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回-《[紅樓+聊齋]化氣為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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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官府發放鹽引由哪些商戶購得、商戶又是否依律繳稅、繳多少鹽稅等等,均屬鹽務,便是你父職內之事。”
林黛玉雖不知“鹽引”為何物,但大致聽懂了,只不明姑媽何意,卻聽姑媽還在講,“此事雖一環扣一環,清晰明了,但其中門門道道卻極多,
如商人逐利,何止一家想營鹽,可鹽引量又有定數,怎辦?唯有行賄,讓官府超發鹽引,你父親行監察之職,故此,行賄索賄之官商便要忌憚你父親;
又如鹽稅銀,此乃巨數,不防有人眼熱,從中扒拉一二,你父受天子命收繳鹽稅,若有人貪污,便有你父之過;
再如私鹽,販私鹽者屢禁不止,可鹽場官營,這些人的鹽又從何處來,固有私造者,可屬少數,其余多從官營場中得來,其中又涉官商勾結,你父要革私鹽,又觸這些人之利……”
“姑媽!”林黛玉驚呼出聲,緊緊抓著姑媽的手,面色惶恐,如姑媽所述,父親豈不處處危險?!
“別急,”賈林氏拍拍她的手背,安撫道:“你父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必有安身立命又堅守其職的雙全之法,黛玉毋需憂心。”
林黛玉一聽,方稍定心神。
賈林氏接回話頭,“固然危險,但反之,你父之權之勢,”還有其中之利,“黛玉可有看到?”
林黛玉纖睫顫顫,陷入沉思,如姑媽所言,江南官場中涉鹽官吏、商戶多受制于父親,甚至有求于父親,換言之,父親在江南權大勢大。
“不止如此,天下之大,官員無數,卻只六位巡鹽御史,非圣上心腹不能任之,可見你父簡在帝心,圣眷正隆,現雖居四品,前途卻不可限量,非是那等空襲爵食祿的庸碌之輩可比。”
林黛玉愣愣望著姑媽別有深意的眼睛,這是說舅舅們
“姑太太”便是悄聲匿在一旁的王嬤嬤也驚嘆。
她恍惚想起太太未病之前,家里的帖子從未斷過:春日賞花、夏日踏青、秋里登高、冬里觀雪且太太去到哪家皆是座上賓,原是這個緣故。
可照姑太太這般說,這國公府豈不是比不得林家?可事實王嬤嬤惶惶,面帶猶疑。
賈林氏見這主仆二人神態便了然,接著說道,“有此父親,便是你該依仗的最大底氣,可打眼一瞧,誰能看出來?”她眼睛順著屋子,從里到外一掃。
林黛玉只跟著姑媽,眼神在屋中陳設上一一駐足。
此中一應擺件器物,皆來自外祖母及府中,她的私物不多,俱是清雅內秀之物,與府中的華貴富麗格格不入。
又聽姑媽說,“林家四代列侯,汝父高中探花,本是鐘鼎之家,如今又是書香之族,可在這榮國府人人長了雙富貴眼的仆從眼里,你所帶千金不換的古籍孤本不過是幾頁破紙,名家所制的古琴不過一塊朽木
而你,不過一失恃落魄之女上門投靠,甚至嫁入賈家近支的我,在他們眼中,不過也是借你的光,上門打秋風的破落戶罷了。”
姑母緩緩說著,林黛玉心中閃過一次又一次掙扎,不自覺憶起府中事關姑媽的閑言碎語,又慢慢放棄,只聽得淚眼模糊,撲到姑媽懷里,哀了一聲,“姑媽!”
怪不得、怪不得!
這些人畏于外祖母威嚴,飲食起居上不敢慢怠她,卻打心里看不起林家,未將她敬在心里,難怪舅母身邊的管事媳婦也敢給她不能宣之于人的氣受,林黛玉越想越委屈,哭得停不下來。
“乖,別哭,”賈林氏輕輕拍著她,嘆息安慰道:“這是你父之過,是他思慮不周”
話未說完,小姑娘又舍不得,“姑媽——”拖著長長的哭腔,不許姑媽數落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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