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寸心瞪圓了一雙眼睛,什么?剛遇見那會兒?!等等,什么時候,住在土坯屋子那會兒?是文姐她們四個來之前,還是柳錯金來那會兒,還是云琇和夏晴那時候,所以說是什么時候?!!! “抱歉,我不得不瞞著你,那個時候的村子不容許我坦白一切,坦白的成本太高,我們的資源有限,不得不擠在一個屋檐下。如果你和村子里的人對我的取向抵觸情緒太大,我坦白一切,對于內部的穩定不是一件好事,只會讓彼此的處境尷尬,甚至是如果你恐同,或許我沒辦法繼續再呆在村子里。” “我沒有,我能理解……” 顏柏玉微微一笑,“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我把我的心事告訴了你。即便是你拒絕了我,你見著我不自在,我回來以后也可以跟云琇夏晴她們商量,換房子住。” 李寸心張了張嘴,很小聲地說了一句,“不用換。”她還是沒底氣,如果拒絕了顏柏玉,即便她不尷尬,難道顏柏玉見著她就不尷尬嗎。 李寸心忽然感到分外焦慮,這種穩定的關系穩定的生活發生變故,前路變幻莫測的感覺像一張藥貼貼在她背后,又辣又熱又痛。 顏柏玉抓著韁繩,腳踩馬蹬,身子一翻便跨上了馬背,她說道:“你不用現在給我答復,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 顏柏玉一扯韁繩,調轉了馬頭,輕呵了一聲,馬兒便朝著隊伍離開的方向小跑起來。 李寸心迷茫地望著她的身影,直到那身影模糊在白茫茫的道路里。 李寸心轉身回了家,她和顏柏玉的臥室房門開著,床榻上被褥齊整,床單上沒有一絲褶皺,仿佛昨夜,顏柏玉沒有在上邊睡過。 李寸心幾步走過去撲倒在床上,從床頭滾到床尾,捂著腦袋呻/吟起來。 喜歡我?她是怎么能一臉平靜地說出這種話的! “啊啊啊啊啊!!!” 明明她平常表現的也沒什么奇怪的地方,和我有什么不同?我也喜歡她,難道對她也是戀人般的喜歡? 不對不對。 話說女人喜歡女人,和男人喜歡女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樣? 李寸心蹭地跪坐起身,趿拉上草鞋又出了房門,走出大門。云琇在廚房那邊喊道:“村長,過來把早飯吃了!” “知道了,等會兒就吃。” 李寸心一溜煙地跑走,直走到病房前頭,停住了腳步,往前走兩步,轉身,又走了回去,再轉身,往病房靠近了些,又停住。 “村長?” 身后的聲音把李寸心嚇得一激靈,幾乎跳開,回頭一看,羅橘笑盈盈望著她,“你在這做什么呀,找錢醫生么,怎么不進去?” “我在想事情,出了會兒神。”李寸心清了清嗓子,和羅橘一道往病房走,“我正要進去呢,呵呵。” 今天天氣好,羅柳正忙進忙出,把裝著藥材的圓簸箕拿到外頭的架子 上曬。李寸心進了病房,錢榆正忙著碾藥,匆匆瞥了眼兩人,指了下旁邊的架子,對羅橘說道:“你回來的正好,給羅柳幫把手,小馬他們兩個出去了。” 羅橘應了一聲,走過去幫忙。 錢榆頭也不抬,問李寸心道:“你是哪兒不舒服,還是村子里有什么事?” 李寸心不自然地笑了一聲,說道:“我沒什么事,過來看看你這需不需要幫忙。” 李寸心蹲下身,說道:“給我吧。” 錢榆也不跟她客氣,將手里的碾子遞給了她,起了身,讓出了那小板凳。李寸心抓著那小板凳拖到自己身后,坐在凳子上,開始用手里的碾子碾鐵船里的三七。 錢榆走到一邊,松展了一下筋骨,端著裝著墨汁的小碟子,一手拿著毛筆,站在藥柜前,在一個藥柜格子上寫下“三七片”。 這些格子有二十來個,柜子做好后外頭沒有標志,里頭裝了什么藥材都要靠錢榆來寫,已經有好些格子寫了藥名。錢榆的毛筆字不錯,在藥格子上寫上藥名后,這中藥柜子看上去就挺像那么一回事了。 錢榆一邊寫著,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你來這真沒事?” “啊?沒。”李寸心干笑兩聲,“我就隨便轉轉。” 李寸心碾了一會兒三七,鐵船里的三七都變成了碎渣渣,她才吞吞吐吐說道:“錢醫生,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錢榆回頭瞥了她一眼。 李寸心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么說,組織語言思考時,手不自覺地抵在嘴邊。 錢榆見狀,職業病犯了,說道:“手亂碰亂摸以后不要碰嘴,病從口入。” 李寸心手訕訕地從嘴邊放下去,整個人頓時像被束縛住了手腳,組織不清語言,胡亂說道:“不是過幾天要先遷一批新村民去做好的居民房嗎,人員得重新調整,當初王燃就跟我商量過,說再分房子的時候,他想和蔣貝貝一起住。他們兩個很早就來村子里了,兩個人感情一直很好,又是你情我愿的事,我就答應了,兩個人接下來肯定有結婚生育的打算。我就想著是不是也要關注一下其他村民的情感狀況,啊,哈,畢竟現在能吃飽飯了是不是,然后我就想到,嗯……會不會有一些,我們村子會不會有一些少數群體,就是那個,喜好有點不一樣的,啊,喜歡和自己一個性別的,咳。”李寸心越說聲音越少,越說目光越不敢往錢榆那邊瞟。 錢榆從始至終,臉色平靜,甚至是嫌棄她啰嗦,嘆了口氣,“你真是繞了好大一個圈吶,所以,你想問什么?” 李寸心被錢榆的直白弄得羞窘,咳嗽了一聲,“我身為村長,肯定是要了解各種情況,好為之后的輔導工作做準備。” 錢榆忽然微低下頭輕笑了一聲:真是笨拙的掩飾。 錢榆道:“你是想了解同性/戀這個群體?你是想知道為什么會有這個群體,還是想了解他們如何相處,如何親近?如果是后者的話,嗯……”錢榆走到墻邊掛著的人體穴位圖,端詳著說道:“這兩幅不夠具體,我想以你的性/知識,我可能要重新畫一幅人體結構圖來給你解釋同性之間要如何撫慰對方。” “不用,不用了!”李寸心紅著臉,斬釘截鐵,“我是想問前一個問題。” 錢榆走了回來,說道:“人為什么會喜歡上和自己一個性別的人?在科學上來說,有研究說這種取向來自遺傳,來自基因,有的人天生就喜歡同性,不過這不是我的專業,我不知道這種說法是否屬實、有無實驗依據,但可以肯定的是,自然屆中也有許多同性/戀的動物存在,人類并非個例,而在感情的角度上來說,那可能性便要更寬泛了,人與人之間相互吸引,是靈魂契合與共鳴,靈魂是沒有性別的,你被人的哪些閃光點吸引以此為契機而愛上那個人,善良?真誠?勇敢還是美麗 ?這些特質在男人身上有,在女人身上更多,所以就感情上會愛上和自己同性別的人似乎也不太難理解。” 李寸心怔怔地望著她,點了點頭。 錢榆問道:“是有誰向你告白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