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人心-《浮生須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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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卿和歌弈剡互相冷視一眼,便隨之進入。
墨斐一路行云流水般落座,中途還順勢瞪了眼歌弈剡,眸子里隱藏著極度的不滿。
他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笑著問:“書院瑣事繁忙,平時都沒得空,怎么今日得閑來看我?”
左卿微笑道:“這是避暑山莊秘制靈膏,有愈合傷疤,重塑筋骨的奇效,我特地拿來給將軍療傷。”說著展示手里的兩壇東西。
歌弈剡冷哼一聲,根本不想不領情,卻在墨斐幾乎要吞人的眼神下立即服軟,極不情愿的起身過去接。
“掌事大人可真是關心小弟,不知這靈膏有沒有壯陽奇效,看你多用些才是。”歌弈剡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讓他難堪的機會,他幾乎將此當作人生最大樂趣。
左卿絲毫不在意,只將靈膏罐子遞給他,當他們的手都觸碰到罐子時,歌弈剡暗暗試了猛勁,幾乎要將它捏碎。左卿面不改色地松開手,笑吟吟的說,“靈膏雖有奇效,卻最是經不起使用功力的,若執意行之,怕是會落下殘疾,你還是早些回去,擦了藥療養幾日,也就全好了。我還有要事與義父商議,就不送了。”
歌弈剡用力將罐子往懷里一塞,陰陽怪氣道:“你左卿能有什么大事,我就算聽了,難道你還怕了不成?”
“我是怕你累著,更擔心你誤了療傷的最佳時辰。”
歌弈剡還想針對,墨斐厲聲制止,“還不回去,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回去面壁思過,反省下自己所犯的事。”
歌弈剡又氣又恨,卻因懼怕墨斐的威嚴不敢出聲,只能作罷。
歌弈剡一去,墨斐又恢復笑顏,“說吧,何事。”
左卿面色嚴肅的說:“想必義父也已經聽說了,襲歡公主已到了適婚年齡,恰逢五日后諸國進京上貢,陛下已經決定在那一日為公主擇婿。”
“看來你已經有了計謀。”
“計謀算不上,只是覺得這次比武招親是個大好機會,以陛下對公主的喜愛,若能迎娶公主,對我們可是我們如虎添翼啊,而最重要的是....將來。”
墨斐點頭認同他的想法,但立即否決:“機會倒是千載難逢,但是,參加比武招親的定是武功高強的人,如何取勝?”
“我已看過參賽名冊,除了諸國王孫貴族不乏一些有名氣的江湖人士,我們只要派幾個武功高強之人混入其中,不會有人發現,若是能贏得比武,對義父可謂是注了一股堅硬的后盾。”
“陛下已經閱過名冊,如何做手腳?”
“為避免麻煩,自然是不能去招惹諸國的王室貴族,那些江湖人士倒是不錯的選擇,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若輸了呢?”
左卿面露難色:“若輸了……”他思索片刻,隨即豁然,“若真的輸了,收攏幾位高手也未嘗不是筆好買賣。”
墨斐緩緩展開笑顏,深邃的眼窩被周邊皮膚扯動,顯得更加陰森,“向來你說什么我都相信你,你的能力,終將在我之上。”
墨斐對左卿的信任和器重,向來堅定不移,這也是讓歌弈剡痛恨嫉妒的直接原因。但是對于左卿來說這未嘗不是捧殺,越是器重,墨斐心里便越是充滿希望,一旦失望了一次,他的可信度自然降低了,那么對于日后的計劃來說,定是舉步維艱。
但是,左卿對處理這樣棘手的事情,向來得心應手,死的,他總能說成活的。
在墨斐熱烈的注視下,左卿振袖跪伏在地,“義父之于容國乃不可或缺之肱骨,我怎敢與您相比。”
對于墨斐來說,左卿是他的左右臂膀,是替他出謀劃策的軍師,他手里拿著多少臣子的軟肋,憑著這些軟肋,墨斐在朝堂如魚得水,再無人絆腳讓他惡心。這樣一個天降奇才,他自然是要好好呵護的,自己的宏偉事業,說不定也需要左卿來繼承。
昏沉的內閣,旃檀繚繞,佛香充盈,書架前的人輕輕敲打著茶杯,心緒不寧。硯生敲門而入,左卿神色凝重地盯著他手中那份密件。
“可是云來閣?”
硯生遞上密件,回道:“沒寫署名。”
左卿并未多慮,接過了信看。
“說的什么?”硯生瞧著他展開密件,忍不住問。
“鴻鵠困于深庭,展翅難得清明。”左卿狐疑地看著鴻鵠二字,這明顯有所指…
“是嚴翎!”他有些震驚。
硯生著急的問他:“玄庭掌司?他怎么突然找到大人你?”他一想到大人被一個死士頭領盯上,嚇得臉色慘白。
左卿將密件燒毀,復道:“玄庭只聽命于陛下,向來不管朝廷的紛爭,這次突然寫信,還真是意外。”
“那…您要如何處理他?”
“扳倒墨斐、逼容帝退位,只清理三省六部還不夠,我需要兵。可言真已卸甲,他無權再調動禁衛軍,如今除了政親王的京都護衛軍,也只有太子的東宮禁衛軍可用,不過現在多了個玄庭,可謂是如虎添翼!”
玄庭只替皇帝辦事,追查、殺人,都是秘密行事,他們有自己的人馬,直接聽命皇帝,那些人被稱為‘廷衛’,共三十六人,個個精英,驍勇善戰,據說,都是軍營挑選出來的孤兒,是死士!曾傳言,墨斐招攬過他,但他不為所動,一心守護陛下和太子。
“玄庭只聽命于陛下,嚴翎又是個死腦筋,是出了名的固執,怎會與我們聯手對付墨斐?對付墨斐,是不是要替太子殿下鏟除絆腳石?”
“他是陛下親衛,不是太子親衛,何必為了太子去冒險?想來,他是單獨與我合作,至于為何……”左卿輕輕嘆了聲,想到玄庭為容帝出生入死,一路用鮮血保護,才能讓容帝安然無恙至今,可是,這樣一個昏庸無道,聽信讒言的皇帝,實在不值得為他拼命,“或許,他守護并非是皇帝,也不是太子,而是容國,至于皇帝是誰,太子是誰,并不重要。”
硯生卻突然像是被什么驚嚇到,慌張的說:“他是如何斷定您一定會與他合作?他……他不會已經發現了我們在做的事吧?”
左卿倒很是冷靜,淡然地說:“玄庭是做什么的?探聽、追蹤、抓人、殺人,不管哪一件單拎出來都超過了刑部能力,你覺得這樣一個部門,又深扎在皇宮當中,會不知道太子行蹤?以他們的經驗,又怎么會不知道太子的目的。”
硯生恍然明白,但是話是這么說,就怕嚴翎這是在充當魚餌,后面執魚竿之人,恐怕是陛下!
左卿對他的猜測有些意外,容帝昏庸多年,放任墨斐為非作歹,如今還能突然清醒了過來?想來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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