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安逸伯頓住腳步,看著那幾個御林從邊上搬來一具遺體。 雨勢磅礴,火把照明有限,安逸伯只看到那人胸前有個血窟窿,臉上血污與雨水混在一起,很難分辨五官。 “殿下,”安逸伯與李邵道,“臣剛剛從山上莊子下來,李渡已伏誅,臣確認過遺體,是他本人……” 李邵的精神還處在亢奮激動之中,并未明白安逸伯的意思,只自顧自說:“對,李渡伏誅了,我殺的,你沒看到嗎?” “殿下!”安逸伯高聲道,“臣是說,李渡的遺體在山上,正由兵士們送下山來,他不在這里!您殺的這個怕不是李渡本人!” 這下,李邵聽清楚了。 他幾乎跳了起來,伸手就想把被安逸伯收走的長劍抽回來:“胡說!你胡說!” 安逸伯身手敏捷,護住長劍:“殿下,是與不是,不妨看看清楚。” “我親眼所言!我看著他從山神廟到吉安,我一路追著他過來,豈會有錯?”李邵不耐煩極了,“你說我殺的不是李渡,你是不是想搶功?!” 安逸伯一個頭兩個大。 好像真的不是李渡! 等天亮起來、光線清楚時,把他們并排擺著,哪具是,哪具不是,比比就知道了。” “臣不是這個意思,”安逸伯最后又耐著性子,一面半托半拉著李邵往外走,一面道,“李渡就在這一帶,有假的也是他自己弄來的,是同伙、是反賊!您無論殺了哪一個都是理所應當。哪怕一時看走眼,先前圣上不一樣險些被個假李渡給騙了嗎?” 完了! 再說了,殺李渡的是參辰,是徐簡的人。 “出賣?”林云嫣皺眉,“殿下的意思是,我不該讓高公公回宮報信?我不該請安逸伯出援兵? 殿下是不是忘了,您自己說的,我若覺得事情不對,只管去告狀。 “啊?”小統領瞪著雙目,當即去看尸體。 才剛開口,聽見遙遙馬蹄聲,老伯爺頓時嚴肅起來:“快去看看!” 火把挨近了些,他定睛觀察,道:“像、又沒那么像。” 幾位御林亦看清了,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為難。 這話還算順耳。 他安逸伯就是個擦屁股收拾殘局的,根本沒有功! 安逸伯懶得再與李邵爭對錯,走到御林們邊上,伸手把尸體覆面的頭發都撥開,就著雨水擦了血跡,露出五官來。 他搶個屁的功! 您這里的這一個,主傷在胸口的血窟窿,流血過多而亡。 御林中有與小統領相熟的,立刻與他咬耳朵:“伯爺說,死的這人不是逆賊李渡。” 她人不在車里,站在廟檐下,低聲與參辰說著話。 “小的剛遇著您帶來的兵,都說您到了,”小統領忙不迭行禮,“您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待看到一隊人馬進來,林云嫣止了話,看清其中李邵的身影,忙跑上前來,面上已是擔憂之色:“殿下無事吧?我和高公公在圍場找不到您,可是擔心壞了,算算時間,高公公回宮報信、圣上后頭遣派的人手也應當快到了。” 見兩人要爭起來了,安逸伯趕緊勸說。 小的不敢斷言吶,殿下您來看看?” 臣那里也殺了一個李渡,致命傷在咽喉處,被匕首刺到喉嚨而死。 再想起先前蘇昌攔馬時說過的那些話,他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寧安,你出賣我!” 李邵被安逸伯護著,出了鎮子。 李邵對安逸伯口中的“另一具”十分反感:“我沒有殺錯人!” 見到林云嫣,李邵頗為意外。 論功也要論到輔國公府去。 雨勢漸小了,能看清山神廟里點亮著的火把光,也看到了邊上停著一輛馬車。 不然這一鎮子的麻煩,他一個小統領能頂什么用呢? 現如今,有主心骨了。 李邵幾步上前,死死盯著那尸體的臉,半晌質問道:“這不是李渡,那是誰?” 大殿下從圍場消失、來吉安堵李渡,他聞訊后一路來救,能讓殿下全須全尾已經已經是阿彌陀佛了,哪里敢想什么功? 小統領哭喪著臉,不吭聲了。 小統領見李邵平安,懸著的心落了一半,又看到邊上站著安逸伯,另一半也平復了。 我是知情人,知道殿下行蹤,還猜到殿下要偷偷抓李渡,我若不報不告,出了什么事情,我給您賠命嗎?” 安逸伯見狀,知道一時半會兒的、與李邵掰扯不清楚。 他不愿坐馬車,騎馬往山神廟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