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且什么?”曹公公直直看著安逸伯,“伯爺不妨明說。” “不是我要同公公打馬虎眼,”安逸伯道,“而是黑燈瞎火又大雨傾盆,實在沒有弄明白內情,不敢信口開河。” 曹公公迅速瞥了一眼李邵。 李邵懨懨的,反應很淡。 曹公公心底里又是一長嘆。 他多了解安逸伯啊。 伯爺性情耿直,素來有什么說什么,連伯爺都開始斟酌了,足以想像有多不妙。 不過,條件也的確有限。 曹公公拿了主意:“伯爺說得在理,要弄明白狀況,少不得等到天亮。 但圣上還在等著殿下的消息,殿下也需要保重身體。 也只有這么抱著,手里有了東西,他的心境才能平復一些。 這東西無論如何不能曝光。 林云嫣的馬車一路行到御書房外。 曹公公看在眼中,便不著聲色地另起了話題:“郡主,車上可有干凈的薄毯、飲子?” 曹公公里里外外安排好,這才踩著腳踏上來。 他扭頭就看到了林云嫣。 “這不是郡主平日那馬車吧?”曹公公隨口問了一句。 李邵抬起眼皮子看向圣上:“父皇,李渡死了,不管真的假的,反正他死了。” 李邵被內侍們扶去偏殿。 曹公公道:“還是您想得周全。” 雨雖小了,道路卻還泥濘,馬車顛簸。 她已經解了袖箭了。 牛伯駕車,陶統領帶了百人,護送他們回京,同時,真假李渡與葉公公的尸體也搬入了另一輛車上,一并回去。 說完,他就見郡主搖了搖頭,面上還帶著幾分懊惱之色。 她幾乎沒有淋到雨,自不覺得冷,只是有點疲。 上馬車前,她悄悄解了、交給參辰保管。 左手扣在右手腕上,指腹有一下沒一下順著,若是撩起衣裳來細看,想來還能看到上頭的紅印子。 秋雨涼,大殿下淋了大雨,回頭又病倒了…… 圣上聞訊快步從里頭出來,隔著簾子就問:“邵兒?邵兒沒事吧?” 李邵扶著他的手下來,只是人暈沉沉的,精神極差。 圣上正想問問曹公公狀況,就聽到邊上一聲請安。 “原那輛有備毯子,這里沒有,”林云嫣道,“飲子,是了,那邊上有個水囊,曹公公看看。” 圣上趕忙架住他:“臉色這么難看,得讓太醫過來。” 他還記得,去歲臘八去圍場找大殿下,大殿下半道就厥過去了,回到宮里病了不少時日。 圣上愣了下。 先前亢奮中不覺得涼,如今坐在車里,渾身冷得厲害。 曹公公尋出來,里頭半滿,他遞給李邵:“殿下,潤潤嗓子吧。” 曹公公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只能安慰李邵忍耐一些,很快就到了…… 回到京中,天已經大亮了。 這人身子骨就不行! 曹公公下車,忙與過來聽吩咐的小內侍們道:“殿下淋過雨,快些準備熱水姜湯。” 回程坐的是林云嫣的馬車。 反倒是林云嫣,靠著車廂閉目養神。 李邵接了,卻沒有打開來喝,就雙手死死抱著。 他當然關心李渡行蹤,但更在乎涉險的李邵。 安逸伯見李邵沒有異議,自然也不駁曹公公面子。 還是照剛才說的,雜家伺候殿下與郡主回宮,吉安這里交給伯爺了,務必查明狀況,盡快回京稟報。” 李邵不由打了兩個噴嚏。 “平日那車架太打眼了,”林云嫣道,“我猜著殿下恐是以打獵為由頭,又怕急急尋過去、被李渡的探子看出端倪來,便換了輛普通的。還好換了,要不然我出城時恐就會被盯上……” 眼下得這么一句,多少放下心來,他道:“朕知道了,你先沐浴休息,等下再說。” 郡主似乎想說什么,只是看到邊上的大殿下,又止住了話。 “寧安?你怎么來了?”圣上才說完、立刻就反應了過來,“你、你也跑去吉安了?!” 林云嫣垂著頭,一副老實挨訓的樣子。 圣上:…… 他一肚子都是話。 想知道來龍去脈,想訓寧安胡鬧,想罵邵兒不知天高地厚,所有情緒攪在一塊,一時間還真是無從說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