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克拉夫特第一反應是以為自己聽錯了,不過這顯然不可能。他逐字地把這句話摸排了一遍,沒發現什么歧義、諧音之類的。 然后庫普就看到他向后退了一步,注意力從對自己的怒火上轉移,兩人間拉開了一個微妙的距離。 “仔細回想一下,什么時候,還記得哪些東西?” “啊?難道重新能做夢不是快好了嗎?”庫普有些迷茫,不知道為什么對方的特別在意這個,難道要像神父一樣解答夢的含義? “盡快,我需要你全部能想起來的東西,從夢境怎么開始,中間經過,到怎么結束,哪怕是再多一點點內容都好。” 深長的吸氣聲在面具后面響起,像迫使神智冷靜的動作,又像某種爆發的前兆,不需要察言觀色,也能意識到這個人認真起來了。 鏡片后的眼睛隱沒在正午的陽光反射中,鮮紅光斑折到庫普身上,按住衣袍下劍柄的手更緊了一點,扯出放射的黑色皺痕。 克拉夫特面對著他,但不是他本人,注意力穿過實在的軀體,放在他的身后空無一物的虛無中,神似矚目于另一個人或者別的東西。 庫普下意識地回頭看去,那里什么都沒有,細微怪異的恐懼感一閃而過。 “抱歉,我馬上想。” …… “是這樣的,其實幾天前我就覺得睡著后不那么‘空’了。這么說很怪,但就是那種睡醒后知道做了夢,可是想不起來的感覺。” “我以為是不喝那口井的水后終于好轉了,所以就沒在意。”他抬頭看了正發出呼吸聲的鳥嘴面具一眼,確信克拉夫特不會做出過激舉動,繼續講述下去。 “近兩天確實不一樣了,剛開始我以為是半夜醒來的記憶,因為看著和家里一樣。可是連白天都醒不來,怎么可能是半夜醒來呢?”在回憶中,庫普也在嘗試捋清當時的情況。 “然后我就知道是做夢了,不過記得的很短,也不清楚,跟以前做夢一樣沒法動。”他回頭又看了看屋里,在雜物里尋找著,“還有就是有些東西飄起來,飛到了房頂上,比如那個。” 被指到的是一根木柄,克拉夫特走進屋,拿著它掂了掂重量,拋還給庫普,“這是什么?” 【很輕】 “我也不知道,順手撿回來的,想著可能會有用。還有其他飄起來的東西,不過我記不清了。”庫普接過木柄,把它隨手丟回胡亂擺放的雜物堆里。 “你會感覺到沉悶,在夢里難以呼吸,像是在海水里?” “好像……是的。” “但那個夢境很溫和,比普通的睡眠更舒適是嗎?讓人不想離開,當然也就不會覺得是壞事。” “啊,對,就是這樣。”庫普一拍腦袋,對這個的描述很贊同,不愧是學院的人,連自己講不清的夢他都清楚。 仔細想來確實是這樣,感覺在迷迷糊糊中很舒服地往下沉,躺在水里一樣柔軟舒適。要不是這樣,也不會覺得沒啥問題,可惜每次都只有一小會。 “您也做過這樣的好夢?”好奇心作用下,庫普主動發問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