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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解室外有人捷足先登,卻遭到了教皇的冷漠拒絕。“冕下沒時間見你,先生,他需要時間準備,在傍晚為一位國王的繼承人洗禮。”
“哪位國王?”
“恕我無法告知,先生。請耐心等待。”
“我要等到什么時候?”
“冕下有空的時候。”騎士一本正經地回答。求見教皇的信徒果然被他激怒了,但出乎意料的是,這個人既沒掉頭離開,也沒有鍥而不舍。他在原地停留了近三分鐘,足夠讓林德從交叉甬道走到圓室。
打算向女神祈求幫助?可惜這里只有虔誠的巫師,沒有你希望的仁慈的神職者。“紋身”吉祖克閣下樂于把學派巫師塞進苦修士的隊伍,好教他們明白知識和真理的好處。林德也曾有幸站在蓋亞腳下。他很清楚,阻攔的十字騎士就是個巫師,不是神職者。
但當那家伙轉過身來時,林德才意識到他也根本不是什么教徒。還好我戴了帽子,巫師心想。他壓根不愿意再與這個混血雜種有半點關系。
德威特赫恩與林德普納巴格擦肩而過,抽鼻子的聲音在他耳朵里十分響亮。騎士海灣的小領主出現在莫尼安托羅斯根本不值得奇怪,是么?我得向教皇問清楚。
騎士沒有阻攔他。事實上,他對林德視若無睹。曾幾何時,我也這么看待其他人。林德自嘲地追憶過去,用雨傘長柄頂開門。“尊敬的冕下。”他知道對方樂意聽這種稱呼。
“紋身”吉祖克慷慨地起身歡迎。“意外至極,我的蓋亞,瞧瞧,這居然是林德!”他晃晃悠悠地靠近,仿佛膝蓋比林德還疼。“你不該躺在床上等待傷勢痊愈嗎?什么支撐你離開家門,工作熱情?不,是……噢,是對信仰的忠誠!我感受得到!真的。千真萬確!”
見鬼,饒了我罷。“沒錯,尊敬的冕下。”不得不承認,雖說眼前的蓋亞教皇毫無風范,形象大概接近瘋子,但確實是寂靜學派的法則巫師。他能看透人心,林德不知道他能看到多少。好在對方不在意一些在他看起來十分無聊但對林德相當致命的小念頭。
“紋身”吉祖克一下子失去了熱情。他重新坐回躺椅,作出一副肅穆莊重的威嚴模樣。這位大巫師和夏妮亞拉文納斯不同,當他不茍言笑時,展現出來的姿態充滿防衛性。他有一對平直的灰色眉毛,眼睛在狹長邊框中放出抗拒、懷疑的目光,說話完全不露出牙齒。
可若要仔細觀察,他的五官似乎隨時準備擠在一起,連帶下巴和喉結也十分局促,你立刻就能意識到他其實如坐針氈,仿佛面對的不是禮拜的凡人,而是一鍋即將兜頭澆來的沸油。德威特赫恩肯定不知道自己求見的教皇是如此模樣,那雜種姑且也算好運。
“別來問我宗教問題,林德。去請教羅珊,她會樂意解答的。”“紋身”莊嚴地打了個哈欠。“你還有問題,好吧,說來聽聽。”
如果他想知道我的工作熱情從何而來,林德心想,那才是好消息。但吉祖克閣下的急迫只是出于表演欲。他不得不耐下心和對方飆戲:“是海灣戰爭,不,白夜戰爭。冕下,您知曉白夜騎士的故事嗎?”
“這場戰爭的發起者?”
“不,不是。”讓戰爭爆發的導火索之一剛從你門外離開。能把白夜騎士和海灣戰爭聯系起來,顯然寂靜學派的巫師大多對此一無所知。林德只好從頭說起,盡量分清主次。
然而“紋身”不為所動:“真有意思。煉金核心與亂七八糟的神秘物品,噢,德拉布萊死了,這我還是知道的。可白夜戰爭和我有什么關系?教會對吸血鬼精華的需求早就沒那么迫切了。”
“一點沒錯,冕下,但還有惡魔領主和他們的秘密結社。”這你總該感興趣吧?“黑騎士的圣典沒能取回,他根本沒出現。”林德很清楚圣典的內容,尤利爾給他展示的懺悔錄不可能是丟失的圣典。“水銀領主手上只有一頁,但那屬于另一本懺悔錄。現在它在高塔的白之使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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