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四肢無力躺在天臺地面的男人猶如被玩壞的破布娃娃, 他的額頭有一道縫合線,此刻那道縫合線已經被打開了, 顱腔暴露在空氣中, 雨水拍打著他,濕潤了男人蒼白的臉頰。 幻覺一只手捏著那顆長了嘴巴的腦花,說:“要乖乖的哦~不然,我的手可能控制不住力氣, 把你捏爆可就不好了?!? 在剛才, 褐色短發的男人腦門上那道縫合線崩開了, 從一分為二的打開的頭顱中蹦出了一顆光滑干凈的腦子, 夜風涼爽,豆大的雨水打了下來, 雨水連成了密密的雨幕。在那顆逃離了身體的腦子停頓在半空中無法移動,就要因為重力從天臺邊緣掉下去的那一刻,幻覺伸手接住了它。 他的技能作用于聽眾,當腦花脫離了身體從頭顱中跳出來,他便成為了單獨的個體,需要重新對它釋放技能。好在幻覺的歌聲仍然在持續,他在腦花跳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經快步邁步上前,伸出手等著這顆失去行動力的腦花了。 幻覺也沒想到, 今天遇到的這個男人的頭顱居然能打開,里面還有一顆能單獨成為個體的不屬于男人身體的腦花。男人的生命正在快速消逝, 他可不能在這里耽誤工夫。 他說過的,他會讓望想做的一切事情都只有“成功”這一個結果。 他伸手摁住了那顆腦花上的嘴巴。 “你看起來比荒星邊緣的星際怪物還要惡心?!彼χf,“就叫你腦花吧, 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 腦花·羂索不想說話:“……” 屈辱, 問就是屈辱。 幻覺彎下腰, 電吉他從他的身上消失,就連裝載電吉他的琴盒也一起被召回??臻e的背部被他背上了男人落在樓梯口的貝斯琴包,重量讓他一背就知道里面裝著的絕對不是貝斯。琴包里的東西他已經檢查過,里面沒有竊聽監控設備,他把男人的手機關機,一起丟進琴包里。 回到剛才所在的地方,他一只手捏著腦花,用另一只手把男人落在腦袋邊的半個腦殼撿起來,按在了缺失了大腦的頭顱上。縫合線短暫重合,即使是被一分為二,里面也沒有血液流出,只有雨水打濕了男人的臉頰和頭發。 簡直像是被腦花寄生,腦袋變成了腦花的巢穴一樣。 掌心張開,指尖按著男人的頭部,幻覺召喚出了回公會星艦的傳送陣。 在白色的閃電從天邊再次閃過的一剎那,光芒照亮了天空,同時間出現在天臺上的白色魔法陣光芒一閃而過。雨水落在空蕩蕩的天臺,這里已經空無一人。雨越下越大,停在大樓底下的那輛車一動不動,但它沒能接到任何一個接應的對象。 羂索的感知在白光亮起的一刻被屏蔽,等他發現空間變換時,他們已經不在剛才的天臺了。觸目可見的是絢麗多彩的星河,他們站在寬闊的船體甲板上,往遠處看去,高聳入星空的銀白色教堂塔尖在星光下散發著月光般的光華。 有人已經在甲板上等著他們了。 潔白的六翼展開,身穿著金邊白袍的月白色發的少年懸浮在空中,他手中持著圣典,鎏金色的雙眸注視著剛來到甲板上的他們。以有著羽翼的少年為圓心,另一個巨大的金色魔法陣早已在他們的腳下亮著炫目的金光。 【陣地技能·神圣領域】。 幻覺松開了握著男人頭部的手,捏著腦花退到一旁。感受到充斥在體內的友方增益,他橘紅的眸愉快地瞇著,目光中流露出滿足的神色。 奄奄一息的男人呼吸十分微弱,這具失去了腦花操控的身體即將步入死亡。但是,一對光羽在他的身后展開,光芒交織勾勒的收攏的羽翼將男人包裹在翅膀中,宛如守護著信徒的天使羽翼,將他流逝的生命鎖住。 “天之羽?!? 鎖血的守護技能讓下降的血量不再有機會抵達0,一層薄薄的血線被牢牢鎖住,在下一個技能施展時,血條中的紅色被猛地抬高。 月白色發色的少年垂眸翻開書頁,他吟唱咒文,圣典在這一刻脫離他的手中,立起的書籍懸浮在他的胸前。 書頁沙沙翻動著。金色的光點從他的圣典中浮出,重合折疊又各自散開的小型法陣在它之上旋轉飛入男人身邊,具有守護寓意的六芒星魔法陣在他身下旋轉著。 “——痊愈祝福?!? 那些光芒化為金色的碎光,融入法陣上的男人體內。光芒融入身體不到數秒,男人的胸口猛地起伏,那原本已經一分為二的半個腦殼居然和被分裂的部位重合,在連續閃耀的金色碎光中,縫合線在他額頭快速地消退。男人躺在甲板上急促呼吸著,肉眼可見的,生機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男人瀕死的生命在消逝之前停留在這個世界,又在治愈中重新奪回生機。 已經合起的頭顱內,新生的大腦正在運作著,未消逝的意識體在這具身體內復蘇,男人眼睫微動,即將睜開眼睛。 白倉望落回地面,在幻覺伸手過來之前收回了羽翼。他看了一眼身材高大的紅發青年,目光落在他手心的腦花上,說:“別拿著這個離我那么近,i?!? “我只是想摸摸……好吧,那我把它拿走的話,可以摸你的翅膀嗎?” “不行?!? “誒!是腦花太惡心了嗎!”幻覺作勢就要扔掉手里的腦花,腦花欣喜地咧開了嘴角,但它的笑容卻久久沒能等來期待的自由。 因為幻覺根本沒打算真的扔掉它,反而在白倉望沒有回答的時候,用手戳著它褶皺的皮層玩,“那就更不能讓它有跳出來碰到你的可能性了~” 羂索連忙說:“要戳壞了!停手!” “看,它不僅能跑能跳,還能說話!” 他語氣歡快,笑容燦爛,像只撿了垃圾回家歡快搖著尾巴的大型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