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荊州與成都之間相距千里。 正常的車馬速度,往返一趟足足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 可此刻…官道上,馬蹄聲正急促的傳出,迎著那勁風,一人一馬猶如鬼魅一般穿梭于那蒼茫的霧氣中。 馬上的信使已經十分疲憊,但六百里加急就是這樣,在抵達下一處驛站前,他必須堅持下去。 因為益州初定,荊州通往成都的驛站并沒有完全建立起來,往往百里才能尋覓到一處。 更有甚者,驛站中只有馬,并無無信使可以替換。 馬上的騎士已經疾馳了兩日兩夜,可尤自不知疲憊的向前奔行。 他背后竹筒中的信箋乃是馬良親筆所書。 諸葛亮吩咐過馬良,每隔月余,就要把荊州最新的境況以簡訊的形式報送而來。 歸根到底,關羽哪怕再神武無雙,可諸葛亮對他那性子…尤不放心哪! 當然,此次馬良寄送的這封簡訊,比起以往,更重要許多。 ——事關合肥戰事; ——事關湘水劃界; ——也事關長沙、桂陽、江夏三郡的歸屬。 ——更事關劉皇叔借荊州一事的最終走向! 好在,一切都有驚無險。 局勢正在朝著積極、樂觀的方向發展。 而這種種境況下,馬良還特地按照關羽的吩咐,額外多寫了一條,那便是——關公于荊州下了一封罪己書。 其中濃墨重彩描述的,是這些事件中絕對的主角,除關羽外的另外兩人。 其一,那神秘的,大概率是友非敵的洪七公。 其二,便是他關羽的第四子,提前精準無誤回答出合肥戰場走向的——關麟關云旗。 說是六百里加急,可此間多山路,儼然騎士行不了這么快,他距離成都至少還需兩日的路程。 倒是此時的成都,并沒有因為劉備的占據而處處歡欣鼓舞,反倒是…暗流涌動,波濤洶涌,一個又一個難題,正浮出水面。 而這讓總攬一切的諸葛孔明神傷不已,愁云密布。 … 成都,左將軍府前,精干的守衛森嚴佇立。 看到諸葛亮的到來,紛紛單膝跪下,動作整齊,卻一言不發。 諸葛亮抬頭看了一眼這“左將軍府”的牌匾,駐足了一下,當下心神收斂了許多,表情也變得凌厲肅穆,快步進門。 如今的諸葛亮被劉備封為“軍師將軍”。 除此之外,他還授命“署左將軍府事”,言外之意,劉備之外,對內的職責均一力壓在了這位三十四歲的年輕謀士身上。 走過院落,進入正堂,漢左將軍的主位上依舊空空如也,諸葛亮則坐在了軍師的位置上。 門口的守衛高聲通報:“奏事!” 門外早已排隊等候的十幾名文吏皆是統一的漢官官袍,各自捧著竹簡進來,他們將竹簡一一放置在諸葛亮的案頭。 負責管理左將軍府內事的趙云親自捧來水盞,只擺放在諸葛亮身前的案幾上,那漢左將軍主位前的案幾依舊是空空如也。 諸葛亮輕輕抿了一口,旋即問趙云。 “主公怎么又沒來?” 趙云上前壓低聲音回答道:“孫夫人,這幾日…正在跟主公鬧別扭呢!” 諸葛亮猛然抬頭,看著趙云,沉吟了片刻,方才接著問道:“還是因為益州的事兒?” “唉…不止益州…” 趙云沒有細答,只是長長的嘆出口氣。 在后世,許多“演繹”、“評書”中,往往將劉備與孫尚香的關系,描述成郎情妾意。 “甘露寺”、“周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故事更是家喻戶曉。 這些無一不彰顯出孫尚香對劉備的仰慕,及能嫁給英雄人物的熱衷。 可事實上,事與愿違。 《三國志·蜀志·法正傳》中有言——“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公之強,東憚孫權之逼,近則懼孫夫人生變于肘腋之下,當斯之時,進退狼跋?!? 需知道,“肘腋”是離心臟最近的地方,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由此可見…劉備白天擔憂于曹操、孫權,就是晚上,于臥榻之上尤擔心坐在他身上的人,這種感覺,苦不堪言。 此間心酸,趙云最是清楚。 《三國志》中,裴松之也特地引用《云別傳》的記載——“孫夫人以權妹驕豪,多將吳吏兵,縱橫不法?!?。 而劉備也的確曾在“公安城西”為孫尚香建立了一座“孫夫人城”。 名義上,將她與她的女兵安置于此,實際上就是夫妻分居,她的事兒…根本沒法管! 而讓劉備與孫尚香關系進一步的破裂的,乃是“益州”… 這就要追溯到當年,孫權聽從周瑜“假途滅虢”之計,提出欲取益州,問劉備的態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