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疑兇-《我憑破案冠絕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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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赫然色變, “謀殺?”
茹娘之死已被定為意外,秦纓一言,不僅令雙喜班的眾人大為驚駭, 便是在高臺下的客人們聽來, 也宛如晴天霹靂, 在場之人半數(shù)經(jīng)歷過忠遠伯府的案子,一聽又出謀殺,自知事情不妙。
謝星闌快步走向秦纓, “怎是謀殺?”
秦纓將手伸到謝星闌面前, “因為我在鐵箱倒出的水中, 發(fā)現(xiàn)了鹽粒。”
秦纓指尖有兩星晶瑩, 正是在水灘之中拈起的,起初她只以為是什么礦石, 可待仔細一瞧, 卻見只是粗鹽巴而已,謝星闌劍眉微蹙,“鹽粒?”
秦纓頷首,又往玲瓏和萬銘身上看,“大家應(yīng)該知道, 不管是運送鹽巴,還是廚房中儲鹽,都不會用鐵器來裝, 因鹽與鐵相遇, 稍有潮濕便會令鐵生銹, 最明顯的便是廚房中的鐵鍋, 若存留水漬會生銹跡, 而若存含鹽之水, 則會銹得更快。”
玲瓏一聽此言,面上驚疑不定,“縣主是懷疑有人故意讓鎖扣生銹?”
秦纓眉目冷冽道:“適才的師傅檢查箱子之時并未細看,而粗鹽晶瑩無色,不細看根本看不出古怪,敢問師傅檢查箱子是在何時?”
玲瓏神色亦嚴峻起來,忙轉(zhuǎn)身將檢查鐵箱的師父再度叫上來,此人姓王,名叫王升陽,他在臺后聽見了秦纓所言,一臉忐忑地走到了臺前。
他緊張道:“因今日要做這戲法,箱子一大早便抬出來擺在后面了,檢查是在傍晚時分,大抵兩個時辰之前吧,我們常年跑江湖,也擔(dān)心出岔子,畢竟這鐵水箱不比白日的木箱,但這戲法演過幾十次了,小人只試了試機關(guān),也未仔細去瞧。”
王升陽艱難地吞咽了一下,“當(dāng)時箱子擺在角落,小人掀開箱蓋,將那案板開合了四五下,見并無卡頓便放了心,之后要準備晚上的戲法,拆柱子的拆柱子,掛繩子的掛繩子,大家都忙碌起來,也無人管了,到了上臺前半個時辰,便往鐵箱之中倒了幾桶水。”
秦纓狹眸,“也就是說你檢查完了之后的兩個時辰,所有人都有可能接觸到箱子?”
王升陽不住點頭,生怕疑他害人,秦纓又問:“你們平日如何養(yǎng)護這箱子?今日用膳在何處,表演戲法和雜技之時,可會用到鹽巴?”
王升陽先道:“我們這箱子不怎么精細養(yǎng)護,演完戲法之后將水倒干凈便可。”
玲瓏接著道:“用膳時莊子上專門劈了一處小院,我們戲班此番伎人加雜工攏共三十來人,膳食都在那里用,戲法和雜耍都用不著鹽巴。”
秦纓眉目微凝,“那便無錯了,鐵箱內(nèi)不該出現(xiàn)鹽粒,而那鎖扣上的鐵銹乃是有人故意為之,只需將濡濕的鹽粒抹在鎖扣處,按照如今的天氣,兩個時辰足夠生出鐵銹,再加上中途倒水,鐵箱內(nèi)水汽更重,便更易生銹,而茹娘進入水箱,人在水中憋著本就不易使力,只需那案板稍被銹跡卡主,她便難以打開,如此才會窒息溺亡。”
秦纓看了一眼還未來得及推走的鐵箱,走上前道:“你們上場之前水未倒?jié)M,我猜倒水的量一定沒有沒過鎖扣,可對?”
王升陽眼底閃過愕然,點頭道:“正是,這鐵箱裝滿水后不好推動,并且表演戲法,得在臺上倒水,才能令看客們身臨其境。”
秦纓深吸口氣,“那便更對了,兇手知道戲法流程,因此也不怕你們提前加水將鹽粒沖凈,反倒是箱子上了臺,裝滿水的鐵箱會將存留在上面的鹽粒沖下,繼而和其他雜質(zhì)沉在箱底,鹽粒本就會融化,再加上你們表演戲法最后一環(huán)本要倒水,水倒在地上臟污,無人去細看,鹽粒便會徹底融化消失,便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機關(guān)被動過這樣的手腳。”
此鐵箱不小,若無火把
,拉開箱蓋里頭黑嗡嗡的,一搓鹽巴抹上去根本難以察覺,而鹽粒最終會融化,兇手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偽造意外。
臺上臺下幾十人都驚愣了住,謝星闌此時開口,“今日的戲法,你們是何時定下的?”
玲瓏沉聲道:“是來之前便定好的,白日場和夜間場都提前定好的,晚間本還有個抖空竹和頂桿,但李姑娘說貴人們等不了那般久,便將那兩個去了,只留下最叫好叫座的兩個,這水箱戲法我們年初在京中演過幾次,后來南下演了幾十次,很得彩聲,再加上白日里貴人們很喜歡大變活人,自然要再演一次。”
謝星闌目光沉沉掃過玲瓏和萬銘,又轉(zhuǎn)身看李云旗,“她們住在何處?”
李云旗道:“住在西邊一處客院中,那客院有七間廂房,此番又添足了床榻,足夠他們所有人住著。”
謝星闌吩咐謝堅,“去他們住處搜查,看看可有誰私藏了鹽的,再去廚房查問廚娘,看看有沒有人跑去拿過鹽。”
既然用的是抹鹽生銹之法,兇手總要找到鹽才行,而這世道鹽為精貴之物,便是李家的廚房,鹽也不得隨意取用。
玲瓏似乎不敢相信是有人故意謀害茹娘,忍不住道:“可是只有兩個時辰,真能讓鐵箱鎖扣生銹嗎?箱子里的確不該出現(xiàn)鹽粒,但萬一有別的巧合呢?”
秦纓道:“尋常人家,只是在鐵鍋內(nèi)殘留些許淡鹽水水漬,只消半日,便會令鐵鍋生銹,而此番兇手用打濕的鹽粒抹在鎖扣上,便等同為鎖扣覆了濃鹽水,鹽水越濃,越是濕熱,鐵器生銹越快,且正是因為銹跡不多,更證明兇手抹上鹽粒的時間不長,若銹跡太多,被檢查之人提前發(fā)現(xiàn),那這‘意外’便難成事了,你若不信可嘗試一番。”
李云旗這時道:“秦纓說的無錯,軍中養(yǎng)護兵器,最忌潮濕與水漬,便是人汗都容易令兵器生銹,想來也是一樣的道理。”
謝星闌看了李云旗一眼,接著道:“帶路,去臺后指指箱子本放在何處的。”
玲瓏不敢再辯解,連忙帶著謝星闌往后去,秦纓見狀一同跟上,李云旗和李芳蕤也面色嚴峻地跟了上來,事發(fā)在他們的莊子上,做為主家他們不得不嚴肅以待。
到了臺后,便見一片雜亂景象,有梳妝的妝臺,更換彩衣的隔間,還雜七雜八堆著空竹、鐵錘、長劍等雜耍器物之物,王升陽走到堆放鐵錘之地,指著那空處的一塊到:“箱子本來放在此處的,與那輪車放在一起。”
鐵箱占地不小,所放之處也是雜物堆旁,而表演戲法之時,臺后人來人往,誰也不會注意一個跟了他們多年的死物。
謝星闌掃了一圈臺后的雙喜班眾人,“這臺后除了你們,還有莊子上的其他人來過嗎?”
玲瓏和萬銘對視一眼,玲瓏道:“應(yīng)該沒有,此處雜亂,我們自己人在此尚且站不開腳,莊子上有何吩咐也是喚我出去應(yīng)答。”
謝星闌點點頭,“那如今嫌疑便在你們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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