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 夜鶯之盔-《浮云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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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擔心自身安危,外交部可以提供保護?!焙惛嬖V她,“起碼這里安全無虞?!?
夜鶯的襲擾不過是樁小事。說實在話,她根本沒受影響,這頭盔的佩戴者忙著刺殺海倫。梅布爾與他毫無瓜葛,提及此事不過是為了打動對方?!拔疫€是希望與先知大人……”
“恐怕不行?!薄懊\女巫”溫和而堅定地說。
“半個月前你們就這么說。”
“這是有原因的。秩序再次發起了獵魔運動,克洛尹塔是七支點的眼睛,自然要緊盯敵人不放?!迸捉忉??!安恢刮覀?,神圣光輝議會厲兵襪馬,鼓動屬國。寂靜學派召回修士。守誓者聯盟急于迎回西塔女王,為此不惜搭上大筆珍貴材料?!彼恼Z氣不像敷衍?!叭巳硕加凶约旱拇蛩?,只等我們找到結社的老巢,將惡魔斬草除根。”
“等到四星期后?”
“不管怎么說,攻打惡魔之前,神秘領域七支點必須內外同心?!比缃衲銈冞€差得遠。
“七支點是不可能了?!泵凡紶柛嬖V她們,“灰盡圣殿遠在地底世界,獵魔運動與他們無關。我要等到巖漿從地心噴出來嗎?”
“我敢說,地底世界也有惡魔啦?!毙—{子羅瑪滴咕。
“區區惡魔不算什么,問題在于秘密結社。只有大型結社,聚集成群的無名者,才擁有撼動秩序的威脅?!钡氐资澜缗c賓尼亞艾歐聯絡甚少,人員流通更是困難非凡。
圣者之戰的結束一百年間,梅布爾真正見到來自灰盡圣殿的地下種族只有多爾頓·影牙一個。連白夜騎士沃爾夫岡的妻子,她也僅僅是暗夜精靈,不屬于圣殿成員。尤利爾和那西塔對卓爾一知半解,但梅布爾輕易便能看穿他的來歷。影自光生,魂靈之形。他的技藝無疑傳承自先民正統。
“秩序支點分割已久,需要時間彼此適應。”
“有些問題只靠適應力是不成的?!?
“到底出什么事兒啦,瑪格德琳閣下?”羅瑪詢問,命運女巫朝她皺眉,這姑娘全然沒注意到。“惡魔結社闖進微光森林了嗎?”
若真是這樣就好了。不用我費口舌,天文室會先一步得到消息。眼看著無法面見先知,梅布爾徹底放棄了。既然人們都滿懷自信,我干嘛自個兒操心?“他們闖不進去。銀石谷許久沒有派出使者,蒼之森的道路被封死了?!?
羅瑪吃了一驚:“封死?”
“蒼之森被迷霧籠罩。”坦白實情后,梅布爾有種輕松感?!罢`入者有去無回,成了凡人口中陰森恐怖的神秘之地。連我也回不去了?!?
“據我所知,圣瓦羅蘭本就不歡迎外人進入?!迸字赋觯岸忝凡紶枴が敻竦铝?,在外旅行已久,從沒回去過蒼之森。這我們都很清楚。”
“勞煩你們關心我的下落了?!?
“你最后的落腳點是尹士曼。無論如何,那小王國屬于克洛尹塔?!苯枳≌夹菐煹牡乇P的下場。我可不意外?!笆ネ吡_蘭的大祭司進到家門來,真令人驚訝,集會沒收到任何拜帖。但我們并非不歡迎客人。”女巫說,“只是要求你修好自己撕開的口子。當你準備離開王國,沒人阻攔你?!?
“噢,這是有過先例的。我不是首個在外游蕩的自然精靈,先行者得追朔到先民時期?!?
“顯然是你們少數派,絕大多數自然精靈比法夫坦納的霧精靈更不愿意遠行。也許你的同族正是聽到了獵魔運動的風聲,才閉門不出。”
“錯啦,海倫閣下,此事和我的同族關系不大?!泵凡紶柵跗鸩璞?,“這樁事的根源是蒼之圣女,如今森林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
女巫半信半疑?!氨福覍δ銈兊闹贫冉ㄔO了解太少?!?
“這不常見。我們像凡人王國,不像神秘支點。從樹葉小人族到銀石谷巨龍,希瑟子民統統以她為首,沒有半點雜音。若說圣女代替希瑟統治著圣瓦羅蘭,這話竟也準確?!碧崞鸸枢l,梅布爾很詫異自己居然如此平靜。
“即便沒有封鎖森林,待在蒼之森也和關禁閉沒兩樣,人們失去了自由意志。一個怪異的動作,一句不滿的低語,都會招致殺身之禍。圣女大人是圣瓦羅蘭中神靈信仰的化身,我可不敢再多說她半個不字。瞧,我已經為自己的首次嘗試在外流浪三百年了。”
羅瑪與那女巫對視一眼?!澳憔尤皇潜悔s出了蒼之森?”小獅子頭脫口而出。
“真是甜言蜜語,羅瑪?!泵凡紶栁⑿?,“我是主動提出到森林外旅行的,全因蒼之森里沒我要找的美味。”
“這是獨裁!”羅瑪叫道。
“不然你以為‘統治’是什么?”
“我們高塔可不這樣?!?
是嗎?當先知作出決定,不曉得你們集會中能有幾個人選擇反對。梅布爾沒有傻到揭穿?!白岳杳髦畱鹨詠?,先民時期的帝國制度便不復存在了,神秘水準才是地位的根本體現??寺逡俏覀円獙W習的對象。”
“那來的該是圣女大人才對?!?
“她沒有我的謙卑之心。”梅布爾澹澹地說,“但一時半兒改不過來了。獵魔運動業已重啟,我希望能與貴塔的先知見上一面?!?
“討論圣瓦羅蘭的現狀?不,我們不會派使者去打擾你們,放心好了。”
“剛好相反?!泵凡紶栒f,“圣瓦羅蘭的狀況都是道聽途說。事實上,我離開故鄉不過三百年,卻發現許多古老的森林傳承正逐漸陷入沉寂。要不了多久,它們便會消失……這是災難之兆。我不知道圣女對此有何措施,我從沒能看清她……但命運之神奧托的力量能穿破希瑟的迷霧。倘若你們在乎圣瓦羅蘭為秩序的付出,大人,請為森林子民指引道路。”
女巫與她四目相對?!耙苍S你說得都是肺腑之言,而我們也確有責任。但你究竟要我們做什么呢?”
“羅瑪·佩內洛普小姐?!泵凡紶柵み^頭,望著小獅子。她的金發熠熠生輝?!拔倚枰^承失落的神秘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