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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菩提子(五)-《將門權(quán)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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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監(jiān)牢。

    雨水開閘似的傾瀉下來,牢房里彌漫著濕冷的氣息。千絲萬縷的寒意一個(gè)勁地往人骨頭縫里鉆,冷得人直打顫。

    牢房里彌漫著犯人身上的酸臭味、被水沖刷過的血腥味和糞便未散去的臭味,亂七八糟地?cái)囋谝黄穑萌祟^昏腦漲。

    白子澈跟在鄧勉身后,目光不斷地從路過的每一間牢房里掃過。

    鄧勉頭一次和這位四皇子打交道,也有些緊張——?dú)v來攪和到皇家事務(wù)里的人,都沒什么好下場,楚識夏不知是善心泛濫還是膽大包天,白子澈敢來求她,她居然就敢應(yīng)承下來!

    忽然間,白子澈撲到了一所牢房前,低聲呼喚著里頭蜷縮著的人形,“老師,老師!”

    鄧勉艱難地辨認(rèn)出墻角里那一團(tuán)黑色的陰影是個(gè)人,而且是個(gè)白發(fā)蒼蒼的老人。鄧勉天真地以為他沒有受什么刑罰,畢竟是個(gè)年邁的老人了——直到老人困難地拖著無力的下半身,來到鐵欄前。

    “殿下,你怎么來這里了?”畫院侍詔氣息微弱,“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白子澈脫下身上的大氅,披到畫院侍詔的身上,為他阻擋寒氣。白子澈雙手發(fā)顫地捧起老人血跡斑斑的十指,曾經(jīng)握著他的手教導(dǎo)他寫字、畫畫的十指,“他們怎么敢……他們怎么敢!”

    鄧勉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后退一步——畫院侍詔的每一根手指里都釘了竹簽!

    “殿下,你不該畫那幅畫,惹怒了攝政王。”老人渾然不覺手指疼痛似的,“今后你一個(gè)人可要怎么辦啊?”

    一串淚珠從白子澈眼中滾落,砸在血跡干涸的指尖上,“你不會死的,只要你招供,畫是我偷的。我去和父皇認(rèn)罪,我伏法——再不濟(jì),我也是個(gè)皇子,他們還能為了一幅畫殺我不成?”

    不知為何,鄧勉從這個(gè)柔弱哭泣的殿下身上看出了孤注一擲的決絕。

    “你糊涂啊!”老人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輕輕地在白子澈臉頰上落下一巴掌,“殿下,你既無母家撐腰,又無朝臣倚仗,更無圣寵眷顧。陛下若將你貶為庶人,攝政王要你死,你便也只能死了!”

    “那又怎么樣!”白子澈低吼出聲,哽咽道,“他不是要我的命嗎,給他就是了。我這條命,本就是不值錢的。”

    楚識夏說是去找畫,可誰知道畫在哪里?攝政王鷹犬無數(shù),可以把畫藏在帝都的任何一個(gè)角落。說不定真畫早就被燒了,一了百了,死無對證!

    老人定定地注視著白子澈,大顆大顆的淚水從他的臉上滾落,他哭得好狼狽。

    他從未見過白子澈哭

    無論是皇后的冷待、皇帝的忽視還是兄長的欺凌,白子澈總是默默地忍受,讓人誤以為他是個(gè)弱不禁風(fēng)的人。

    但白子澈還是為這個(gè)老畫師流了眼淚,整個(gè)人搖搖欲墜。

    他在怕,怕失去這個(gè)唯一在乎他死活的老人。

    “殿下……阿澈,你莫怕啊。”

    ——

    十年前,民間頗負(fù)盛名的“化神手”奉詔入宮,為皇帝畫一幅畫。而無論工筆還是寫意,終究畫不出皇帝心中那人百分之一的樣貌。畫師就此在宮中耽擱下來,郁郁不得志。

    一日,他奉命到皇后宮中教導(dǎo)皇子們繪畫。

    那天的雨出奇的大,幾乎打折傘骨。

    皇后在竹簾后敲著木魚,低聲念誦佛經(jīng)。尚未步入東宮的大皇子、陰郁沉悶的二皇子和活潑好動的三皇子捏著毛筆,在紙上胡亂地涂畫。畫師雖然無奈,卻別無他法。

    他說是皇子們的老師,卻知道自己只是陪孩子玩的而已。

    畫師應(yīng)付著孩子們,百無聊賴時(shí),看見了一個(gè)小小的孩子,比三皇子個(gè)頭還小些,白凈秀氣得像個(gè)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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