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師生論治世-《霜雪照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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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鼎公這次是真的有點被問住了,嘴里低聲地叨咕著“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不錯,這世間之事皆都是以小見大,先生的自我修養自不必說,但若談治世,是否應先將自家之事處理妥當?要救天下蒼生,是否應先將自己身邊之人照顧好,積小道而成大道?”
“邵曦,你這一段話是從哪里聽來的?”
這次輪到邵曦被問住了,“哪里聽來的?我總不能告訴你是從《禮記·大學》里扒出來給你聽的吧?”
正在糾結之時,邵曦突然想到了郭有德,于是便說道:“是從一位游歷四方的隱世高人口中所得,他還說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凡事應設身處地的站在他人的處境去想一想,若自己是他會是怎樣?”
“高人!這才是真正的高人!已將這天下蒼生、世道人心看得通透,所發之言句句鞭辟入里、振聾發聵,這才是治世的名言,這才是我等應當久習深研的治世明理!老夫一生所學卻不如他人一言,慚愧呀!實在是慚愧!”
邵曦心說:“慚愧個嘚兒!你一個人跟一群儒學大家怎么比?你研究一輩子也整不過他們吶!”
心里雖然是這么想的,可嘴上打死都不能這么說。
“學生雖然從未直接受過先生的教誨,但先生之名學生也早有耳聞。先生一直主張以德行于天下,有德之人必是心胸開闊,海納百川之人,能容得不同的觀念與想法。想那柳家的老爺子能與先生爭論多年,必定也是有其一定的道理,先生可有想過接納他的想法?將兩種觀念融合豈不更好?”
“接納?一個主張嚴刑峻法的人,讓老夫如何接納?那柳行齋一天到晚的喊著‘緣法而治,以刑去刑’,總想著用那些殘酷手段強行約制人的行為,卻從不主張提升自身修養,自我約束,簡直是將人與牲畜并論,讓老夫如何能夠接納如此荒謬之論?”
邵曦一聽,得!這不就是儒法之爭嗎?當年的韓非子將儒家給罵得一無是處,比作虱蟲,估計那柳家老爺子的嘴巴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到這里,邵曦是一陣子頭大呀!這可是個歷史難題呀!儒法兩家多年相爭不下,就算是當年他在現代社會,這兩種思想的擁躉也是各執一詞,自己要想把這兩家弄到一塊兒,那得有多難?想起來就蛋疼。
但如今,話已說到這個份兒上,也只能是先勸一個算一個,想辦法先把白鼎公這老爺子說服了再說。
“先生,您是當世大儒,您的觀念我且稱為儒家思想;柳家老爺子主張嚴刑峻法,是以刑罰獎懲來約制世人的行為,我且將其稱之為法家思想,誰對誰錯暫且不論,學生就先與先生談論一下我們這儒家的利弊。”
白鼎公一聽邵曦要與他論學,頓時來了精神,笑著說道:“你只管說,不論對錯今日只做論述,不做定斷。我雖為師,但若你說得有理,我一樣會虛心接納。”
邵曦心中暗自敬佩白鼎公的氣度,鄭重地說道:“先生剛才所言,便是我儒家的優點所在,儒家講‘以德服人,中心悅而誠服也’。我們能夠接納他人的想法,能以德來約束自身,并以自身的德行感化周遭之人,希望這天下所有人都能如同我們一般明道理、重尊卑、識禮數、知廉恥、講仁義、守誠信。”
白鼎公聽到這里不禁點頭,想不到自己新收的門生還從未聽過自己講學便已對自家思想了解頗多,實在讓他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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