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引導我們去佛堂結果讓我們陷進地煞浪費了一天不算嗎?” “這算什么錯誤的引導?我們不僅沒有真的出事,還直接走了捷徑,獲得了副本的全部真相。” “你這么說好像也是哦。這可是混亂時期的總榜第二、當年赴死者之下正式玩家第一人,當年連鬼王都被她算計得清清楚楚。她應該是算無遺策的,就算是你和老齊,數據上和道具上也天然劣勢啊……誒,對了,周晚可以預知一下明天是吉是兇嗎?江璨會不會……” 許千舟嗓音一頓。 周晚就在一旁。 夜晚之后,不知道真相的那幾個流沙的玩家還想過和周晚套套近乎,周晚都和沒聽到一樣,找了一處靠墻的地方待著,低著頭,一句話也沒會回應過。 玩家中總有性格詭異的,流沙的人以為他就是這樣的人,便悻悻走開,不再嘗試。 而其他人都是知道周晚和這個副本的聯系的,自然也不敢多說。 周晚便一個人待到了現在。 他們現在的敵人是周晚的親生父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許千舟一開始只是像之前一樣習慣了詢問周晚能否使用技能,話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話語間提及到什么,突然住了口。 周晚卻抬頭瞥了他一眼,終于開口了:“你倒也不用刻意避開我,我們都知道,破局的方法避不開,沒道理只因為他們是我的父母,就讓你們都葬送在這里吧?這里又不是文明友好的烏托邦,這里是樊籠。你們不直接拿我去脅迫我父母,在我看來都已經是優柔寡斷同情心泛濫了。” 本來已經睡了一會的喻行川突然坐起,沒好氣道:“誒你這人怎么說話帶刺呢?許千舟不也是擔心你。我獨來獨往那么久,今晚也算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和對手的孩子共處一室還得顧慮你的心情,你——” 許千舟皺眉,難得嚴肅又有些不悅地說:“喻行川!本來就是我剛才口無遮攔,你少說兩句。” 他本來是很緊張和女生交流的。 可周晚和他們一起進出了幾次副本,算得上是半個能夠交托后背的隊友,現在又不得不面臨進退兩難的選擇,他難免會同情心泛濫。這么好看一個有魅鬼一半血統的姑娘,雖然為人冷了一點、刺了一點,一點都不溫柔,但又勇敢又仗義,許千舟想了一晚上,都一直想安慰又不得門路。 他躊躇道:“周晚,說不定呢?就像小狐貍說的,我們從來沒有走錯過,指不定有什么我們沒有發現的漏洞,到時候柳暗花明……” 他還是沒什么這方面的經驗,結結巴巴的說了半晌,結果把自己臉說紅了。 這樣著實有些丟臉,許千舟手足無措了一會,佯裝自己的臉是被熱紅的,脫下外衣,走到周晚身旁給他披了下去,說:“我被火堆烘得有點熱,你一個女孩子,肯定比我怕冷,給你披著……” 周晚此時心不在焉,連反駁許千舟的心思都沒有。 他鴉羽般的睫毛緩緩扇動著,在火光中帶動著光影浮動,燭火明滅,照映得他如同一幅畫一般。 他嗤笑了一聲,無謂道:“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會傷心?許千舟,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樣,兄友弟恭、家庭美滿,也不是人人能和你一樣幸運,能夠和愛你寵你的家人一起生活在樊籠里的。你覺得和親人反目動手是一件很可憐的事情,那是因為你幸福,你覺得‘親人’這個詞象征著單純的感情——可我不是啊。” 許千舟剛想給周晚拉一拉披上去的外衣的下擺,聞言,驟然有些連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只好重新坐了回去。 周晚好像說的并沒有錯。 他已經遠比在場的所有人都幸運。 他在新人里不算差,但遠遠不是齊無赦和燕星辰這種潛力都望不到盡頭的玩家,能走到這一步,甚至在這種難度已經扭曲到變態的總榜分水嶺副本中看到了破局的方式,確實有不少運氣的成分。 運氣好,有一個總榜前十二的哥哥,光是道具和消息的資源都遠超其他玩家。 運氣好,本來為了鑰匙去害燕星辰,干這種缺德事還沒死,最后還靠著那兩位殺神走到今天。 運氣好,很多人為了一個普通技能都在危險的副本中進進出出,他卻進入樊籠就有了極為稀有的技能。 若是許明溪在總榜凝固之后沒有掉出前十二,許愿之時多半還能捎上他點好處,可以說是只要不出意外,他躺著都能獲得一切還離開樊籠。 這些,許千舟以前去見許明溪的時候,因為自己五感厲害,聽到過不少竊竊私語的議論。 也許在周晚眼中也一樣。 他這種運氣這么好的玩家,任何的安慰,都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憐憫、居高臨下的同情吧? 難怪他在巫女祭神副本中,和周晚一起陷入冬境迷宮險些丟了命的時候,周晚和他說這世間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但…… 火光明滅了一下。 屋內瞬間變得暗淡無光了起來,八人各自窩在這寬敞的客房的一角,在昏暗的光線下誰也看不清誰的臉,低語聲都停了一瞬。 許千舟自嘲般自言自語道:“你們都覺得我很幸運吧……可我……” 桃木燒沒了許多,周圍的陰氣又聚攏了過來。 燕星辰無言起身,走到火堆旁,一連加了又一堆桃木。 他考慮到深夜鬼氣更深、還有小魅鬼在暗處虎視眈眈,燒火的時候,迅速劃破了自己的指尖滴了幾滴血進木頭里。 他的血天生克制穢物,一入桃木,隨著火焰,整個屋內都亮堂了起來。 所有人都感覺火光比之前還要亮許多,屋內的涼氣都散了不少。 燕星辰轉回身坐回齊無赦身旁時,周晚說:“在意也好,不在意也罷,結果不都是只有兩個嗎?要么我們輸,要么……” 他居然笑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