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作為“美因茨共和國”的同時代人,無論是積極擁抱大革-命的席勒,還是對革-命趨于保守的歌德,他們都對這個“共和國”充滿敵意。尤其是后者無數次公然宣稱:“美因茨共和國的覆滅,其實是被法國人占領的城市重新回到德意志懷抱的象征”。 而在后世,德國的歷史學家在紀念美因茨共和國誕辰220周年之際,一致共同強調:“它(美因茨共和國)在我們的歷史上是激動人心同時又十分復雜的片斷,她經常被誤解,甚至受到排斥……但是對于德意志歷史而言,她是獨一無二的。因為沒有哪個德意志的城市,能夠像1792-1793年間的美因茨那樣,如此早地展開來自西方的公民權利和民主的實踐活動。 …… 下午1點40分,在與比利時民眾代表團,包括說法語的瓦隆人與說荷蘭語的佛拉芒人,一同共進午餐。賓主雙方告別后,安德魯就快步回到自己的大辦公室,爭取時間在沙發上小歇片刻。 兩點整,副官科蘭古的急促敲門聲吵醒了沙發上的執政官。 “誰來了?”安德魯打了個哈欠問道。 “約瑟夫·戈雷斯,一位來自萊茵蘭的德意志共和派人士。”副官疾步上前,為安德魯遞上一件外套。 “該死的德國佬,該死的雅各賓派!” 或許是被人打攪了午休,法蘭西執政官忽然憤憤不平的罵了一句。此刻,科蘭古少校自動忽略了安德魯統帥也屬于德意志后裔的這一事實。 因為在下一分鐘之后,洗漱過后的安德魯已神采奕奕的守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等待那位德意志友人的到來。 約瑟夫·戈雷斯是一個高大威猛的日耳曼人,但與絕大部分德意志民眾不注重邊幅不同,平民出身的戈雷斯相當注重自己的外表禮儀,對方的西服、禮帽與皮鞋都是嶄新的,沒有一絲灰塵,估計在進入波旁宮的時候,還專門擦拭過。 反倒是安德魯大大咧咧,甚至還有點馬虎,以至于科蘭古副官不停的在后面拉扯一下執政官外套的褶皺,卻惹得他有點不高興。 “謝謝了,我親愛的侯爵先生!”安德魯頗不耐煩的將自己的副官趕出了大書房。 轉身后,他親自引導面前的德意志友人坐到沙發上。接著,法國執政官從酒柜里取出一瓶“雷司令”,給客人和自己各倒上一杯。 隨著兩聲“干杯”,主賓二人一飲而盡。 “我的朋友!”安德魯再度為戈雷斯斟滿酒,表情略顯遺憾的說道:“你和你革-命戰友們的訴求書,我在布列塔尼督戰期間就已看過。只是礙于我本人的身份特殊,不能主動推動此事,只能耐心等到國民公會的集體決意。” 戈雷斯的政治訴求,就是將萊茵河西岸的美因茨、科隆、特里爾等地整合為一個受革-命法國保護的共和國,“萊茵蘭共和國”,并將其作為已消失的“美因茨共和國”的血脈延續。 這位德意志的雅各賓派分子,約瑟夫·戈雷斯就是當年“美因茨共和國”130位代表之一。 等到美因茨被普奧聯軍攻破后,來不及逃走的戈雷斯被普軍抓獲。不久,他被神羅帝國法庭判處10年苦役。今年3,4月份間,戈雷斯成功從德國中部哈爾茨山脈的一處采石場逃了出來,借助走私犯的幫助,橫渡萊茵河來到了法國,繼而成為著名的德奸與法軍的“帶-路黨”。 對于戈雷斯等人的政治訴求,安德魯自然是不支持的。事實上,他已經數次于公眾場合明確表示過,“萊茵蘭與比利時一樣,都應該屬于法蘭西不可分割的,天然疆域的一部分。” 換言之,安德魯支持法國對萊茵蘭的兼并,而不是再度成立一個根本枚什么鳥用的傀儡共和國。 “不不不,執政官閣下!”一激動,戈雷斯開始用德語解釋起來。 “我和我的革-命同志已不在支持建議一個全新的共和國,而是希望能讓萊茵蘭加入法蘭西共和國,成為它天然疆域的一部分。” “哦?”安德魯先是一愣,然后臉上流露一陣欣喜。他很是高興的回應說:“如果真是這樣,我相信我能盡早說服國民公會的代表們通過這一偉大提案。歡迎你,戈雷斯公民!” 安德魯放下手中酒杯,信步來到自己座位旁,看似在尋找一支鉛筆,來記錄同客人交談的重點,卻踩了一個隱藏于地毯之下的踏板。而踏板的另一頭,鏈接到隔壁副官處,掛有一個小鈴鐺。 兩分鐘不到,副官科蘭古已在走廊外面敲門,說是杜伊勒里宮那邊傳來一份緊急公務,輪值議長需要執政官立刻處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