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可辨識的波動的可觀察窗口不長,整個過程持續(xù)了大約十余秒,隨后便因為強度減弱泯然于繁復的雜波中。 精神感官記下了這種波動,它的模式從像真正的波那樣,從圍繞月骸形成的未成熟精神體,傳導到精神感官上。 在助手的視角里,樣本只是短暫地抽搐片刻,隨即回到了規(guī)律搏動狀態(tài)。 但克拉夫特興奮得快抽起來了,上次看到他這樣,還是在慰藉港拿到一整盒沉甸甸、金燦燦報酬的時候。瓶子像一塊燒紅的足金,滾燙的吸引力把視線牢牢吸附在玻璃上。 「奇跡。」克拉夫特注視著那團搏動的東西許久,把瓶子放回底座。 預料之中的不適襲來,他順勢調整身體傾倒方向,摔進椅子里,把扶手壓得嘎吱作響。無形的窘迫窒息感從空間中擠壓而來,讓人感覺身體的每一寸都被丟進了大型液壓機里,搟成無限薄的面皮。 脫離精神感官的痛苦不能平抑繼續(xù)進行實驗的想法。或許他是理解莫里森教授的,知道得越多,越無法抗拒那種力量不可思議的吸引力。 不是如黑液那樣通過扭曲思維達成的效果,而是在自身已有認知上、經(jīng)評估后得出的判斷——對疾病而言,它可能是一種終極的答案。 即使在異界靈魂所知的范圍內,這也屬于很難拒絕的誘惑。 最大的騙局往往都是實話,最有誘惑力的陷阱從來都放著真金白銀。 無論莫里森還是死在王室陵墓里的那位研究者,肯定不是一夜之間完成了從本職工作到異教徒的轉變。 他們可能都是有基本良心的人,徘徊在所能抵達的最高門檻前,限于時代不得而入。 第一步永遠都是模棱兩可的。克拉夫特清楚地認識到,此時的自己和彼時的他們所處位置一樣,不會因為認知層面更高有什么區(qū)別。 他們站在新領域的大門前,往前蹭一小步就能越過此前的上限,風險的確存在,但屬于可以接受的范圍內。 一小步,就一小步,弄明白這步是怎么回事后收手就不會有太大問題,甚至做好安全保障的情況下再深入點也沒關系,大有操作空間。 同樣清楚的是,如果太過深入,遲早會出問題。 本質上是和深層的對賭,只要贏到足夠籌碼,在付出代價前、或承擔部分可接受的代價后及時退場,收獲都是白賺的純收益。 很明顯,莫里森教授賭輸了,那是因為他對深層了解不夠、方法不對,也不知道什么是最有價值的,說不定他在越過最后界限前一刻前還覺得代價在可承受范圍內。 現(xiàn)在有另一位教授發(fā)現(xiàn)了這場賭局,摩拳擦掌準備下場了,他有著遠超前者的專業(yè)知識、豐富的深層接觸經(jīng)驗和意外處理能力,絕對能做得更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