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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銀圣堂。”他也彈了彈杯子,“是宗教神權(quán)在凡人中的體現(xiàn),他們一貫自稱諸神的代行者。不論真假,反正諸神沒法親自下來否認……神職者擁有信仰的力量,巫師探索秩序,帶來成果。既然如此,承認他們的地位也沒什么。”
“水銀圣堂可沒有騎士。”
“也許很快就會有。”麥克說,“如果帝國擁有了宗教騎士,那些巫師可能會有興趣關(guān)注自己的地位。”
只要把握住人們想要什么,掌控他們就很容易。麥克深諳此道。他一點也不介意讓教派增添武裝,銀歌騎士團足以維持秩序,巫師們建立的小小衛(wèi)隊根本算不上什么。可這畢竟是前所未有的權(quán)力和榮耀,足以將水銀圣堂綁上他的戰(zhàn)車。“到時候,審判機關(guān)也會不止是個空架子。圣瓦羅蘭向銀歌騎士投降,或許阿蘭沃也會向我們的巫師俯首。一舉兩得。”
“我的同僚有很多來自圣堂。”騎士隊長揉揉鼻子,打了個噴嚏。他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何不讓占星師也有點動力呢?”
“蒼穹之塔的占星師在畢業(yè)后會分派到每座城市,聲稱各地秩序必須時刻維護,好像神秘是件盔甲。我們都清楚,圣瓦羅蘭和阿蘭沃的秩序就不需要他們操心。這還是我父親的祖父爭取來的結(jié)果,先前高塔將自己封閉在天上……總之,眼下他們的爪牙分散各地,并且效忠當?shù)仡I(lǐng)主,根本不可靠。”麥克曾懷疑,很多預(yù)言都是占星師們自導(dǎo)自演出來的鬧劇。一旦人知曉的消息太多,預(yù)知就不再是難事。
“伯納爾德斯特林。”維隆卡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他是首相的兒子?”
他還真是對朝臣毫不關(guān)心。“伯納爾德是首相大人的兄弟。”麥克只好解釋,“他是個巫師,在水銀圣堂有自己的實驗室。”
“他能代表圣堂么?巫師一般是蓋亞教徒,嚴格來說,水銀圣堂膜拜三神。”
“國師大人認為他有這個潛力。你知道,神秘的天賦因人而異。”說到這里,他不禁打量了一下對面年輕的銀歌騎士。“有時候,天賦是血脈帶來的,但占星師認為火種與意志有關(guān)。”
“天賦就是天賦。”對方明確表露出厭惡,“隨便你怎么想,殿下,反正我不在乎神秘的本質(zhì)是什么。問我的話,這根本不值得研究。”
雖然麥克認為自己對維隆卡的了解僅止于淺層,但某些方面他非常清楚。比如對方十分輕蔑巫師、拒絕談?wù)撊魏斡嘘P(guān)神秘學(xué)本質(zhì)的深奧知識、甚至對諸神也毫無敬意這類。作為銀歌騎士,他忠心耿耿,效命于皇帝,但對上流社會風(fēng)行的時尚的尊敬卻半點也欠奉。這家伙具有與貴族們格格不入的道德感,可又極其鄙視苦修士的禁欲自懲作風(fēng)。維隆卡熱愛烈酒和成癮性煙,最常去的地方是各種妓院和賽馬場,還同時和四個有夫之婦保持非正常關(guān)系。
最荒唐的是,連皇后也對他頗感興趣。她資助他在各地搜刮美酒,甚至打算把海倫嫁給他。麥克不認為姐姐會喜歡維隆卡,海倫恨不得整日泡在那幫只會唱情歌說情話的樂手詩人里,看來皇后也察覺到繼續(xù)放縱她的危害。只可惜挑錯了對象。在麥克看來,海倫多半會跟她的丈夫各玩各的。皇室的丑聞是可以預(yù)見的。算了,也不多這一樁。
“或許吧。不過你得承認,維隆卡爵士,初源天生就比別人強。很多天才人物被證實他們的非凡來自火種,也許你也一樣。”
“我?”維隆卡搖搖頭,“不。我是在皇宮點燃火種的,通過儀式。初源來銀歌騎士團干嘛?”
麥克把酒杯倒?jié)M,“天賦各種各樣,不是每個有天賦的人都是天才。占星師高塔和水銀圣堂的確歡迎他們,但名額有限。”
“他們倒也不是沒地方去。不是還有結(jié)社嗎?”
火種自燃的人并不等于在神秘學(xué)上擁有卓越天分,而想要成為二者中的成員,還必須對研究秩序或觀測天文感興趣。由于出現(xiàn)伴隨不小的動靜,這群人不受任何一位領(lǐng)主的歡迎貴族通常會有自己的神秘生物衛(wèi)隊。結(jié)社就是這么發(fā)展起來的。在麥克眼里,他們本質(zhì)上跟自由人沒區(qū)別。
維隆卡仍在延續(xù)話題。“阿蘭沃的結(jié)社比較多。”他指點著說,“那些異族就愛混在一塊,和拼盤里的蔬菜似的。不過他們比圣瓦羅蘭難對付一些。”
“結(jié)果沒變,不是么?”麥克不覺得會有人的神秘度超過維隆卡,連國師也不行。他的力量與生俱來,甚至遠超過“初源”。眼下維隆卡已經(jīng)是銀歌騎士團的副團長,距離軍團長僅一步之遙。恐怕是職業(yè)的緣故,麥克心想,我很快就會破解其中奧秘。“銀歌騎士團與水銀圣堂合作,會取得比在圣瓦羅蘭更輝煌的戰(zhàn)果。皇帝也用不著擔(dān)心諸侯領(lǐng)地的威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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