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伍子胥聽到范蠡這個名字的時候,心頭一震,大驚失色的說:“范子要來見我?為什么?他可有說什么?” 奴仆搖了搖頭說:“他只是說想見您一面,并沒有說明緣由。” 伍子胥聯想起剛剛自己引薦專諸給公子光,不由得緊皺眉頭,在屋內來回踱步。 他轉頭再次問道:“可帶了甲士?” “并沒有帶甲士,只有隨行的奴仆。”奴仆回答。 “沒有帶甲士……這……為什么要來見我?偏偏是在這個時候來見我?” 伍子胥有些頭疼,根本不想在這種時候見那范子。 “這范子可是吳王僚身邊的紅人,是這吳國最近短時間內崛起的權貴之一,他代表著吳王僚的意志,這個時候來見我,絕對察覺了什么……”伍子胥有些猜測。 蘇澈比伍子胥來吳國的時間更早。 蘇澈是被吳王僚專門邀請過來。 而伍子胥卻是幾番周折,才來到吳國,和權勢滔天的蘇澈相比,伍子胥在這吳國,幾乎還沒有站穩腳跟。 早些日子。 蘇澈來到吳國之后,受吳王僚禮拜,奉為上大夫,得了幾個村落作為采邑,這是他的領地。 春秋行的是分封制,諸侯是“半天子”,卿大夫是“半諸侯”。 天子的權力是封建諸侯,這是建國。 諸侯的權力是封建大夫,這是立家。 但是大夫不能把自己的“家”再分封給別的什么人。 也就是說,大夫沒有再封之權。 大夫的家,諸侯的國,都是自治。 大夫有權自行管理采邑,叫“齊家”,諸侯并不干預。 諸侯有權自行治理封國,叫“治國”,天子也不過問。 但是大夫除了齊家,還有義務協助諸侯治國。 諸侯也有義務在發生動亂時,奉天子之命擺平問題,叫“平天下”。 三個階層,層層轉包,秩序井然,這就是分封制,也就是封建,即“封土建國”。 至于后來諸侯王逐漸脫離周天子控制,稱王稱霸,比如春秋五霸。 他們將軍隊帶到天子的城外,進行軍演,嚇得天子瑟瑟發抖,連忙派人過來慰問。 而卿大夫階層也隨之開始崛起,出現很多卿大夫控制諸侯國政治的現象。 如孔子時期的魯國朝政,就被季氏三家卿大夫所把持,甚至一些卿大夫干脆弒君自立,比如有名的崔杼弒其君。 這就是事態發展的不可控了。 天下沒有永恒的制度,人心的貪婪是永遠無法填滿的。 這是題外話。 當蘇澈來到吳國,被封為上大夫后,吳王僚并不知道蘇澈的真實本事,所以交給他的只是一些文職工作,屬于輔助的性質,并沒有一點實權,也無法決定什么。 那些繁瑣的公文,需要一個月時間處理的事情,蘇澈剛上任,小加了個班,一天就將其處理掉了。 等到第二天再沒有公文送來,蘇澈就開始提前下班,到處游玩,四處體察吳國民情,觀察吳國的社會和生產力。 因為他一整天都不在,下屬將這個事兒告訴了吳王僚。 吳王僚責問蘇澈:“我拜你為上大夫,處理這些工作,你為什么只工作了一天就擅離職守了呢?” 蘇澈奇怪的反問:“我已經將所有公文全部處理了,暫時沒有事情做,就到處查看民情,這難道不可以嗎?” 吳王僚直接懵了:“我聽人說,那些公文,往日至少要處理一個月的時間,你為什么一天就將其處理了?” 蘇澈笑了笑,說:“處理公文的人不同,自然時間不同,庸人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來處理,但對于我這樣的人來說,卻只需要一天的時間便已經足夠。” 吳王僚聽了這話,還有些不相信,他認為蘇澈在自吹自擂,下令將蘇澈處理好的公文仔細查看一番,看看是否有錯亂之處。 于是乎,一大堆人拿著蘇澈處理好的那些堆積如山的竹簡,以及算籌,來看看蘇澈的批示是否有錯漏之處。 吳王僚看著這堆積如山的竹簡,也隨手拿起一個看了起來,這竹簡的內容涉及軍隊開銷方面,下面的人通過計算報了一個數字,蘇澈計算了一下,將其打了回去,批示為:數字不準確,重新計算。 “先來查一查這個。”吳王僚將這份竹簡遞給一旁的人。 這人連忙擺弄起算籌,算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發現,還真的有錯漏。 負責算籌的人連忙起身,恭敬的說:“大王,數字的確有誤,差了三千七百八十六錢。” 一旁坐著正在看竹簡的蘇澈,頭也不抬的說道:“算錯了算錯了,伱又算錯了,差了三千七百二十六的錢。” 吳王僚愣住,隨后呵斥道:“再算!算得仔細一些!” “是……”這人連忙再次計算起來。 吳王僚卻不放心,拉起了旁邊一人,道:“你也來算這個!” 很快,這二人都算出了最終的結果。 “的確是差了三千七百六十二的錢。” “是差了三千七百六十二錢。” 聽著這話,吳王僚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轉身來到了蘇澈的身前,尊敬的問:“您是這么快算出的?還能記住這個數字?” “簡單的計算而已,這是小道,不足掛齒。”蘇澈搖了搖頭說道。 “您的才學做這樣的工作,實在是太屈才了,我欲拜您為大司徒!你是否愿意?”吳王僚有些激動的說。 “樂意至極!”蘇澈欣然允諾。 大司徒一職,是專管民事之官,主管教化民眾和行政事務,可以說是實打實的實權官職,蘇澈相當于一步踏入了吳國的權利核心。 吳王僚將這份職位交給了蘇澈,而蘇澈也沒有辜負吳王僚的期待。 在他的治理之下,吳國大小的事務,井然有序,國力蒸蒸日上。 蘇澈干得這么好,吳王僚大喜過望,直接賞賜了他一座小城作為他的采邑,之前幾個村莊,也一并合并進來。 因為懶得更改自己的氏,這座城市便被蘇澈更名為范城,蘇澈的范氏便出在這里了。 短短一些時日,蘇澈就從一個普通的民眾,被吳王僚拜為上大夫,接著又成為大司徒,簡直就像是坐火箭一樣,成為了吳國少有的傳奇,幾乎整個吳國都聽說過他的名聲。 伍子胥自然也不例外,他知道這位狠人的厲害之處,所以聽到范子要來見自己時,格外的忐忑,生怕自己的事情曝光。 但,這一面不見也得見啊,如果不見的話,那問題就更大了。 迫于無奈,伍子胥和蘇澈見了一面。 剛剛見面,還未寒暄,蘇澈便開門見山的問:“你是否還要報仇雪恨?” 伍子胥聽了這話,頓時一愣,隨后毫不猶豫的點頭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自然要報仇雪恨!” “那那我來幫你,你是否愿意追隨我?”蘇澈直接問道。 “你……能幫我?”伍子胥有些不敢置信的問著。 “我為何不能幫你?”蘇澈反問。 “你也主張攻打楚國?”伍子胥問。 “整個吳國,誰不主張攻打楚國呢?因為兩個采桑女的爭執,都能引起兩個國家的戰爭,這樣的矛盾,如何能平息?”蘇澈搖了搖頭。 “可是……”伍子胥有些猶豫。 “來輔佐我吧。”蘇澈大手一揮,直接說道:“我會為你復仇,殺死那楚平王,即便他死了,也要將他的尸體挖出來供你鞭打!” 就在不久之前,楚平王身體抱恙,已經垂垂老矣,也正是如此,伍子胥可謂復仇心切,瘋狂催促公子光繼續攻打楚國,為此甚至不惜介紹刺客給公子光。 “我愿意輔佐您!”得到蘇澈的承諾后,伍子胥不再猶豫,直接跪倒在地,行了一個大禮。 在這個時代,承諾的力量是非常偉大的,很多人動不動便以死明志。 侮辱一個人,是比殺死他更嚴重的行為。 他們會用死來證明自己的志向。 所以伍子胥相信了蘇澈。 伍子胥行了這一個大禮之后,抬起頭看著蘇澈,一時間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么。 蘇澈自然看出了他的想法,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用說,有些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這話一出,伍子胥心頭一涼,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介紹刺客給公子光的事情,竟然真被知道了? 很快,蘇澈帶了伍子胥去見吳王僚。 再見吳王僚的伍子胥,明顯有些心虛,低著頭也不敢多說什么。 吳王僚卻表現得很熱情,當然,這份熱情大部分是來自于蘇澈,只是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吳國在蘇澈的治理之下,可謂煥然一新,一副萬物競發,生機勃勃的景象。 對于這樣不可多得的人才,吳王僚自然十分禮遇。 蘇澈為吳王僚介紹:“這位是伍子胥,他有一個好友叫孫武,是不可多得的軍事人才,我希望大王能將孫武招攬過來,授予他兵權,拜他為將。” 這話一出,吳王僚皺起了眉頭,伍子胥更是詫異的看了一眼蘇澈,他是如何知道孫武是自己朋友的? 過了半晌,吳王僚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孫武此人有大才,我愿意拜其為將軍!” 蘇澈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大王請看這個。” 蘇澈從袖中取出一小袋東西,遞給了吳王僚。 “鹽?”吳王僚打開袋子,看著這雪白的鹽,先是聞了聞,接著嘗了一小點,有些意外的說:“這鹽的品質可真不錯!” “這是臣發明的取鹽法。”蘇澈說。 這話一出,吳王僚雙眼一亮,連忙問著:“這鹽產量如何?” “產量是以往的數十倍乃至數百倍,還不用太多的人工。”蘇澈笑著道。 “這……”吳王僚瞪大了眼,有些難以置信:“當真?” “當真。”蘇澈說道。 “百倍以往,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吳王僚依舊不敢置信。 早些年的時候。 春秋初期,齊國的宰相管仲實行了“官山海”政策。 他將山里的鐵、海里的鹽統一收歸國有,由官方經營。 從此,齊國的經濟實力日強,管仲輔佐的齊桓公也成為了春秋五霸之首。 其他國家也紛紛效仿齊國的做法,實行了鹽鐵專賣。 可因為生產力的關系,一直沒能賺到什么錢。 此刻蘇澈拿出這雪白的鹽,并且說出產量是以往百倍的話,這讓吳王僚看到了吳國崛起的可能。 他激動的問:“你是如何做到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