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寸心心里盤算著,即便今年村子又多添了一半的人,他們的糧食也會有余額,用兩三百斤的糧食來釀酒其實是拿得出手的。 “村長,你真要釀啊?”常月躍躍欲試,“于木陽他們要是知道,不得樂瘋。” 李寸心看著常月那高興的神情,動了動身子,心里不安,她腆然地笑了笑,“其實這是我的一點私心,我,我……” 李寸心臉頰微紅,燥得背上出汗,她雙手撐在大腿上,“我想,我想給柏玉道歉,但是只說話,只說話干巴巴的是不是,我之前說話口不擇言傷了她,她離開的時候不太高興,我想送點東西給她,當作是賠罪,而且她之前送過我一份禮物,我一直也沒回禮,不知道送什么好,村子里有的她都知道,也沒什么稀奇的,我想不如給點沒有的,到時候這酒也可以用來給遠行回來的隊伍接風洗塵。” “我明白。”常月面上浮現(xiàn)出一種心領神會的甜蜜笑意,“柏玉姐喝酒嗎?” 李寸心記得之前顏柏玉提起過,“她喝一點。” 常月琢磨道:“我感覺她不像是喜歡喝白酒的人。” 李寸心想了想,“她應該喝紅酒多一點。” “是吧。”常月打了個響指,“可惜了,咱們這沒葡萄。” “味道應該差不了多少吧……”李寸心以成年后兩年間寥寥幾次的飲酒經(jīng)驗說道。 常月笑道:“區(qū)別還是挺明顯的,紅酒味道相對更平和一些,口味也偏酸甜一點。她應該更偏好果酒這一類的,雖然我們這沒葡萄,但土豆地那邊不是有李子樹嗎,我們可以用李子做原料釀酒。” “可行嗎?” “李子表面有天然酵母,不用酒曲也沒關系,只不過發(fā)酵時間要長些,而且還不用消耗糧食,如果釀出來后效果不錯,村長你再考慮用糧食釀酒也不遲。” “那好,那好……”李寸心點著頭。 雨還在下,李寸心和常月戴了斗笠出了門來找于木陽定制酒缸,柳錯金和夏晴也在,三人剛從劉坎那回來。 三人思來想去氣不過,讓劉坎占著房子不說,還得給他田給他糧食,但李寸心話已經(jīng)出口,他們不好再反對,可要是不給那人點顏色瞧瞧,他不知道當家作主的辛苦,不知道衣食無憂的可貴。 盤算來去,也只有在劃給劉坎這幾畝地上做文章。西邊種土 豆三七苧麻的那片地有幾畝是準備用來擴種苧麻的,除了地面的灌木荒草,但是田還沒開,地表層還是硬巴巴一塊的干枯的土壤。 三人搶著李寸心開口前,把那幾畝地給了劉坎,讓劉坎從種地的初始——開荒,來體驗耕種的整個過程,讓他明白耕作出糧食是多么偉大的一件事,替他解決了溫飽的人是怎樣需要感謝的一個人! 三人在門口遇上來找于木陽的李寸心和常月。五人進了屋里說話,還沒說多少,于木陽聽說是要釀酒,聽了前半茬便樂瘋得只剩下點頭。 常月釀酒,發(fā)酵后還要蒸餾,一聽要蒸餾器,李寸心心里犯了難,她印象里的蒸餾器是個大家伙,上邊的冷凝管道是中空鐵管,鐵管不論鑄或鍛難度都太高。 但其實蒸餾器這東西,老早就有了,常月拿了根竹簽在土上給眾人比劃。 這東西可以簡易到用兩口大鍋,一只木甑子,一個盛接器皿,一根竹管便能完成。底下的大鍋罩著木甑子,木甑子頂上再放上一口大鍋,底下的鍋里頭煮著要加工的物體,物體沸騰,蒸氣順著木甑子往上遇到上邊的天鍋,天鍋內盛滿冷水,蒸氣遇冷便在天鍋的底部凝結,滴落在天鍋下方的承接器皿里,器皿內的液體順著竹管外流出來,便可收集起來。 李寸心發(fā)現(xiàn)還是自己思維僵化了,老祖宗比她聰明,她心里松了口氣,眉宇間松展不少。 他們把釀酒的工序捋清楚,把所需要的物資都調理了明白,剩下的便是等著李子樹結果。 一開始,李寸心總忍不住過去瞧那李子樹,李子樹剛剛開始掛果,果皮青森森的,個頭也小,還不能立刻摘。 她去了兩回,兩回都瞧見劉坎拿著鋤頭在田里翻地。 劉坎農具只有一把鋤頭,一把鐮刀,沒有畜力,地得自己一點點翻,于木陽告訴他,犁耙和畜力可以借給他使,但他現(xiàn)在不是村子里的人,親兄弟明算賬,要借得算租金,他收成的兩成得給他們。 劉坎哪甘心自己地還沒種就背上欠債,堵著一口氣不借,自己上田里干,一個人翻兩三畝地,熱汗直流,頭暈目眩,口干舌燥,卻無人送水,回家了沒口熱飯,得自己搭灶生火做飯,鞋帶斷了自己重系,衣裳破了便讓它破著,沒有后勤,所有的事一團亂麻。 踏入新的生活,他不可避免的陷入混亂之中,但李寸心不在意。 劉坎的話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可能在他看來不過是隨口一句的話,但在李寸心聽來,她覺得分外難堪,她滿懷熱忱期待著所有同鄉(xiāng)的到來,她希望盡己所能給予他們最好的生活,換來的是劉坎“還不如原來的地方”以及暗諷她種植西瓜的“自以為是”。 李寸心看到劉坎時,不由得想到了顏柏玉,她在想,自己當時那句‘算計’,是不是在顏柏玉聽來,也會覺得這樣刺心。 她無從知道答案,她只有忐忑地等候著顏柏玉歸來的日子,希望顏柏玉能接受自己的道歉。 田里放水,開始插秧后,李寸心一忙起來,便將那恨不得揣在懷里、時時刻刻盯著它長的李子暫時忘卻了。 等到忙過了頭,李寸心想起它來,去到土豆地那頭看,枝條上已經(jīng)綴滿了果子,大多果皮已經(jīng)紫紅。 李寸心歡叫了一聲,蹦回村子里和常月拿了背簍來摘,李子樹果子結得不少,還沒有人采摘過的痕跡,村里的人是這幾天插秧累昏了頭沒人來摘。 李寸心不知道的是天天看著她往李子樹下跑的劉坎之所以沒摘那李子,是因為于木陽提前恐嚇過了。于木陽甩著他那滿是紋身的胳膊,拍拍劉坎的胸口,撅著嘴皮子告訴劉坎,他要敢摘一個就拔他一顆牙。劉坎到底是沒敢以身犯險,驗證于木陽的混賬程度。 兩人背了一筐李子回去,挑出壞果,去掉果梗,過水洗去灰塵,果子表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