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見她還在地板上坐著,大有稍后再回她小凳子的架勢,謝湛又道:“還有半個時辰才到。” 這句話無異于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扶萱徹底放棄了繼續虐待自己的想法,撐著案幾起身,坐回了自己的軟和處。 甫一坐下,她就再次痛到一聲悶哼。 這一下,委屈勁兒即刻上頭,扶萱眼眶里的眼淚,是徹底包不住了,跟江水決堤似的,不住往外涌。 像謝湛這般高傲又冷漠,見慣了刑訊逼供場景的人,實在太清楚如何教人屈服。若是遇到愛哭的,他保準會袖手旁觀任人流淚不說,還要補他錐心的一句“可需要給你拿個木桶接住?” 但此刻,許是離地太近,見著她哭,他卻頗有些不知所措。 扶萱怎么流淚也不出任何聲響,只死死咬著嘴唇,任著金豆子不住滴落。 明亮澄澈的眸子低低垂著,濕潤的睫羽不斷顫抖,像只受了傷倔強又柔弱的幼獸,直教人想抱在懷中,給她一些安撫。 呵。 謝湛緊了緊折扇,只覺得自己這個身軀怕是被人下了蠱。 瘋了。 他偏頭過去,不再看她。 凡是真正想哭的人,越是予其安慰,那泣意越是猛烈。還不如,由她自個消化。 可是,時過半晌,身旁的人始終一言不發,紋絲不動,謝湛終究還是轉頭回來。 她與方才模樣無甚差別,貝齒咬唇,雙手攥緊,淚水一滴一滴地落到她手背上,又順著手背浸濕紅裙。 謝湛略一思忖,便明白了。 她哭,興許是因痛,但或許,并非痛,而是因難受。 他當不知她的緣由,開口問:“摔傷的話,可要躺下?” 扶萱聞言,哭泣的動作驟停,一雙水洗過的眸子,疑惑地望向謝湛。 本就不甚寬裕的一人坐的位置,多擠上了他這么一個身量高大的人,現下二人已經是緊緊貼在一起。 還躺? 要如何躺? 莫非他要屈駕坐別處去,給她騰個地方? 下一刻,她便知曉自己天真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