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那些恍恍惚惚的記憶都是假的? 他開始有些分不清到底面前的所見所聞是真的,還是他越來越模糊的記憶才是真的。 甚至也想不起殷念。 更想不起他現在還在戰場上。 眼前的幻境是那么真實,真真假假,已經讓他完全分辨不清楚了。 母樹和芽芽臉上的笑容是那么刺眼。 她們兩個怎么能這么幸福呢? 幻境里的白尋徹底的發了瘋。 而在戰場上的白尋也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頭。 一下又一下的將自己的頭撞在地上。 他的手指狠狠的抓挖著自己的臉頰。 張開嘴像一個捂住的人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這樣癲狂的動靜,不管是旁邊的人族還是蟲族,都受到了驚嚇。 “他瘋了不成?”蟲族覺得頭皮發麻。 看著提著刀,半張臉都被鮮血覆蓋。 大概是感受到了它們的視線,殷念突然轉過身,一腳踩在正在地上痛苦顫抖抽動的白尋身上,一邊再一次碾碎他好不容易聚起來的天宮一角。 她看著蟲族,露出了一個血氣十足的笑容。 “她對他做了什么?” 蟲族最直觀的感受到沖擊,覺得身上一陣陣發麻,心底也有一股惡寒之意爬上來。 它們可沒少和白娘娘打交道。 清楚的知道他是個怎么樣的人,極度的偏激,又足夠心狠手辣,漠視生命,還厭惡這個世界。 但殷念做了什么。 能讓他發出這種鬼叫聲。 要知道,不管是人族還是蟲族,本質上都是怕死的,可它們更怕死的不夠干脆利落。 就像現在的白尋一樣。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尋的天宮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殷念摧毀。 直到他再也不能將自己的天宮凝聚起來之后。 殷念才松開腳,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可白尋卻只是哇的一聲嘔出一大攤血后,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左右伸著手在空中無助的摸索著。 一邊摸索著,一邊口中還一會兒哭一會罵。 “扶枝,你不記得我了嗎?” “芽芽,我是爹爹啊。” 他一會兒放聲狂笑。 一會兒又痛哭流涕,涎水和血水一塊兒出來,十分狼狽。 哪里還有以前三分天下時白娘娘那霸氣的樣子。 他那張漂亮的臉已經變成了一團模糊猙獰的血肉。 殷念就跟在他身后。 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往前走出一步,又一步。 走上幾步,她就會冷著臉直接一腳踹在他后背。 白娘娘整個人撲出去,像狗一樣摔砸在地上。 又因為深陷幻境中,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樣一個丑態。 誰能想得到呢。 現在隨意能將他踹在地上的人。 在兩年前,被他攆殺如喪家之犬,甚至因為他的存在。 她失去了肉包,失去了本來能救出來的前輩們。 不過是兩年而已。 “扶枝,芽芽!” 白尋口中還在不斷大喊著她們兩人的名字。 他語氣里有深深的恐慌。 “沒有我,扶枝是得不到幸福的!” “你們不能離開我!” “只有我,能救扶枝,救我愛的人。” 殷念在身后露出一個諷刺至極的笑容。 這就是白尋這個畜生的本來面目。 他所有的驕傲都在母樹身上,母樹愛他,對母樹極強的獨占欲和母樹垂憐后挽救了他自卑感融合后,他徹徹底底的扭曲了。 “白尋,你最驕傲的是什么呢。” “是母樹對你的愛,哪怕她因為這個吃遍苦楚,可你也依然在內心將這當成是你炫耀的資本。” “是不是?” 瘋瘋癲癲的白尋沒法兒回答她。 但他這副姿態,已經足夠讓殷念自己找到答案了。 “你的天宮已經再也聚不起來了。” “精神力毀了的你,往后永遠都只是一個傻子。”更重要的事。 他會永遠陷入噩夢之中。 一個母樹和芽芽從不需要他的夢境中。 生生世世受到折磨。 殷念緩緩俯身,眼睛卻看向了不遠處的林梟。 噗呲一聲。 她帶著鑰匙的整只手貫穿了白尋的胸膛。 “你就永遠,活在屬于你的煉獄中吧。”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