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嗯?”李寸心反應(yīng)過來,頭搖得如撥浪鼓,“沒有,不是,我是想多了解點知識為村民以后會有的情感生活做準(zhǔn)備。” 錢榆壓根就不聽她拙劣的借口,淡淡道:“是異性也好,是同性也好,感情是不是真摯的,我想你自己能夠判斷,真誠的感情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即便是你不能理解,也不能輕賤別人的感情,接受拒絕,要認(rèn)真考慮好好回應(yīng)對方哦。” “……”李寸心放棄了掙扎,乖乖點頭,應(yīng)聲道:“嗯。” 李寸心默默回到自己家,堂屋的桌子上放了一碗粥,一個饅頭,一碟咸菜,顯然是云琇拿過來的。 她跑這一趟,聽錢榆說了這么多,似乎只得到一個結(jié)論,女人喜歡女人,和男人喜歡女人,就感情上而言,沒什么不一樣。 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沒明白。 她望著桌上的早飯,機(jī)械地咀嚼著,要說照顧,云琇也很照顧她,很依賴她,比家人還親,比朋友還近,也和她一起度過生死。 李寸心猛地抬頭,看向一邊擦桌子的云琇,“云琇,你喜歡我嗎,戀人的那種?” 云琇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神情,走到李寸心身邊,狠狠給了她一個暴栗,“你腦子燒糊涂了!” “嘶,啊。”李寸心捂著額頭,覺得被敲出了一個小包來,嘀咕道:“不喜歡就不喜歡嘛,干嘛打人呀。” “看柏玉回來,我叫不叫她收拾你!” 提起柏玉,李寸心的臉色又糾結(jié)起來。柏玉和云琇一樣,像是閨蜜一樣,十分親近,但柏玉喜歡自己,云琇卻不喜歡,閨蜜和愛人,這中間的感情邊界要怎么界定? 雖然說柏玉比云琇和她相處的時間更長,柏玉教給她的東西更多,兩個人都很縱容她,但柏玉會抱著她,會勸慰她,連小脾氣都不怎么發(fā),她笑起來像是夏日里的風(fēng),眼睛像是春天的湖水。 雖然自己更喜歡顏柏玉在時的氛圍,有好些話都只想跟顏柏玉說,有高興的事想到她,有不高興的事也想到她。 但你看,閨蜜也有親疏之分吶,這感情的邊界還是一本糊涂賬,李寸心鬧不明白。 李寸心吃完了早飯,將杯碗收拾到一邊,端了杯茶在座位上漱口,腦子仍然是放空的,沒注意到身后來了人。 “村長。”很輕柔的一聲呼喚。 李寸心如夢初醒,回過頭去,羅橘從門邊走來,“嗯?羅橘,你怎么來了?” 羅橘走到她身邊,心事重重的模樣,她說道:“對不起,村長,你剛才和錢醫(yī)生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她并不是特意要聽,而是身為橘中人,對某一些詞語特別敏感,當(dāng)捕捉到關(guān)鍵信息以后,注意到那后,精神就會不由自主地去探聽。 李寸心身子一僵,意識到羅橘是指她打聽同性/戀的事,“哈,哈哈,聽到了就聽到了嘛,也不是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你特地來給我道歉的?”李寸心笑了笑,揮手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 羅橘搖頭,“我來是有話想告訴你。” 李寸心喝著水:嗯?這開頭? “其實昨天篝火晚會的時候,我就想要挑個時間告訴你,但是你被柏玉姐帶走以后,我就沒再找到你的人。”羅橘一雙眼睛熠熠發(fā)光,一瞬不瞬凝望著李寸心,“村長,我喜歡你……” “咳……”李寸心剛喝進(jìn)去的一口水全嗆了出來,噴在桌上,她被嗆得咳嗽不止,一面用抹布擦著桌上水漬,一面忙不迭去瞅羅橘,“咳,你,咳咳,說什么?” “我喜歡你,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嚇得李寸心把咳嗽硬生生給憋停了。 啊?怎么?怎么就喜歡我了? 李寸心內(nèi)心狂風(fēng)嗚嗚地刮,把她心上那所破爛的木房子徹底給吹了個粉碎,但她腦海里回響起錢榆的話,意識到反應(yīng)過于激烈,會有些傷人,她強(qiáng)忍著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片刻,她找回自己平靜的聲線,盡量柔和地對羅橘說道:“對不起,我,我不能。你是我的村民,也可以是我的朋友,我的親人,但我沒辦法把你當(dāng)戀人對待,你是個很好的姑娘,只是我對你沒有那種感情在。” 羅橘雖然有點預(yù)感,但還是忍不住失落,她打起精神,笑道:“是因為柏玉姐嗎?”可能是一種同類間的感應(yīng),她知道顏柏玉也是。所以在聽到錢榆和李寸心的談話,得知李寸心不反感這種感情后,才迫不及待來告白,但好像還是晚了一步。 李寸心腹誹道:怎么又是問柏玉,怎么每個人都問柏玉,她臉上寫了字是怎么著! 李寸心搖了搖頭,“跟她沒關(guān)系。” 李寸心嘶了一聲,怎么自己面對羅橘時,就能這么清楚的知道自己對她沒有別的意思,面對顏柏玉的時候,就跟蔣貝貝那混成一堆的麻線,理不清楚呢。 李寸心好奇地問羅橘道:“羅橘,我問你一個問題,嗯,你說你喜歡我,那是一種什么感覺?我不是戲弄你,我是,有點好奇,真的……” 羅橘巴巴望著她,“靠近你的時候,心跳得會很快,像是經(jīng)歷了一段長跑,看到了你以后很高興,看不到你的時候,會經(jīng)常想起你,想到你就覺得很滿足……” “好了,別說了。”李寸心捂著緋紅的臉,捂不住通紅的耳朵。 太肉麻了。 羅橘走了,李寸心好久才緩過勁來,她的認(rèn)知在短短的時間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轉(zhuǎn)變,在一個晚上就跨越了戀情從無到有的舉動。 她無所適從,也不知道去和誰傾訴,在床上像條蠕蟲蠕動了半晌,長嘆一聲,蹦跶起來,扛起了鋤頭,下了田。 什么都不如種田來的實在,莊稼就像是方程式,缺了氮磷鉀,莊稼就會出現(xiàn)相應(yīng)的癥狀,但感情卻不一樣,里邊的彎彎繞繞,似是而非太多了,叫她無從分辨。 但她答應(yīng)了顏柏玉,會好好考慮,也知道錢榆說的對,認(rèn)真的感情需要被認(rèn)真對待,所以她要把自己的心意剖析明白,才能給顏柏玉做出回應(yīng),是對她負(fù)責(zé),也是對自己負(fù)責(zé)。 她不信那些先談?wù)勗囋嚳矗线m就處,不合適就分的鬼話,她信奉毛爺爺語錄里的‘不以結(jié)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她覺得感情是純粹的,不想糊里糊涂就向前走,要處自然是要考慮以后,考慮自己對她的感情,是不是想要跟她過一輩子的感情。 她得想清楚,只是不知道顏柏玉他們什么時候回來,她回來的時候,自己能不能思辨明白。 李寸心望著東邊明亮的天,青山如黛,不知道探索的隊伍走到了那里,路已經(jīng)熟悉了,他們這次的道路會更順暢吧,能早些回來嗎?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