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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爾有點吃驚，“她同意？”
“就是這樣。”他稍微猶豫一下，“我可以守在禱告室外，不作旁聽。請不用擔心。”
“十分感謝，大人。”
“我會把圣女的行蹤如實匯報給長官。”雷戈臨走前提醒，“請注意不要超過晚餐時間。”
他的囑咐相當周到，但問題不在于他的態(tài)度。尤利爾把頭探出走廊，目光盯著最盡頭的房門。她同意見我？可我壓根沒要求見她。這是伯納爾德的暗中催促？還是雷戈傳錯了話？后者不大可能，他明確提到了教堂。學徒回到房間里，把門扣緊。
無論如何，尤利爾在傍晚前走進禮堂。蒼之圣女果然等在里面。她沒坐在椅子上，而是跪在地板上，背對神像。她的裙子被整齊地撕成兩半，一邊捆束一根荊棘。這多半是她自己干的。雖然形同流放，但隊伍里沒人會拿她當罪犯看待，有個當?shù)厝酥姓襾淼呐驮噲D偷走蒼之圣女脖子上的一件配飾，被另一名女仆告發(fā)。于是喬伊命令士兵砍下了她的兩根手指，然后把人趕出莊園。
無可否認，蒼之圣女受到優(yōu)待。但她仍是囚犯和人質(zhì)，不是主人。女傭服侍她的起居，不包括滿足她與人類格格不入的生活習慣和迥異審美。
“我知道你很奇怪，人類修士。”蒼之圣女開口。燭光下，她的面孔仍毫無血色，神情憔悴。“請原諒。”
“你想見我？”尤利爾明白了。
“我必須這么做，否則那該死的銀歌騎士會起疑心。”提起喬伊，她依然忍不住皺眉。“他太警惕，也太死板。”
尤利爾下意識想為導師開脫：“他不是所有時候都這樣。”這不是謊話。很難說喬伊是個死板的人，他既能騙過圣堂修士，也能冒用斯特林家族的紋章進入銀歌騎士團。白之使就更別提了，尤利爾現(xiàn)在還保留著那本從教會偷來的圣誡術(shù)教典呢。
“那當然，我在冬青峽谷見過他添油加醋的時候，還不如現(xiàn)在。”蒼之圣女說，“總之，他似乎對我大有意見。我并不樂意和你提起他，但總繞不過。這是我們?nèi)缃癖仨毭鎸Φ淖畲舐闊！?
“我們，女士？”
“我的名字。”她停頓片刻，“帕爾蘇爾。這是通用語的發(fā)音。你不會想知道它本來該怎么說的，我也不喜歡人類的稱呼。”
“帕爾蘇爾。”尤利爾重復，“好吧，可你為什么要見我？”
“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他感到可笑。“喬伊？”
“正是他。或許不是我們，你的過錯實在微不足道，但也會受懲處。”蒼之圣女的棕色虹膜很像她那頭叫做露娜的鹿，她透過這雙眼睛望著他，眼神平靜而和緩。“你替一個自然精靈隱瞞身份，讓他加入仆人的行列。”
她發(fā)現(xiàn)了詹納斯的身份。不，還不能確定。“可能我一時大意，錯把混在當?shù)厝死锏囊国L當成傭人了。”他防衛(wèi)性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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