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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閣樓里點著蠟燭，光線卻仍然昏暗。在尤利爾的記憶中，這間屋子是永遠(yuǎn)的禁地，他甚至找不到悄悄探索的機(jī)會。事實上，那次在墓地里遇到波德的母親后他就再也沒有去過教堂的后院。那時的我被嚇壞了，他明白，有些東西當(dāng)時不覺得怎樣，后來思考卻越想越怕。尤利爾在禮堂中禱告，將夜晚的奇遇模糊、修飾，扭曲成一場夢境。他有過數(shù)之不清的奇詭夢境，秘密的一角就此被他永遠(yuǎn)覆蓋了。

    如果沒有來到里世界，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起那件事來，也不可能有機(jī)會站在這里。房間冷得像冰窖，尤利爾點燃壁爐，視野一下明亮起來。

    “沒人。”使者告訴他，“考斯·盧埃逃走了。”

    “不，他還在這兒。”尤利爾推動一面墻，起先它紋絲不動，但幾秒后，伴隨著一陣木石摩擦的低吟，石墻向內(nèi)側(cè)打開，露出一處狹窄的密室。里面空無一物，似乎只是才建成的儲存室雛形。地板上也沒有任何神秘紋路?！膀T士海灣的教堂沒有設(shè)置專用矩梯，難怪寂靜學(xué)派需要借道六指堡。他跑不掉?！?

    “這里是做什么的？”

    “這兒？可能是儲存室。”

    “沒有神術(shù)痕跡。”他的意思大約是這間密室沒有神術(shù)保護(hù)。教會不可能這么疏忽大意。

    “這間閣樓和旁邊的建筑相連?！睂W(xué)徒指出，“一般來說，這間密室不該是密室，它的另一端也有出口。騎士海灣臨近歌詠之海，水手和船長們總是向晨曦之神埃爾文斯祈禱避開風(fēng)浪，因此信仰蓋亞的人不多。信徒少就意味著教會的發(fā)展遲滯，當(dāng)?shù)亟烫靡簿蜎]有足夠的錢開鑿密室或建立矩梯。這么看來，那些來自騎士海灣的訂單都是由水路運(yùn)到燈塔鎮(zhèn)的，這種險惡交易不可能走六指堡的矩梯?！?

    使者瞧他一眼?！傲副ぴ臼呛谖讕煹牡乇P，而且王國官員不見得比教士可靠。”

    “拉梅塔會插手這種事情么？”

    “一般不會。不過無星之夜與其他的秘密結(jié)社不同，它主動吸納無名者，甚至在新生兒中尋找同胞。當(dāng)然，教會人士經(jīng)手過的孩子里少有幸存者……但也可能有人專門搜集這些無名者嬰兒，然后轉(zhuǎn)手賺上一筆?！?

    尤利爾只覺得一股寒氣竄上脊背。“神父會辨別新生兒的火種？”

    “在我那個年代，貴族們必須將新生兒送去教堂洗禮。我想獵魔運(yùn)動后的伊士曼現(xiàn)在也是一樣。”喬伊先他一步走進(jìn)密室，地板中央突然下陷。他看都沒看腳下的陷阱，漂浮在空中尋找對面的出口。

    “神父……神父會燒死嬰兒嗎？”這實在是駭人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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