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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克?”尤利爾低聲問,“怎么回事?”他的眼前遍布著光點,還在隨呼吸波動。
“你突然睡著了。”
“突然?”睡著倒不用懷疑。“具體是什……現在是什么時候?”
“我們過了河,行程只剩小半。”暗夜精靈的聲音蓋過樹葉。尤利爾瞇起眼睛,總算能看清他的輪廓。黑暗如此濃郁,光點不斷干擾視野。“當時你走得好好的,然后突然掉下去。我是說,在影子里……一旦在陰影狀態下失去控制,我們就會無限墜落。事發突然,我只好先抓住最近的傭兵,再回頭打撈你和約克。這花了不少時間,但好在沒人被丟下。你怎么樣?”
“有蟲子在我眼前亂飛。”
“那邊是湖。你把臉轉過去,看著樹杈。你們這些地表生物不適應黑暗,卻又對光線很敏感。”
“我們可能是對反差敏感。”
“但對身體反饋很遲鈍。”多爾頓的輪廓稍微放大了一些,“我們正在穿越河堤,結果魔法突然中止,我只好用暗元素應急。克萊婭說你精神疲憊過度,才導致魔法失控。你有失眠癥嗎,尤利爾?還是從圣城的時候?”
不,是火種。尤利爾察覺到問題。有誓約之卷輔助,他的魔力的確無窮無盡,但火種是有極限的。海灣戰爭鍛煉了他的意志,以至于他本人在維持清醒時忽略了疲倦的積累,最終導致魔法失控。“沒有……好吧,是有一點。”也許與懺悔錄的夢境有關。希塔里安有辦法在夢里恢復精神,他卻反而要耗費更多。畢竟學徒算是偷渡客。“抱歉,是我的問題。我在峽谷時還打算……”
“我們都沒忘記你夸下的海口。”多爾頓打斷他,“你最好趕快休息,然后再替我的班。”
“真可靠,卓爾?”詩人嘀咕。他不知什么時候來到附近。“到底發生了什么?你冒犯希瑟了?”
要說冒犯,也只可能是艾恩。“一不小心吶,祂正派寧芙的信徒前來懲罰我呢。”尤利爾的心臟仍然劇烈跳動,玩笑顯得很勉強。“我們的導游上哪兒去了?”
“它差點淹死在沙特的酒里。”約克做了個鬼臉,“克萊婭正給它醒酒。真奇怪,不喝咖啡,倒喜歡喝酒?”
“你的標準才奇怪。好了,沙特,沒事干的話,麻煩你去向克萊婭女士要一份蟬蛻。”多爾頓指揮。“尤利爾,我建議你一次性解決問題,不然我們就算抵達了莫尼安托羅斯,也什么都辦不了。”
“我一清二楚。謝謝。”
暗夜精靈瞄了他一眼。狀況百出,是嗎?尤利爾幾乎能聽到他的心聲。我們的旅行到底有沒有必要?沒人知道。
等他離開,學徒喚醒索倫。“你能聯系高塔嗎?”
回心轉意了,學徒?
“我有件事需要確認。”尤利爾不理會它的譏諷,“別耽誤時間,睿智的格森先生,能聯系上你的主人嗎?”
也許罷。你知道,如果他不愿意回話,我也沒什么辦法
“試一試,索倫,拜托。”
指環側面的符文閃爍起來,與此同時,尤利爾感到自己的魔力在減少。相距千里之遙,溝通便是種神秘手段。但這是單方面的請求,不一定能成功。我本不該在這時候打擾他,但那個夢……懺悔錄和錨點……
沒回音。到底怎么了?你想說什么
哪怕是針對蓋亞教會的計劃,他現在也愿意跟索倫分享。然而夢中的莫爾圖斯絕不能透露。尤利爾在圣城幫助了無名者,那不是第一次,但這不意味著他下決心背叛秩序。同樣的,他也無法摒棄惡魔力量帶給他的便利。我是顆該死的墻頭草,在兩個互不相容的陣營間搖擺不定。可我還能怎樣呢?
“我又夢到了紅之預言。”他撒謊。
白夜戰爭?據我所知,學派巫師的確停留在騎士海灣,夏妮亞拉文納斯在那里掘地三尺,恨不得把整個海灣挖下來帶走。她在白費功夫,卻不肯接受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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