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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的三萬大軍,是廣西最精銳部隊,養這支軍隊,去年中樞撥了27萬枚銀幣!
方瑛手里七十萬大軍時,一年才花50萬銀幣。
這支軍隊,以漢軍為主,漢軍是從礦場里招募的礦工,身高要求高于165,身強力壯,并身形靈活。
從內地招募了1.3萬礦工,給最高的軍餉,吃穿都是廣西軍中最好的。
又從廣西狼兵中,遴選1.5萬精銳,精銳中的精銳,方瑛看得直心疼。
還有1300韃靼騎兵,以及700漕丁充當水師。
還有從講武堂畢業的十個學生,擔任千戶。
陛下親賜軍名,紫電軍。
可以說,這支軍隊,放眼大明,也是精銳中的精銳。
對上安南17萬大軍,只留下三千具尸體,并沒有一戰打崩安南軍,所以夏塤不爽。
得勝而歸的紫電軍,上下如喪考妣。
千戶以上將領,皆去夏塤帳內請罪。
“用三十萬大軍的軍費,養三萬大軍,就養出你們這樣的廢物嗎?”
夏塤怒吼:“你們讓本官如何向陛下交代?”
“天下各軍軍餉,都是按月發,紫電軍是提前發!”
“各軍軍餉,普通兵卒一個月賺三錢銀子,紫電軍拿多少?足足一兩!”
“陛下給發的銀幣!市面上,遠超過一兩!”
“紫電軍的裝備呢?”
“看看你們裝備的雁翎刀、腰刀、弓弩、手錘、紫金錘、長槍和火銃!”
“哪個軍全部裝備了?再看看廣西兵,他們最多裝備三樣!”
“再看看伱們的鎧甲?冬天一套,夏天一套,面甲、肩甲、臂架、腿甲哪樣少了?整整兩套鎧甲啊,價值七十兩銀子!明軍中如此裝備的才有幾支大軍?”
“還有,軍器局最新生產的火繩槍,裝備了紫電軍多少支?重炮、猛火炸彈給紫電軍裝備了多少?”
“陛下對你們仁至義盡!”
“可你們的戰績呢?對得起陛下嗎?”
夏塤使勁拍自己的臉頰:“本官的臉都沒地方擱!本官都想從城墻上跳下去,省著給陛下添堵!”
所有將領都跪伏在地,夏塤罵的對。
皇帝特批紫電軍27萬枚銀幣的軍餉,在朝堂上引起軒然大波,甚至各軍都死盯著紫電軍呢。
憑什么你們拿這么多軍餉?拿這么多好裝備?
甚至,紫電軍單獨成軍,脫離出廣西軍,方瑛心里也不爽。
再看看紫電軍的構成,礦工、狼兵精銳、韃靼精銳、漕丁,水步騎三絕。
別小瞧礦工,戚繼光的戚家軍招募的就是義烏礦工。
紫電軍是整個南方挑,都是孔武有力的大漢。
漕丁、纖夫,更是天生的水師苗子,于謙招募水軍,先在這里面當中選,然后才選艄公、漁夫等等。
“下官有罪!”廖莊磕頭。
他都沒想過,皇帝會同意他掌控紫電軍中的騎兵,足見皇帝心胸。
可這一仗,確實打砸了,打得丟人。
安南軍確實不弱,騎兵和明騎勢均力敵,但還是留下六百人的性命,還是以少敵多,戰果算很好了。
但是,得看看這支軍燒了多少錢,皇帝建紫電軍,就是用來攻堅的。
結果一場小勝,著實羞恥。
“下官等知罪!”
“知罪有個屁用!該怎么辦?”夏塤冷喝。
“再打一場!”
廖莊磕頭:“下官愿意親率騎兵,襲擾安南軍,迫使安南軍調頭和我軍再打一場?!?
“好!任務就交給你,本官要一場大勝仗!給陛下爭光,讓天下各軍閉嘴的大勝仗!”
明軍這邊挨罵。
丁列那邊心疼啊,死的都是精銳。
安南國滿打滿算,也就一萬多騎兵,整整七千人啊,被明騎兩千壓著打。
明軍那邊不滿意,丁列心中冒出,明軍不可戰勝的念頭。
連夜南下。
丁列繼續禍害南面的城池,用泥潭牽絆住明軍南下的腳步。
而方瑛,此刻進入了安南王都,河內。
河內,被正式改名為交州,暫時為交趾省治所。
而王宮,方瑛可不敢亂入,畢竟那里住過安南王,他不是鐘會,也不想當鄧艾。
他占用一處府衙,征辟為交趾督撫府。
本來繁華的王都,滿目瘡痍,他入城第一件事,竟然是滅火,穩定治安。
而安南百姓則哭嚎著跟明軍乞糧。
“真夠狠的呀!”
方瑛咋舌:“用王都的百姓,延緩我軍腳步?!?
“總督大人,有人想掘了紅河堤口,水淹交州!”高瑞匆匆進來,幸好明軍帶著水師,把這伙人抓了。
方瑛算見識到了,搞政治的人比搞軍事的還狠。
“高瑞,我軍中有多少糧食?”方瑛問。
“回大人,咱們輕裝簡行南下,沒帶太多糧食?!备呷鸩唤?。
方瑛卻在斟酌:“若掘開河口,把交州給灌了呢?”
“大人萬萬不可呀!這交州是交趾省的治所,重建的話要花很多錢啊!”
高瑞不懂,這些安南百姓才是禍害呢。
若喂不飽他們,他們不會恨安南王的,只會恨大明。
再說了,這些人背叛過大明一次!
誰敢說沒有第二次呢?
方瑛擺擺手:“去將徐先生請來。”
徐先生,就是徐正。
他被方瑛留在身邊參知政事。
其實,是為了方便統計河內的戶籍,可是名冊、地冊等珍貴文件,都被丁列帶走了。
徐正正在接手這個爛攤子,手中的人員明顯不夠用。
急匆匆趕來:“總督,有何事?”
“徐先生,安南拋棄了百座城池,百姓嗷嗷待哺,可我軍軍糧不多,需要從國內轉運,本督想掘開河口,水淹交州。”
徐正并不驚訝,而是在沉吟:“下官粗略估計,這河內百姓有七十萬?!?
“而且,以前的安南王(黎濬)大建宮殿,又有三十多萬壯丁在河內各城,”
“還有大批大批的流民,大明要養活二百萬張嘴呀。”
徐正也頭疼,這些人養著,會養出仇來的。
“是啊,若這些人造反,咱們可就陷入戰爭泥潭了!”方瑛是永絕后患。
就像攻占安南北面城池似的,把安南百姓全都趕出去,讓他們自謀生路去。
徐正道:“淹了河內一城,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徐先生的意思是?”方瑛有點驚恐,屠了二百萬人?
“屠!”
徐正道:“丁列退得匆匆,留在河內的財貨很多?!?
“只要收集起來,足夠咱們重建安南中部了?!?
“而且,不屠如何干凈啊?”
“若我是丁列,臨走之前,一定會埋下大批暗探,給大明搞破壞?!?
“攻下一座城池容易,但想治理難啊?!?
“屠!”
徐正目光堅定:“想長治久安,必須屠!”
反而作為將領的方瑛有點躊躇:“不如抓一批奴隸回大明……”
“不能走漏風聲,先屠了!剩下的抓去當奴隸便是!”
徐正認真道:“南和侯不愿承擔罵名,我徐正來擔!”
不愧是敢和皇帝頂缸的人,做事真夠絕的。
方瑛下令!
屠城!
安南百姓也是倒霉,被自己的王拋棄了,本以為大明天兵來了,還能活下去的。
結果,忽然之間,城門關閉。
明軍亮出屠刀,開始屠城!
在河南的夏塤,收到屠城令,他微微搖頭,這等小事,輪不到紫電軍動手,讓廣西兵做即可。
他負責追著丁列的屁股揍。
一路追擊到馬江江畔,丁列鉆進清化城里,西、南的安南軍全都趕往清化匯合,安南軍暴增到51萬人。
黎思誠宣布遷都清化。
清化也做過安南首都的,就相當于大明的南京。
夏塤駐守在河北岸的邊山,和清化遙遙相望。
之所以停止渡河。
因為紫電軍發生疫病,韃靼騎兵不適應氣候拉肚子,軍中帶足醫者,正在邊山治療,沒有釀成瘟疫。
一路追擊,丁列從17萬大軍,暴跌到14萬。
戰死七千人,丟了一萬三千人,有一萬人投降大明。
廣西軍正在不封刀的屠殺。
整個安南中部,猶如修羅地獄。
方瑛也率精銳南下,駐扎在馬江上游回春。
試圖過河,安南軍半渡擊之,擊退了方瑛的先遣部隊。
方瑛并不在意,他不斷派兵渡河。
以強勢姿態過河。
然而,安南軍在馬江南岸設下陷阱,五十余萬大軍擺開大陣,殺得方瑛大敗。
方瑛被迫返回回春。
“此戰不可力敵。”
徐正建言獻策:“兵不在多,安南軍若只有十幾萬,反而能和我軍勢均力敵。”
“如今他們有五十多萬人,必然分成各個派系?!?
“人心亂了,兵力再多也沒用。”
“我們要等,等待機會,定能各個擊破?!?
方瑛雖敗,也就丟下兩三千尸體罷了。
他三十萬大軍南下,如今損失也就五千多人,戰果卻是喜人的。
反倒是紫電軍,多少有點窩囊,沒打出名頭,怕是下一個月發軍餉的時候,中樞有的鬧的。
“而且,安南做主的是丁列,而非安南王,必然有人不服丁列的發號施令?!?
徐正道:“咱們只要靜待機會,一定能找出破綻?!?
方瑛請夏塤來商討,如何南下。
夏塤騎快馬過來。
“總督大人,這仗怕是要進入僵持期了。”
夏塤認為,此時南下,是徒耗兵力,不如見好就收。
“陛下嚴旨,今年務必收復交趾?!?
方瑛也清楚,安南軍南下并未受到多少損失,三萬人,對安南軍來說九牛一毛。
“只能向陛下稟明,暫時不可力敵,陛下不會怪罪我們的?!?
夏塤直言不諱:“南和侯,我軍當迅速消化交趾北部,大肆移入漢民進來,盡快恢復秩序?!?
屠殺令,要持續一個月。
廣西狼兵撒出去二十萬,所有繳獲歸狼兵,但嚴禁自相殘殺,自相殘殺者誅族。
如果不給繳獲,讓狼兵屠殺,傻子才去殺人呢。
狼兵也惜命,誰愿意冒著被殺的風險去殺人啊,這樣屠殺,不就是為了錢嗎?
大明在這一點上,特別講信用,絕不會貪占兵卒用命拼來的錢。
甚至,狼兵戰死,錢也會發給家眷,一分不會差。
所以,屠殺才能順利進行。
“唉?!狈界€想一戰封公呢。
“南和侯,我軍在和安南軍僵持,卻可以西進,向老撾借地,直接通往暹羅?!?
夏塤和方瑛都收到內閣嚴旨,不管付出什么代價,必須打通和暹羅的陸地交通。
只要再往南打,就到了老撾狹窄地段,完全可以借一塊地,和暹羅接壤。
現在的老撾,是瀾滄王朝,就是南掌。
其疆域皆為瀾滄江(湄公河)流域,東起長山山脈(今老撾與越南界山),西連勐閏(今泰北)、勐素(今泰中北),南接真臘(今柬埔寨),北抵勐泐(西雙版納)。
如今在位的是查伽帕,瀾滄第十二代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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