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許老太本不想提村委會的錢從哪來。 這個不歸她管,太細節了,她懶得管,就推給會計四伯了。 但是下面趁她喝口水空檔,已經變得嘈雜起來,不停議論又給新生兒發米又幫村民跑腿的,那村委會的錢從哪來啊? 讓俺們干活,怎么白干都行,就跟那修大壩似的,為全村人好的事兒,白干多久也不要緊,我們退縮那都不是人。可就是不能讓俺們交銀錢啊,主要是妹有! 許老太用兩手壓一壓: “靜一靜,那我就先給大伙解釋一下村委會錢從哪來,簡單的舉個例子,這只是其中之一。 正好我剛才說到買油買鹽了吧,買棉花買這那的?咱們買的多,給你們便宜價搞回來了,你以為誰都能用這價買回家呢。 只有咱們二道河村人有這便利,這也是我們作為本村人的驕傲,我們就是從里正打頭到村委會全員都愛護村民,你連買個木梳肥皂都是便宜的。 但我們會買很多很多,多到運回來后,分完本村的,剩下的會運往十里八村。讓十里八村人都不需要進城買東西。 正好大壩馬上要修完,用不了那么多人干活和捕魚,我們的船只是有數的。那剩下的人,尤其是干不了重活的,還想繼續拿工分分魚干什么活?到時跟車去賣貨!” 這回村民們聽懂了,合著我們村委會就是大號貨郎唄。掙個差價錢給新生兒發米,給鰥寡孤獨人燒紙。 對,可以這么說,也可以認為是有集體性質的大二道販子。 下面離臺子近的幾位漢子連聲問:“也不知能掙多少,只掙個差價,真是難為你們臺上這些人腦瓜削尖為大伙。要不然別給娃子發米了,生得起就養得起。” 許老太覺得自己心理每每有變化,她也不是很愿意耍心眼子唬弄這些村民,大概就是時不常的能聽到這種淳樸的聲音。 許老太和這幾位漢子解釋道:“咱們村里人覺得離鎮上挺遠,離縣里更是遠的不得了,那是因為大伙沒出去看看。我們一兩個時辰就到鎮上已經算離得近的,包括咱這十里八村都屬于買物什不難。那外面有太多太多的村莊想進城買點東西很費勁,就咱里正認識的那位雷里正所處的村落就很遠。” 許老太看眼劉老柱,對大伙說,“咱里正還認識那么多外村里正,到時候帶著你們去各村賣貨。” 村民們目光立馬落在劉老柱身上。 劉老柱趕緊坐直身體,兩手交叉放在桌上,一臉“沒錯,我認識老鼻子人了”。 他年年去繳稅糧,白和那些里正呼呼哈哈的啊。最起碼除對面那王家村,剩下十里八村都得在他這買一些生活必需品。 更何況他是要帶路引去府城進貨。 他兒子在府城開雜貨鋪已經小有名氣,本身拿某些貨物就是批發價,他這回包攬半個鎮下面鄉村要進貨那么多,備不住比他兒子拿貨價還低,正好他大兒子也能借光往后用更低價拿貨。 到時他連過年燒的黃紙都給批發回來,每個村每戶日子再不好過,不給祖宗燒點錢那能保佑你?不保佑你明年不更窮? 所以說,這份黃紙錢,已經定死能賺到。 劉老柱想到這是驕傲的,不僅是能給村委會賺回錢,而且更驕傲于這件事別人想學也只能小打小鬧,因為沒有任何一個村子會上到里正下到村民這般心齊。再說想學這點子也得明年,今年這錢掙死死的了。這點子是許家妹子告訴的。 劉老柱心里還惦記著,真得多賺點,他想給村委會成員發俸祿,不能讓大家白忙,最好到月就能給發出來。他能力有限,干不了想不到那么多,現在村委會成員也等于是幫他分擔怎么對村民們好。 只是眼下沒有,即使把他大哥購買村里魚的銀錢算上也不夠進貨錢,他需要先幫大伙墊付許多銀子。看看折騰到年前吧,年前差價能賺多少,賺得多就一氣給班子成員連發幾個月俸祿。 而這面隨著許老太繼續發言(畫大餅),劉老柱忽然意識到,原來他沒想到的事還有很多: “村委會幫大家買貨不僅能省錢,而且就算將來各家小子想去外面幫工,也能幫大家找活。 據我所知,外面雇人干活不愿意找路邊蹲的,干得好孬轉身走了都找不著人。 到時讓咱里正出面去和人談,像是摘果子幫收糧的短工,咱幫人把那一片活都利利索索干完,他們不敢欠工錢還省事,咱也省心,不怕小子們單個出門被人欺負。” 這話太深得汪籬笆一家的心,紛紛和身旁人說:“對對,往后讓村委會牽頭一起出門找活干。當年俺家籬笆被人賴賬不說,還被那家打一臉血人事不省,要不是美壯爹見到給撿回來,唉,都不敢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