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藺小九交代的名單里,有一個叫袁比受的!”舒良道。 原來是朱祁鎮的人,怪不得! 曹吉祥確認了,這個藺小九,是劉敬發展的錦衣衛密探,潛伏在光祿寺里面。 “把她拖下去審!朕要知道她一切秘密!”朱祁鈺指了指小桃。 不等小桃哭訴,東廠番子就把她拖下去了。 “你說, 藺小九交代了幾個人?”朱祁鈺目光陰冷。 朱祁鎮能在南宮操縱外面,靠的就是這些觸角,必須把這些觸角全部斬斷! “大興縣民匠錢旻、張監等四人,宛平縣民匠朱祥、袁比受等七人,還有京城的也有很多,他見過的就有二三十人, 奴婢已經派人去抓了, 逃走的不多,這個袁比受正在押回來的路上!” “好!全都抓起來!” 朱祁鈺坐下來:“尤其這個袁比受, 抓回來后和小桃一起審,還有那個溫恩。舒良,交給你,你要把他們肚子里的秘密全都掏出來!” “奴婢遵旨。”舒良領旨。 “王文來了嗎?” “應該在來的路上。”舒良回答。 “朕乏了,告訴他回吧,明早下了早朝再來。” 想必唐貴妃已經準備好了沐浴水, 沐浴一番該歇息了, 從睜開眼睛就沒消停過, 該放松放松了。 “那鄭氏和季福?” “讓他們在宮門外站著,一個乃母子, 一個錦衣衛,都是心向太上皇的人啊,站一宿, 死不了人。” 朱祁鈺揮揮手, 讓他退下:“你也歇了吧,里庫追回來的寶貝都放在你那, 能當的都當了, 用來整飭東廠, 人手不夠就招人,不中用就給些賞賜打發出去。記住,要多多培植心腹,心腹也不能全信,要相互監督,不要被他們給騙了,懂了嗎?” “奴婢謝皇爺教誨,奴婢明白。”舒良跪在地上。 “好,退下吧。” 朱祁鈺站起來抻個懶腰,沐浴了。 隅室水汽氤氳,唐貴妃手提著個花籃,認真地往水里撒玫瑰花,水汽中傳來淡淡的花香,和好聞的芳香。 朱祁鈺噓了一聲,躡手躡腳走到唐貴妃身后,輕輕一抱。 “呀?”唐貴妃嚇了一跳,花籃掉進了水里。 回眸看見是皇帝, 面容羞紅,嬌聲道:“陛下, 您嚇了臣妾一跳?快點放開臣妾,宮女兒們都看著呢?成何體統呀?” “哈哈,朕抱自己的愛妃,有什么不成體統的?” 朱祁鈺大大方方抱著她,揉著她肚子:“你們說說,朕有失體統嗎?” “奴婢等不敢置喙陛下!”宮女們很懂事,紅著臉退出去。 “哎喲陛下,臣妾的臉可往哪擱呀!”唐貴妃嬌滟欲滴,水汽蒸著的面龐更添嫵瑂。 幾次試圖推開朱祁鈺,但他抱得緊,掙脫不開,紅著臉說:“陛下,讓臣妾把花籃撿起來。” “朕喜歡這個香味。”朱祁鈺一語雙關。 吸了一口。 唐貴妃渾身癢癢的,縮了縮肩膀,身體不自然地抖動幾下。 慍怒道:“陛下再不放開臣妾,臣妾可就無顏見人了!” “哈哈哈,愛妃莫要生氣,愛妃伺候朕寬衣吧。”朱祁鈺使勁揉了揉朊綿綿的肚子,才不舍地放開。 唐貴妃整張臉如紅透的蘋果,雖然夫妻多年,但相敬如賓,這也是朱祁鈺更喜歡李惜兒的緣故。 “陛下還是讓宮女兒、太監給您寬衣吧。”唐貴妃要跑。 朱祁鈺卻拉住她:“宮女兒笨手笨腳的,哪有朕的愛妃細心?朕保證不動手了,保證!” 他舉起雙手。 唐貴妃更加羞惱,邊寬衣邊抱怨道:“陛下的手呀,為什么就不安分點呢?” “主要是愛妃如絲綢一般,愛妃莫惱,朕在夸你。” “呀!”唐貴妃悶哼一聲:“別,別……呀!” “朕沒有!”朱祁鈺滿臉無辜。 唐貴妃動作迅速,然后推開他:“陛下快洗吧。” “愛妃給朕擦擦背。” 朱祁鈺一臉正經,進了浴桶里,長舒口氣,語氣沉悶:“真舒服呀,朕累了幾天了,從奪門之后就沒合眼啊,好累啊。” 唐貴妃走到門口,又心下一軟,返了回來,紅著臉說:“那陛下安分點!” “自然,你我夫妻,朕從來不騙愛妃的。”朱祁鈺笑道。 “哼!” 唐貴妃嬌哼一聲,坐在他身后,幽幽道:“陛下可否知道,方才你要廢了臣妾的時候,臣妾的心都碎了。雖知道是演戲,但想到和陛下不復相見,臣妾這心……” 說著說著,她眼淚流了出來。 “朕懂。” 朱祁鈺嘆了口氣:“不把潛伏在乾清宮的奸細挖出來,朕寢食難安啊。” “臣妾也萬萬沒想到,小桃居然是奸細……呀!陛下,你的手!”唐貴妃猛地站起來,俏臉含怒。 “愛妃,真的……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你把手放在水里面!不許動!”唐貴妃俏臉羞紅一片,她哪曾經過這些啊。 “朕聽愛妃的,愛妃快些擦背。” 唐貴妃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本來好好說話呢,結果皇帝壞死了,弄得她心煩意亂的。 “愛妃,這浴桶很寬敞,要不你也一起?”朱祁鈺扭過頭看她。 “臣妾不要!”唐貴妃趕緊拒絕。 那種伺候的,是妾室才做的事情,她雖不是出身名門,卻也是正經的大家閨秀,不會做這種事的。 如果是李惜兒,肯定早就鉆進來了,嘖嘖,難怪原主喜歡她。 不過,妖滟建貨有什么意思?把良家調教成妖滟建貨才好玩! “陛下,臣妾和您說話呢,您正經些!”唐貴妃氣惱道。 “朕正經得很呀。” “那你的手……哎呀,快點拿開!” 唐貴妃又站起來,佯怒道:“陛下再不聽話,臣妾就不伺候了!” “別別別,愛妃擦背最舒服,遠非他人能及。要不愛妃也試一試朕的手法?” 唐貴妃驚呼一聲。 “哈哈哈,愛妃留下侍寢吧。” “談女醫說陛下現在要以調養為主。”唐貴妃不敢深說。 “安心,朕只是抱著愛妃睡覺,夜半衾裯冷,孤眠懶未能,白居易尚且知道夜里孤寂,何況朕了?愛妃留下陪朕吧。”朱祁鈺回眸看著她。 “那,那陛下保證以龍體為重?”唐貴妃有些心疼。 “自然,朕向來最愛惜身體了。” 朱祁鈺見她答應,笑道:“愛妃,快進來,朕給你擦擦背!” 唐貴妃嬌笑著推開他,奪門而去。 朱祁鈺招人進來伺候,穿戴完畢后,走進寢殿。 芙蓉帳暖,美人如玉。 “愛妃,你這件衣裳朕喜歡。” “謝陛下夸獎。”唐貴妃巧笑嫣然。 “咦?這里好像破了?朕給你看看,這里真破了!”朱祁鈺指著衣領后面。 “呀?”唐貴妃撩開長發,扭頭去看。 “愛妃你看不到,朕幫你看看,招個宮女進來,給你補補。” 唐貴妃不疑有他:“不用吧?明早臣妾起來自己補吧。” “朕喜歡這件衣裳,萬一破了多可惜呀。來,朕幫你……” “呀!” 唐貴妃驚呼一聲:“陛下你怎么能?” “朕怎么了?你看看,這件衣裳是不是破了?朕沒騙你吧?先放在這吧,明早你自己補補,朕喜歡這件衣裳。” 看到了!大呀! “請陛下轉過去,臣妾,臣妾去換一件。”唐貴妃俏臉羞紅一片。 “不用換了,燈都熄了,朕什么也看不到。愛妃,朕與你都是老夫老妻了,朕又不是澀急之人!睡覺睡覺,朕的龍體重要。” 唐貴妃微松了口氣。 可好像不知道從哪來的一只手…… “陛下,你你你……” 唐貴妃快哭了:“陛下龍體要緊,等,等陛下龍體安好,臣妾自然不拒絕陛下,請陛下放開臣妾!” “嗯。”朱祁鈺嘴上答應了。 “陛下,臣妾內急!”唐貴妃咬牙。 “讓宮女拿個恭桶進來?要不朕親自伺候你?”朱祁鈺壞笑地看著她。 唐貴妃干脆把腦袋縮進被子里,不管朱祁鈺說什么都不鉆出來。 至于那只壞手,咬死你! “啊!”朱祁鈺慘叫一聲:“謀殺親夫啊!” …… 早晨,唐貴妃伺候朱祁鈺穿朝服。 “愛妃臉色怎么如此之差?”朱祁鈺神清氣爽,睡得舒服。 唐貴妃翻個白眼,還不都怪你? “哈哈,朕去早朝,你便歇下吧,等朕回來一起吃早膳。”朱祁鈺走出西暖閣。 乘坐御輦去奉天殿。 乾清宮門口,站著一對瑟瑟發抖的夫婦,站了一夜了,皇帝根本沒工夫搭理他們。 因為瓦剌叩邊,出征在即,才召開早朝。 其實早朝已經名存實亡了,來回折騰的只有皇帝,來參加的大臣越來越少,甚至民間戲稱“早朝晨鐘一響,萬余烏鴉飛起”。 百官見禮之后,便直入主題。 兵部和內閣商討出征日期,戶部尚書葉盛還未到達京城,仍有張鳳代理。 “啟奏圣上,戶部錢糧捉襟見肘,出兵太急,戶部恐怕不夠支出。臣想從內帑拆借一部分,等今秋各地稅賦征收后,再還給內帑。”張鳳啟奏。 來了! 內帑被盜的后遺癥來了! 瓦剌叩邊,京營出征,國庫錢糧不足,從內帑拆借一部分,完全說得過去,皇帝根本沒有理由拒絕。 “實數缺多少?”朱祁鈺語氣平靜。 張鳳將一本奏疏呈上來,朗聲道:“錢尚缺44萬兩,糧秣……” 內承運庫只有44萬兩白銀! 這是按照內承運庫存銀,報的數目啊! 朱祁鈺目光陰冷:“這銀子……” “陛下,京營出征在即,錢糧刻不容緩,臣等知道陛下有難處,但瓦剌叩邊,宣鎮告急,軍情如火啊!” 陳循率先跪下:“還請陛下以國事為重!便如張尚書所言,待秋收后收上來稅賦,便還給內帑,若陛下還不愿,也可算上利息!” 朕能給你變出錢來? 朱祁鈺默不作聲。 “陛下!” 林聰走路有點別扭,慢慢跪下:“臣等知道內承運庫被盜,也清楚陛下之難。但首輔所言甚是,朝廷再難,也沒有邊關難,京營將士出征,總不能空著肚子走吧?” “臣有個主意,請陛下采納。” 林聰轉性了?居然幫他想轍了? 朱祁鈺讓他說。 “臣以為可以搞一場募捐,陛下牽頭,讓臣子們捐一筆錢,湊夠軍資。”林聰坦然道。 此言一出,奉天殿內嘩然。 不滿之聲甚囂塵上。 “陛下,林閣老所言甚是,國難當頭,臣等愿與陛下共赴國難!臣帶頭先捐一個月俸祿!”陳循率先道。 有首輔帶頭,內閣閣臣都捐一個月的俸祿。 不少官員陸陸續續捐款,但捐出來的數額,要飯的看了都嫌棄。 按這個捐法,把京城所有官員的錢糧湊起來,都湊不足一千兩銀子!有個屁用? 的確,大明俸祿之低,歷史之最! 但也沒這種捐法吧? 呵呵,林聰這不是獻策,而是埋汰朕啊! 就差指鼻子罵朕是個窮逼了! “首輔愛國之心,朕心甚慰。” 朱祁鈺咬牙道:“諸位的愛國之心,朕也看到了。” “但募捐終非一道,朕以為干脆把官爵都掛牌賣了,好好籌一筆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