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附著一層白霜似的東西。 兩人將李子一個個擦干,扔進了清洗干燥的酒缸里,抱著木杵,將缸內的李子搗碎,果皮破碎,果肉被搗成爛泥,鮮紅的汁液流淌出來,整樹的果子搗碎了也沒裝滿一缸。 常月用棉布蒙上缸口,蓋上蓋子,用黃泥密封。 常月每一步都小心仔細,雖然無法完全避免,但也盡可能的減少雜菌。 酒缸要放在避光陰涼的地方,李寸心生怕自己哪個步驟出錯,把這缸酒糟蹋了,所以不敢把那酒缸放在自己屋里,而是放在常月那兒,讓常月看著,但她又總忍不住往常月屋里跑。 酒缸就放在常月堂屋里,李寸心就像養護一朵花兒一樣,即便每天看不出什么差別,也總要瞅一眼。 她聽常月說要發酵兩三個月,她心里期望顏柏玉他們晚些回來,因為酒還沒釀好,又期望顏柏玉他們早一點回來,因為他們這一趟去的實在太久了。 之前幾次,許印他們出去,春天出發,動作慢些,也能在插秧之前趕回來,可這一次,直到他們收割水稻收割大豆,陸陸續續有人尋著耕火找過來,村子里的人數一百出了頭,依舊不見顏柏玉一行人影蹤。 這不由得讓人擔心,馬上要入冬了,那一行人出去了快大半年,按理說身上帶的干糧早就吃完了,怎么還不回來。 這一次走的是新路線,是完全未知的世界,風險這么大,又遲遲未歸,誰能往好處想。 土豆地里種得第二季的土豆也已經成熟了,綠葉里夾雜著不少青黃的葉子,一株上總有被蠶食得滿是缺口的葉片。 李寸心走在田邊上,來看看這土豆什么時候可以收。 于木陽亦步亦趨跟在她后邊,“村長,你就讓我帶人去吧,萬一許叔他們真遇上什么事了呢。” 李寸心說道:“腳力和有野外求生經驗的人手被他們帶走了大半,你拿什么去找他們啊?再說了他們留下的記號也不知道在不在,就算在,你們會找嗎?” 于木陽說道:“總有一點機會,難道就放著不管?” 李寸心有些心煩地拽了一根土豆植株,連根拔起,凝結的土壤散成指頭大小的小土團,地上莖底部綴著的一顆土豆比拳頭略小一圈,還有四顆落在土里,“你們要是出去找不到人,他們迷路了,你們也迷路了怎么辦,要是他們回來了,你們反而迷路了又怎么辦?再讓人出去找你們嗎?這不是十幾公里的事,沒人知道他們走出去了多遠。” 李寸心也急,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村長要是急了,就好像遠行的隊伍真的遇了難。 她心里縱然再擔心,再焦慮,有萬般后悔這一次不該讓他們出去,她嘴上也得說;“不要這么著急,他們這一次或許只是走遠了些,換了新路線,他們肯定會更謹慎,行程也就變慢了,耗時久些也不是不可能。” 李寸心彎腰拾起地里的土豆,塞給于木陽,“回去吧,這土豆可以收了,今年的土豆收成不錯,等許叔他們回來,給你們辦個土豆宴。” “土豆有什么好吃的呀,你辦個全肉宴還差不多。” “土豆絲、土豆片、土豆泥、土豆燉肉燉雞、土豆粉、炸薯條、薯片。”說著李寸心笑了笑,這些好像都是夏晴愛吃的,“我聽說土豆還能釀伏特加。” 于木陽眼睛亮了起來,咽了口口水,說道:“常月說的?好啊好啊。” 李寸心從田里出來,走在三七地和土豆地間的田埂上,球狀的三七花變得通紅,三七花也是一種藥材,李寸心打算讓它結籽留種,便留了靠北的一片花蕾沒有采摘。 紅色的三七花在綠色植株里很顯眼,李寸心向北邊望了一眼,便發覺三七花十分稀疏。 這是他們種下的唯一的藥材,還是對外傷有奇效的藥,細心照顧 兩年以上才有收獲,李寸心對這里一向很留意。 她快步繞到北面去,這邊三七花確實稀疏,她看了眼土地,靠田岸的這一塊地泥土松散,有一小片凹坑,這哪是害了病,是這片三七被人連株挖了。 李寸心差點一口氣沒回上來,這開花的種了三年了,邊上摘了花的種養了四年了,能從顏柏玉來之后開始算起。 李寸心臉色難看,于木陽走上來一瞧,李寸心身前這片地就像是中年人的腦袋,已經禿了一片了。 于木陽看看地,看看李寸心,“被人挖了?” 李寸心不吭聲,于木陽也知道就是這么一回事,“肯定是劉坎這癟犢子挖的,我找他去!”村里人都知道這三七不能碰,得李寸心說能挖的時候再挖,平時要發現有個苗倒苗枯也得來告訴李寸心。 李寸心把他一扯,“捉賊拿臟,你有他挖了三七的證據?” “我……不是他還能有誰!他平常就在這邊上耕地。” “三七又不能當飯吃,他挖了這么多有什么用。”李寸心皺著眉頭在地里圈圈的觀察了一遍,沒看出什么端倪來,“算了,先回去,問問看村子里有沒有人知道怎么回事。” 于木陽指著那禿了的地,“那這怎么辦?” 李寸心嘆了口氣,“之后叫人看著點吧,趕明收土豆,順帶把這片長好的三七也收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