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陳鼎是三姓家奴! 陳敬就不是了? 他不敢殺陳鼎,如果殺了陳鼎,就便宜了阮簡和陳祥了。 “廢物!都是廢物!”朱祁鈺很生氣。 陳鼎不斷磕頭求饒,鼻涕眼淚混合成一團,苦苦哀求饒命。 而許感說陳祥到了,朱祁鈺讓他進來。 陳祥看見陳鼎、陳敬跪在皇帝面前,地上還有一把刀, 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壞了。 “再把阮簡宣來。”朱祁鈺壓低聲音道,他要一個一個玩。 “陳祥,把刀撿起來,把他們兩個殺了。”朱祁鈺淡淡道。 陳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行而來:“皇爺,奴、奴婢不曾殺過人啊!” 朱祁鈺一顆心沉入谷底, 司禮監不止陳鼎、阮簡兩個二五仔! 陳敬、陳祥也不清白。 估計司禮監的李三、趙吉也不干凈! 感情他信任的司禮監太監里, 全都不是他的人啊!原主真是個廢物! “是不會殺,還是不敢殺啊?” 朱祁鈺眸中寒光閃爍:“朕再給你一次機會,殺了他們,或者朕殺了你!” 陳祥哭個不停,不敢應答。 “全是廢物!”朱祁鈺讓許感把刀呈上來,他攥在手里。 陳鼎等三人瑟瑟發抖。 “陳祥,朕問你,你是誰的人啊?” “奴婢是皇爺的……啊!”陳祥慘叫一聲, 朱祁鈺用刀背狠狠劈他一刀,額頭上有鮮血冒出來。 “說實話!”朱祁鈺怒喝。 陳祥抹了一下, 滿手都是血, 差點暈過去。 “你要是敢裝暈,朕就真劈死你!” 朱祁鈺轉過刀刃, 指著他:“說!” “奴婢是王大人的人!”陳祥不敢隱瞞。 “王文?”朱祁鈺一愣,大水沖龍王廟了? “王直!” 啪! 朱祁鈺狠狠一刀,劈在他腦門上,鮮血順著腦殼流下來。 “你投靠誰不好!投靠那個老王八!”朱祁鈺氣壞了,王直是太上皇死忠, 也就是說,陳祥也是朱祁鎮的人! 朕本來還想提拔你、陳敬、李三等人, 真沒想到啊,你們也不是朕的忠狗!全都該殺! 看著如此兇悍的皇帝,陳鼎和陳敬都嚇壞了。 阮簡剛剛進來,就看見皇帝劈砍陳祥,嚇得腿一軟,跪在了地上:“皇,皇爺……” “你,過來!”朱祁鈺用刀指著他。 陳祥被劈暈了,幸好是刀背劈的,還活著。 阮簡不想過去啊,但他是太監,沒皇權支撐,他什么都不是。 “告訴朕,你是誰的人?”朱祁鈺指了指陳祥:“這就是不說實話的下場。” 阮簡是內書堂出身,又懂軍事,曾經朱祁鈺派他隨于謙巡視京營,可以說極為倚重, 不想他腦后也有反骨。 “奴,奴婢投靠了英國公府!”阮簡驚恐回答。 朱祁鈺瞳孔一縮! 這司禮監不止有文官勢力,勛貴居然也插手進來了? 英國公要干什么?染指皇權嗎? “過來!”朱祁鈺勾勾手指。 阮簡極不情愿地膝行過來。 啪! 朱祁鈺狠狠一刀, 劈在他的腦門上:“讓你背叛朕!英國公的狗食比朕給的好吃?是不是?狼心狗肺的東西!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有沒有摸摸自己的良心,朕是如何待你的!狗東西!” “啊!” 阮簡慘叫一聲,他親眼看見有血流下來,滴在眼睛上,染紅了瞳孔,嚇得他又慘叫一聲,趕緊去擦眼睛。 “不許叫!” “阮簡!你在混堂司撿垃圾吃!是朕提拔你,到御前伺候!” “是朕,抬舉你進的司禮監!” “是朕!給了你一切!” “你不效忠于朕,居然向英國公搖尾乞憐!” “朕給你吃飯,都不如英國公給你吃的屎香!是不是!” “亂臣賊子!亂臣賊子!” “朕今天就劈死你!不許叫!” 朱祁鈺一邊痛罵,一邊暴砍。 咔咔咔! 劈了七八刀,阮簡滿臉都是血,兩次被劈暈了,但又疼醒了。 看著阮簡的下場,陳鼎和陳敬瑟瑟發抖。 “把李三和趙吉宣來!” “再把陳循、王直、蕭維禎、張軏都宣來!” “朕問問他們,把手插進司禮監里,要干什么?” “要造反嗎?” 朱祁鈺怒不可遏,不殺空司禮監,他算什么皇帝! 許感小心翼翼道:“皇爺,宮門落鑰了,這……” “打開!這紫禁城還防得住誰啊?再宣宋偉、李瑾過來護駕!” 朱祁鈺眸中陰光閃爍,陳循不是給他出難題嗎,破局的機會來了! 陳鼎等人居然松了口氣,仿佛只要皇帝沒立刻殺了他們,他們就有翻身的機會。 “皇爺,貴妃娘娘派人來問了,請您今夜去永寧宮。”許感低聲說。 “明晚吧。” 朱祁鈺喝了口參茶,平復怒火:“告訴皇貴妃……算了,讓她自行體會吧。” 許感退下。 第一個來的是王直,王直今晚在內閣輪值,收到口諭便來了西暖閣,當他看見陳祥跪在地上,心里咯噔一下。 朱祁鈺批閱奏疏,沒看他。 其他人陸續而來。 陳循滿臉憔悴,大軍出征,把他忙壞了。 朱祁鈺嘆了口氣,方瑛上的奏章說:湖廣大雪,百姓貧困,棉衣短缺,城市蕭條,他擔心湖廣收成不好,明年會有災荒。 “湖廣百姓過得難啊。” 朱祁鈺嘆了口氣:“首輔來了,快,賜座。” “陛下心憂民生,乃萬民之福,湖廣困難是有的,但總能度過。”陳循謝恩后坐下。 “大軍出征在即,諸部忙碌,夤夜詔首輔來,實乃有要事相商。” 朱祁鈺掃視一眼,都來了。 “首輔,這奏章過于繁雜,朕想精簡字數,提高效率,首輔如何看?”朱祁鈺沒直接發難,他還在等,宋偉還沒來呢。 “陛下提議甚好,但這奏章從古時便是這般,循規蹈矩,太祖時也蹭改過奏章行文,奈何地方事物冗雜,若限定字數,恐怕無法說得清晰通順,所以臣建議陛下,先發詔書詔令天下,要求天下官吏精簡奏章字數,緩緩圖之。”陳循慢悠悠道。 這不是廢話嗎? 按照陳循所說,必然來回扯皮,扯個幾年,皇帝自己都厭倦了,永遠也改不了。 朱祁鈺頷首:“就依首輔之意見,從內閣開始吧,所有奏章不允許超過五百字,違反者罰俸一年!” 陳循眼睛一瞪,皇帝又歪曲本首輔的意思? “陛下!” 陳循站起來勸諫,神情不滿:“國家大事,切勿玩笑,傳承千年的規矩,怎么能說變就變呢?總要給天下百官一個適應的過程,不能操之過急。” 朱祁鈺氣勢一弱。 他非常清楚,陳循絕對不會同意的。 為什么奏章又臭又長,不就是想把皇帝埋在長篇累牘里,活活累死他。 倘若皇帝不認真讀,隱藏在長篇累牘里的關鍵信息,就被忽略掉了。若認真讀,日日夜夜、永永遠遠也讀不完的。 而這,才是文官捆綁皇帝的鎖鏈! 朱祁鈺想精簡程序,想精簡奏章字數,想都別想,如果精簡了,文武百官還怎么糊弄皇帝?還怎么累死皇帝? 陳循絕不會放開鎖鏈的! 皇帝若不愿意看,可以把權力下放給內閣、司禮監,你老老實實當吉祥物多好。 “首輔說什么便是什么吧。” 朱祁鈺長嘆口氣:“首輔,興安沒了,司禮監掌印太監空懸,你可有中意人選?” “此乃陛下私事,臣不敢置喙!” 陳循淡淡道:“不過,臣有諫言,請陛下聽之。” “講。”朱祁鈺目光一陰,宋偉怎么還沒來呢?朕的大刀已經饑柯難耐了! “陛下,司禮監有內相之稱,掌印太監絕非一般人能勝任。” “興安在時,因其經驗豐富,尚能維持國家運轉。可他狼子野心,死有余辜。” “臣以為接任者,當從陳敬、陳祥、陳鼎、阮簡、李三和趙吉六人中擢選。” “而陳鼎擔任秉筆太監多年,和興安配合無間,而陳鼎又是陛下腹心,所以臣建議陳鼎為掌印太監。” 陳循并不理會陳鼎給他的眼神,坦然道,仿佛沒有一點私心。 “嗯。” 朱祁鈺又看向王直:“太師,你怎么看?” 王直滿臉坦然:“臣也以為陳鼎最適合,阮簡次之,陳敬再次,陳祥再次。” 他對陳敬的眼神也視而不見。 宋偉怎么還沒來?李瑾也沒來! 朱祁鈺快要繃不住了,只能繼續說著廢話,又問蕭維禎:“右都御史,你怎么看?” “回稟陛下,臣本來沒有參與之權,既然陛下垂問,臣贊同首輔之言。”蕭維禎回答。 朱祁鈺看了眼許感。 許感悄悄出去,去催宋偉和李瑾,禁衛為何還沒到? 陳循視而不見。 “諸位都舉薦陳鼎?” 朱祁鈺目光一陰:“陳鼎,你覺得自己夠格擔任掌印太監嗎?” 卻不想,陳鼎膝行而來,滿臉坦然:“奴婢謝皇爺恩典!” “皇爺讓奴婢擔任,奴婢必不負圣恩,倘若皇爺選中其他人,奴婢也絕無怨言。” “奴婢是皇爺的家奴,皇爺是奴婢的天,皇爺讓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心甘情愿做什么!” 說完,陳鼎嘭嘭嘭叩頭,態度恭謹。 朱祁鈺被氣到了,你以為有了依仗,就敢挾制朕了是不是? 忘了剛才求饒的樣子了? 真以為朕拿你沒辦法? “陳鼎,你和徐有貞聯絡的事,當朕忘了?”朱祁鈺沉不住氣,也等不及宋偉、李瑾了,直接發難。 陳鼎滿臉無辜的抬起頭,閃爍著大眼睛:“皇爺,奴婢何時與叛逆徐有貞聯絡過呀?” “你!” 朱祁鈺看向陳敬,陳敬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看到。 好啊!翻供翻得好啊! “那朕幫你回憶回憶,你說徐有貞聯系過你。”朱祁鈺寒聲道。 “奴婢沒說過。” 陳鼎立刻請罪,旋即像意識到了什么,“哎呦”一聲,輕輕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奴婢知錯了,皇爺說奴婢說過,奴婢就說過!” 他一副被逼無奈的模樣,氣得朱祁鈺肝火大動。 “你還說自己是蕭維禎的人!”朱祁鈺咬牙道。 嘭嘭嘭! 陳鼎拼命磕頭:“皇爺說奴婢是誰的人,奴婢就是誰的人!皇爺說奴婢是右都御史的人,奴婢就是右都御史的人,皇爺說奴婢是寧遠伯的人,奴婢就是寧遠伯的人!皇爺說什么就是什么,奴婢都聽皇爺的!” 他說得言辭懇切,仿佛是皇帝忠仆。 但聽在朱祁鈺耳朵里,要多諷刺就有多諷刺! 剛進西暖閣的時候,陳鼎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如今有陳循、蕭維禎等人撐腰了,翻供了還不說,居然冷嘲熱諷于朕!好大的狗膽啊! “朕說,朕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