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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說你，黎曼，這可不是什么恰當(dāng)?shù)呐e動，這種在背后討論其他兄弟的行為有失體面：尤其是在泰拉的土地上，這無疑是一個異想天開……”
“不止是你，荷魯斯，我們都會評價：你就不好奇我會怎么評價基利曼和多恩么，我可是會把他們兩個人放在一塊來說的。”
“……但未來可期的想法。”
當(dāng)牧狼神被他的另一位野狼兄弟打斷，在原地愣了愣，旋即又補上了那句內(nèi)涵已經(jīng)天翻地覆的話語之后，他的腳步便也已經(jīng)來到了黎曼魯斯與康拉德的面前，而伴隨著這位原體之首席的到來，其他的三位兄弟也是接踵而至。
根本不用狼王再說一遍，因為黎曼魯斯招呼他的兄弟們的嗓門簡直能夠覆蓋三個群英廣場，就連那些游走在廣場邊緣區(qū)域，名為護衛(wèi)實為監(jiān)視的禁軍們，也紛紛聚集在基因原體們的視野之中，猜測這些從不安分的帝國半神們，現(xiàn)在又在搞什么把戲？
而在廣場的中心區(qū)，面對一手攬著康拉德，又大包大攬的將【評價兄弟】這一提議歸為自己名下的黎曼魯斯，原體們也露出了各自不同的態(tài)度：顯然，狼王并不想讓各位原體認為這個提議是出自于康拉德的，他理所當(dāng)然地認為野蠻的自己更適合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
至于康拉德：在芬里斯狼王看來，自己的這位小兄弟身上所背負的錯誤謠言已經(jīng)夠多了，現(xiàn)在，還是先讓他成為眾人眼中的諾斯特拉莫小兄弟吧。
如此想著，黎曼魯斯的視線掃過了他的兄弟們：牧狼神顯然已經(jīng)被他說的有些意動了，畢竟，荷魯斯一向無法拒絕這樣的活動，于公來說，他一直高度關(guān)注基因原體之間的感情，來幫助帝皇協(xié)調(diào)兄弟們之間的矛盾，于私來說，知曉這些帝皇子嗣對待其他兄弟的態(tài)度，也是荷魯斯頗為重視的情報優(yōu)勢。
而佇立在荷魯斯的一側(cè)，心甘情愿成為其陪襯的圣吉列斯，則是另一種表達：雖然巴爾的大天使從表面上看起來，對于黎曼魯斯的提議頗為感興趣，按照靠在牧狼神耳側(cè)，勸說他同意，但是在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瞳孔的眼底，敏銳的狼王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大天使對于這個問題的專注所在。
圣吉列斯在附和，在讓每個人尤其是荷魯斯都為之開心，但除此之外，他并不在乎他們討論這個話題到底是什么：如果荷魯斯或者其他的原體們，對這個話題表示反感的話，想必大天使也會一躍成為話題的堅定反對者。
不過，雖然圣吉列斯淡漠的眼底被顯現(xiàn)了出來，那是比起另一位緩緩走來的原體，大天使的表現(xiàn)還有堪稱克制：莊森只是走到兄弟們的旁邊，背著手，他佇立在邊緣的區(qū)域，雖然沒有直接出言反對，但無論是抽身事外的態(tài)度，還是微微皺起的眉頭，都表明了他對于黎曼魯斯這個提議的略微不滿。
不過，考慮到從另一個方向上走來的摩根，已經(jīng)主動的融入到了圈子里面，莊森倒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只見蜘蛛女王已經(jīng)徑直來到了康拉德的身邊。從另一個方向上攬住了這位午夜幽魂，她的眼角與嘴角上都掛著笑容，但是在看向康拉德的瞳孔深處，卻已經(jīng)散發(fā)著一股兇光了。
【伱在搞什么？】
摩根向著康拉德，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但即便如此，其實這句憤怒的話語依舊能夠被黎曼魯斯的耳朵所捕捉到，只不過狼王側(cè)過了頭去，開始與荷魯斯興奮地討論起了下一步的話題，故意的忽略了午夜幽魂所面對的困境。
畢竟，雖然黎曼魯斯不介意幫助一下他這位關(guān)系莫逆的諾斯特拉莫小兄弟，來處理一些麻煩，但他還沒有心大到插手這種……
呃……
母子矛盾。
于是，當(dāng)狼王故意將注意力移開之后，午夜幽魂得以瞇起他那雙狹長的瞳孔，向著自己名義上的姐姐，實際上的養(yǎng)母，露出微笑。
“你不想聽么，摩根？”
【……】
摩根猶豫了一下，她同樣瞇起了自己的眼睛。
【我想不想聽，又關(guān)你什么事情：告訴我你這么做的原因？】
從諾斯特拉莫人那壓低的喉嚨中，發(fā)出了夜梟般的笑聲。
“別裝模作樣，姐姐，這種基因原體對于其他基因原體的態(tài)度，即使放在銀河之中，也是異常寶貴的財富，畢竟，我們的每一位兄弟可是都在其身后牽連著數(shù)量龐大的軍團和無法想象的利益：側(cè)耳傾聽對你是有好處的，你看，連荷魯斯都明白這個道理。”
康拉德不忘眨了眨眼睛。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我能夠看到未來，就相當(dāng)于你也能夠看到未來，所以你無需擔(dān)心這方面的事情：但在此之后，你最好還是提前做一下準(zhǔn)備，比如說在這里傾聽一下這些寶貴的情報。”
【……】
摩根張了張嘴，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無話可說。
因為從情感的角度來說，她肯定不能拒絕康拉德的幫助，甚至從冰冷的利益角度來說，康拉德的這個意見，對于摩根來說，都無疑是利益上的最優(yōu)解。
【……】
于是，久違的，摩根無比認真的開始打量起了那雙來自于諾斯特拉莫的狹長瞳孔：蜘蛛女皇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在這雙瞳孔中，看到原本的嗜血與瘋狂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些更為溫和，卻同樣不甘心于平庸的元素，正是它們構(gòu)成了現(xiàn)在的午夜幽魂。
摩根很久都沒有仔細的觀察過這雙瞳孔了，因為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與康拉德的關(guān)系愈加的親密與熟悉，而這種親密也帶來了細節(jié)上的疏忽：伴隨著阿瓦隆之主在很久之前，就對于康拉德的很多事情了如指掌，她便把自己記住的那些事看做成了理所當(dāng)然的永恒，從而忘記了，既然午夜幽魂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教育與撫養(yǎng)，那么，他就必會像任何一個平常人的孩子一樣，會不斷地長大，會悄悄地改變。
……
會讓她認不出來。
……
就像現(xiàn)在一樣。
【……】
在摩根的鼻腔中，灌入了群英廣場上的冰冷空氣，而她的腦海卻在被一個簡單的疑問所困擾著：她在很久以前聽說過這句疑問，那是在她訪問馬庫拉格，與基利曼的養(yǎng)母尤頓女士交談的時候，從那位值得尊敬的凡人口中，聽到的一句由衷的感慨。
起初，她還不在意。
但現(xiàn)在再回想一下……
——————
“在不知不覺間，他就仿佛已經(jīng)長大了，不需要我的照顧，不需要我的叮囑，它已經(jīng)能夠管好自己的事情，能夠擁有自己的想法，甚至能夠反過來為我著想了。”
“學(xué)會自己穿衣、自己吃飯、自己照顧自己、不在需要我去督促他學(xué)習(xí)知識，不再需要我去叮囑他注意危險，他什么都知道了，也已經(jīng)什么都會了。”
“這當(dāng)然是好事……”
“但，來的實在是太快了，太著急了，快到讓我這個母親根本就反應(yīng)不過來，當(dāng)我還把祂視作那個需要我的指引、說教，甚至是有些強硬的教訓(xùn)的孩子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比我還高了，甚至能夠反過來，想到那些我想不到的，做到那些我做不到的事情。”
“我不再需要為他所操心，我甚至開始蒙受他的反饋，其他的母親告訴我，我這是熬出頭了，這是我辛苦養(yǎng)育他的結(jié)果：我當(dāng)然知道她們說的是真的，但不知怎么的，我雖然很高興，可是在我的內(nèi)心中又有一種別樣的空洞。”
“我依然擁有著他的母親這個身份，但在這個身份中某些最神圣的部分，好像已經(jīng)離我而去了，我依然擁有著這個最偉大的名字，卻不再是最堅強的一個……”
“……”
“……”
“他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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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的，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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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
【這次，就先聽你一回。】
在頗為倉促的給出這句回答之后，摩根便偏過了腦袋，不再看向她的午夜幽魂了：阿瓦隆之主現(xiàn)在也只能說出這句回答了，也只能進行這種躲避了，沒來由的，一種內(nèi)心中的失落，讓摩根拒絕繼續(xù)面對這種問題。
對此，諾斯特拉莫人也沒有什么更多的反應(yīng)，他乖巧的將自己的目光與摩根轉(zhuǎn)向同一方向：也許午夜幽魂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無意中的話語造成了什么后果。
而在他們的視野所指，黎曼魯斯已經(jīng)擺平了其他的兄弟，芬里斯人與牧狼神目前所討論的重點，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令莊森都無比在意的問題：那就是從哪里開始講起。
這原本并不算是一個值得討論的問題，只不過巧合的就是，在黎曼魯斯提出按照軍團的序號開始討論時，幾乎在同時，荷魯斯便提出了按照回歸的順序開始討論。
到這里，這也不過是一次異口同聲的尷尬罷了，直到看似魂游天外的莊森突然轉(zhuǎn)過頭，出聲支持黎曼魯斯的觀點，然后，這個不痛不癢的小問題，就蒙上了一層沉重的陰影。
黎曼魯斯那張狂野的面孔擠做了一張痛苦的紙團，難受的就像是踩到了一坨污泥一般，讓站在一旁的圣吉列斯偷偷發(fā)笑，而微笑的牧狼神也在盡可能保持著自己的面目和藹的，與獅王目光相對，半空中已經(jīng)隱約有無形的火光在閃爍。
看到這一幕，阿瓦隆之主與大天使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后，他們便不約而同的上前一步，拉開了各家的惹事精，而勸和的話也是一句接著一句，從摩根與圣吉列斯口中接二連三的蹦出。
“好了，別為了這種小事在這里拖延時間。”
【按軍團的序列還是按回歸的順序，有什么更多的區(qū)別呢？】
“按軍團的話，第一軍團是莊森的暗黑天使，第二軍團是摩根的破曉者，第三軍團就是福格瑞姆的帝皇之子了，那就是從我們的切莫斯鳳凰開始講起。”
【按回歸順序的話，第一個回來的是牧狼神，第二個回來的是黎曼魯斯，第三個回來的則是戈爾貢了：也就是從費魯斯開始講起，以他們兩個之間的關(guān)系，先講福格瑞姆，還是先講費魯斯，有什么更多的區(qū)別么？】
“與其在這里糾結(jié)，倒不如我們直接挑一個更近的吧。”
【大天使說的沒錯：你這個家伙也是，黎曼：這種事情不應(yīng)該提前想好么。】
只見摩根挑起了眉頭，將一句不痛不癢的批評扔在了狼王的肩膀上，而芬里斯人則是毫不介意的咧嘴大笑，撓了撓后腦勺，有些尷尬的低頭，讓空氣中的壓抑伴隨著眾人的笑聲而吹散。
在笑聲中，六位原體走向了距離他們最近的雕像：這座雕像屬于切莫斯的鳳凰，帝皇子嗣中最為華麗的完美追求者，他佇立在費魯斯的雕像旁邊，昂首屹立，宛如一只睥睨蒼穹的雄鷹。
“福格瑞姆，我們統(tǒng)率帝皇之子軍團的兄弟，原體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劍術(shù)家與藝術(shù)家，他也是去往諾斯特拉莫的幾位兄弟之一，你應(yīng)該對他有所印象，康拉德。”
一如既往的，荷魯斯站在了眾人的前方，他轉(zhuǎn)過頭來，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攤開，遙指著面前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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