朱祁鈺大步走上了觀眾席,體育場是露天的,場地很大,看臺上能容納兩萬人,但坐在后面,只能看見前面的頭。
這年代又沒有音響,搞演唱會純屬扯淡了。
但現在的演唱會也有,跟相聲似的,在茶館里唱,唱什么的都有,彈吉他唱搖滾的估計也有,朱祁鈺不知道。
之所以設計容納這么多人,是皇帝特意為之。
皇帝想作為點兵場來用,獻俘禮什么的,重點就是想大,大看著寬敞。
完全浪費,這么大的體育場賣票能力真的很低,死忠粉絲都是賭狗。
這種大賽在大明也屬于是叫好不叫座,免費看,蜂擁而上,付費看,拜拜了您嘞。
遠遠干不過相聲、戲劇、舞臺劇,都干不過評書,那玩意便宜呀,一分錢隨便喝茶,能聽一天。
這種大賽,一場就三分,換場就清人。
再說了,跑步有啥好看的。
換成籃球、足球、拳擊就刺激了,尤其是拳擊,拳拳到肉,場場見血,小規模的拳場,場場爆滿。
這幾年橡膠行業發展起來,籃球和足球發展,大型賽事才有看頭,但不是打球,是拳擊的變種。
在場上也是場場見血,在場上合理合法的打架,主辦方也沒辦法,不刺激實在不賣票。
民間小球場很多,職業打籃球的人不少,但活著打十年的沒有,都是幾年就打殘疾了,這玩意太危險,醫療技術跟不上去,賺的就是賣命錢。
任何時代都一樣,讓老爺們掏錢,就得刺激。
若不是皇帝撐著,民間多少小球隊早就解散了,他們辛辛苦苦打一年,都沒有青樓里一個娘們賺得多。
所以,皇帝要辦職業,搞聯賽,給球員開固定工資加提成,給他們賺錢的機會,不然這行業肯定衰落下去了。
若明人不愿意打聯賽,那就讓奴隸上,白人死絕了就讓黑人頂上,反正全世界都得繞著皇帝轉。
民間體育的熱情,遠不如文學。
但軍中喜歡,像方瑛,就是資深球迷,皇帝辦聯賽,他第一個冒頭,愿意投資建球隊的。
但氣人的是,他喜歡馬球,不喜歡藍足排,他反而嫌棄血腥,不夠優雅,還是馬球優雅。
這金玉體育場,方瑛就占投資大頭,他看完成本造價,差點腦溢血。
方瑛辦馬球聯賽,民間支持率極高,很多勛貴世家都愿意投一筆,辦馬球聯賽。
但說到藍足排,都是給皇帝面子,稍微投點,讓他們多重視,沒戲。
文臣就別提了,不好那個。
這運動會上,本該最受歡迎的三大球,卻在大明遭到冷遇,也就朱祁鈺看得有滋有味。
大明最受歡迎的永遠是馬球。
馬球一開賽,看臺上的觀眾都炸了,這些各家的勛貴,國子監的監生,講武堂學生,一個個蹦起來看。
運動會來參加的,都是權貴,放普通人進來,萬一行刺皇帝怎么辦?
方瑛跑到最前面,扶著欄桿吆喝,因為支持不同的隊,和沐琮差點干起來。
朱祁鈺表示難以理解,馬球哪有籃足好看啊?
今年大明要辦很多聯賽,馬球是規模最大的,然后是藍足排,棒球,馬術、摔跤、拳擊、武術,都要辦起來。
武術也不是表演賽,也是拳拳到肉的打。
別小瞧大明武術家們,都不是花架子,因為花架子早就被當地觀眾給打死了,殺出來的都是精英,主打的一個八角籠決戰。
各家高手,按照流派,分成很多小類,進入八角籠中決戰。
近幾年最厲害的還是泰拳,打得也激烈,皇帝愛看。
跆拳道最垃圾,打得太假,被皇帝取締了,讓他們發明能打死人的武術,打不死人就別玩了。
武術也是,不是殺人術就別練了,沒個鳥用。
千萬別以為國術里沒有殺人術,反而國術里全是殺人術,以前官方禁止,不讓教,現在官方讓教,武館遍地,學的人也多。
拳擊在民間,是除馬球外,最受歡迎的。
地主老爺都喜歡看拳擊,看多了就手癢,自己不敢上,就馴養奴隸,去奴隸市場買好苗子,從小馴養,然后放到八角籠里,跟斗蛐蛐一樣的道理,斗蛐蛐哪有斗人爽啊。
奴隸也愿意從事這個行業,因為吃得好,等打出名氣,有一定機會脫離奴籍,進入明籍。
皇帝向來是愛才的,對于有能力的人,是允許變成明人的。
所以民間出現一些黑棒子,說漢話穿漢衣有明籍的。
皇帝重武,民間遍地是拳館,以前學的人多,想靠學拳聞達于諸侯,結果參加兩次拳賽后,還是老老實實回去種地吧。
打拳是真會打死人的,而且那些奴隸下場,是真玩命打。
民間練武成風,是皇帝樂意看到的,這些武者都是好兵,隨時能征召上戰場。
辦聯賽想賺錢,就得爽。
所以皇帝才說,明人自己不爭氣,就讓別人來干,自己不要飯碗,有人愿意端著。
那些使臣一邊看一邊記錄,各個項目,他們都要帶回國去,然后挑人,上大明來練,參加明年的夏季運動會。
放心,這么好玩的事,各國權貴都不會放過的,讓這些運動員在大明學完,回去給他們表演玩。
全世界權貴一個鳥樣,不把底層當人看。
小項目,像長跑、鉛球、標槍、射擊什么的,朱祁鈺沒興趣,滑雪什么的他也不愛看。
他就喜歡看籃球足球和拳擊,馬球還可以。
“陛下,今年這也太臭了!”
方瑛走上看臺,抱怨道:“沒有去年精彩,就打一場,要不改成五局三勝,不,七局四勝,越多越好!”
“你辦馬球聯賽,想打幾場就打幾場。”朱祁鈺道。
“不刺激呀。”
方瑛雙手插袖,坐在皇帝腳下:“大賽事上來的都是精英,聯賽是把這些精英打散了進各個隊打,這種高手過招才有意思。”
“是呀陛下,要不明年改一下制度吧,最少打三場,三百場都不嫌多。”沐琮也是個馬球迷。
他在南京鎮守幾年,把南京馬球聯賽辦起來了。
“項目這么多,就一天時間,哪里玩得過來呀。”朱祁鈺搖頭。
沐琮嘿嘿笑道:“延長時間唄,多辦幾天,多熱鬧呀,好不容易組隊組起來的,就玩一天太浪費了。”
“微臣有個好主意。”
朱祁鈺讓他說。
“陛下和朝中重臣都忙,就參加第一天,接下來幾天,咱們賣票,把錢賺回來,還能多熱鬧幾天。”沐琮笑道。
“黔國公人雖不著調,但這辦法好。”方瑛這天天在家養老,看見女人還刺撓,不如出來看馬球,起碼不會猝死啊。
朱祁鈺微微沉吟:“這幾年,辦運動會,朕沒少花錢啊,就說這場,朕就花了十幾萬。”
“但只收門票,能收幾個錢啊?”
“這些選手看見門票錢,不得嚷嚷著漲錢呀?不然他們不好好打比賽,買票的不得罵娘啊?”
“一來二去,口碑沒了。”
現在一張大賽門票才三分錢,能賣多少還不好說。
“陛下,辦一個月!”
沐琮道:“這場地能容納兩萬人,能賣五千張票,就是1500,一個月就是五萬塊錢。”
“民間熱鬧了,內帑還能回本。”
朱祁鈺斟酌也可以,不然這場地都建了,什么時候能回本啊?
“再說了,只要咱們賽事持續辦,票價肯定能漲,說不定哪天就漲三毛了,辦一個月就營收五十萬了!”
沐琮是個會做生意的。
“行,依你說的辦。”朱祁鈺對這點小錢看不上。
沐琮就等皇帝答應呢,畢竟京師就兩個場地,一個是皇帝私人的,這個是皇帝牽頭建的,都得皇帝拍板。
回去的路上,老四問:“父皇,您為什么要建這么大的體育場呀?就算票全賣了,后面的人也看不到比賽呀。”
“太子,你知道嗎?”朱祁鈺一個人坐著無聊,就把四個大兒子詔進來聊天。
“父皇應該是為了辦世界運動會做準備的,彰顯我大明國力。”朱見淇道。
朱祁鈺點點頭:“確實有這方面考慮,但伱覺得這體育場還能做什么?”
“點兵場!”朱見淇立刻想到。
“沒錯,一旦再有大型戰事,朕就可在體育場內,詔見將士們,或者功臣獻俘,都需要大面積的地方。”
朱祁鈺道:“所以,朕明知道建那么大沒用,還是要往大了建。”
“父皇英明。”
“老四,你對達芬奇怎么看?”朱祁鈺問。
“回父皇,兒臣覺得達芬奇是有才華的。”朱見漭藏個心眼,他想把達芬奇帶去自己封地,為他效力。
“張敷華跟朕說,請朕大用達芬奇。”
朱見漭臉色一變,就知道張敷華沒憋著好屁,果然,他那天就是在打達芬奇的主意。
“可朕沒想好,該怎么用他,你們有什么意見?”朱祁鈺環視四個兒子。
朱見淇率先道:“父皇是擔心他外夷的身份,咱們養不熟他?”
“兒臣反而覺得,外夷最好。”
“他在大明內沒有靠山,能依靠的只有父皇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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