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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傭兵頭子因損失人手感到不悅,他也沒表現出來。他手下指揮冒險者小隊的頭領照樣享受著美酒與音樂,還邀請學徒三人一同落座。尤利爾沒來得及拒絕,巴爾薩扎已經大手一揮,要最近的冒險者遞酒杯來。
“你沒見過,尤利爾,這些是我的兄弟們。凱根、羅瑞和戴布里奇。那邊奏樂的是普拉格里斯兄弟。愛德華在接受治療,他受了點傷。”傭兵頭子得意的介紹,“都是有職業的老手。”
尤利爾挨個認過去。“六指”凱根每只手各缺兩根指頭,杯都握不牢,褲子上全是酒漬。“斑臉”羅瑞一邊手臂格外粗壯,一看就曾是個鐵匠。除此之外,他額頭上遍布傷疤,仿佛被長滿參差利齒的怪物咬過。普拉格里斯兄弟一模一樣,是對霧精靈雙胞胎,彈奏手法與吟游詩人沙特不相上下起碼學徒聽不出差異。他們生的實在好看,以至于房間里的女傭兵頻頻回望,陶醉在樂曲和美好樣貌帶來的歡愉中。難怪沙特不在傭兵團中找女伴,尤利爾明白了。
巴爾薩扎坐鎮領航船,其余小頭領是各船船長。神秘生物自然分身有術,但并不是用在這方面。他將職務委派給信賴的冒險者,通過他們管理整個傭兵團,大大提高了效率。這是王國軍的做法,被戰爭傭兵效仿不說,還做得更漂亮。當然,這么干的缺點也更嚴重,塞琳卡萊穆就疑似與寂靜學派有聯系。簽訂協議后的酒會上,巴爾薩扎直言不諱地告訴尤利爾他的傭兵團壯大的原因。
“缺人手的傭兵團就得改行。”他吐露,“大型戰爭可不在乎一兩個神秘生物的力量,除非是跨越亡續之徑的大人物。我只好吞并同行的殘部,欣然接受各方的探子。問我的話,反正冒險者最后都是到戰場送死,變成尸體后,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話雖這么說,尤利爾可不會蠢到相信。“風語者”奧爾丁尼特至今還對安川的不辭而別耿耿于懷,從他就能看出回形針傭兵的態度了。財富是凝聚力,但只靠財富的團長不可能長久受愛戴,傭兵們會為他而戰,不會為他而死。
“愛德華先生的傷不要緊么?”他坐到傭兵頭子旁邊,多爾頓在右側。約克打聲招呼,搬凳子去一邊聽歌。橙臉人對接下來的戰略沒有太多感興趣,他會在不喜歡的地方提出異議,但要他給出新方案,那可實在是為難。尤利爾大概能把握他的想法,倒不如讓他在戰斗后的閑暇找點樂子。
“別擔心,能要他命的只有麻線煙斷供。”巴爾薩扎捻起戒指,“受傷是我們日常的一部分,就像太陽升起。戰斗中沒人能保證安全。等他回來,我們再說正事。你介意嗎,尤利爾?我們向來這么干。”
“當然不。”雖然他急于確認回形針傭兵團的打算,但這時候展現耐心比較有利。“我正想先填飽肚子。”
“揮舞那么長的武器當然得補充體力。你瞧,我們傭兵都不用那種東西。有時候我們犯了事,帶著大鐵塊跑路實在不靈便。”
“有道理。我只是出于個人愛好才那么做。”
“你的對手,那倒霉的家伙,你應該認識他吧?”
尤利爾捏著勺子,考慮了一下要不要借助靈視先行回答巴爾薩扎的問題。最后他覺得沒必要。“事實上,我沒看到他的臉。”
“我們也不是根據他的臉辨別身份的,諸神才能認出一團漿糊。”傭兵頭子笑了笑。“那名騎士來自丹勞,在冒險者群體中有點名氣。你聽說過審判者么?”
“聽起來像圣裁判所的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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