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禮部尚書府上。 樹蔭里的知了也在抱怨這夏日的灼熱,不懂人情世故的吵吵囔囔著。 守在門外的兩個丫鬟見到屋內一角放置的冰塊又融沒了,叫喚了兩個小廝抬冰換新。 冰塊又白又大,就置在了宋岫巖的身后。 可涼氣兒絲毫沒能透過輕透的衣衫傳遞進去,反而還滲透處了些許潤濕。 宋岫巖拿著黑棋,遲遲沒往棋桌上方。 只見面前白子已經占滿了大片,黑子被吃的僅剩零星幾子。 白花花的云騰,似乎要將整個棋局覆蓋,吞吐之勢讓黑子毫無反抗的力氣。 宋岫巖眉頭緊皺著,手上的黑子連著手心,又滑又燙。 可他依舊攥得緊緊的。 愁啊。 他深知,手上這子一旦落下,必輸無疑。 可他不想輸。 更不能輸。 這局棋。 彩頭是一副耳環。 他來本是為了消遣,沒在意是什么耳環,但下著下著,周煥生說他夫人相中的是自家夫人受丞相夫人所贈的那對玉墜子。 東西是名貴的,但更可貴的是文家和宋家的姻親關聯。 等理清楚這個,宋岫巖猶豫了。 他原本是可以放棄賭局,但又過分偏信自己的棋術。 更何況他還想要尚書大人家里的那副山水圖。 四大山水圖,他已經集齊其他三幅了,就差這一副。 他還等著拿這四幅圖于端午節上搏一搏面兒吶。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也沒料到自己會折了孩子又沒有套住狼。 回去還指不定要和妻子鬧分房…… 哎呀呀。 他發誓,日后若要再下棋賭彩頭,就給自己手剁了! “宋將軍,這天兒太熱了,您這棋繼續在手上握著,恐怕得化了伐……” 坐在宋岫巖對面的周煥生笑意盈盈,一臉的云淡風輕、悠然自得,已然一副勝利者姿態。 “熱,是熱,但本將軍要真能化了這棋子,日后打仗恐怕手一揮能弄死一個連的敵人了。” 宋岫巖帶著不爽快,但又不能一直拿著棋子不落下。 他可是當朝大將軍。 輸了、沒法不認啊。 “大將軍,請吧。” 周煥生拿捏了一把自己的長胡須,又伸出了手指向棋局,禮儀不可謂不周全。 宋岫巖閉了閉眼,幻想了一場妻子回府后自己可能面臨的痛苦境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