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鎖魂。 沉浸在找到純靈之體幸福感之中的易正豪被定在當場, 所有外感全部消失,眼前一片黑暗,耳邊一片沉寂。 極致的黑暗涌來, 如潮水一般將他淹沒。 口、鼻、舌、耳、心……所有和外界接觸的感知全都失去原本功能,世界變得一片死寂。 在這一片死寂之中,身體內(nèi)的各種聲音卻開始響起。 “咚!咚!咚!” 心跳聲越來越響,響到如巨鼓震天; “嘩——嘩——嘩——” 血液流動的聲音越來越響, 像萬馬奔騰、江河入海; “呼!呼!呼!” 呼吸聲越來越響,一聲一陣如狂風呼嘯而過,又似催魂的鑼聲鼓點。 外界死寂一片、體內(nèi)地動山搖,這一剎那易正豪終于親身體會到“鎖魂”的痛苦之處。 這么多年來,憑借著師父教的這一招“鎖魂”之術,易正豪在江湖行走霸道強勢,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瞎了眼, 易正豪這一回終于栽在陶南風手里, 體會到反噬的痛苦。 行走江湖的術士都知道反噬的可怕之處。施的法術如果被對方化解, 施法之人將承受十倍的痛苦。 “啊……”地一聲慘叫,易正豪抬手抱著腦袋。 灰色小光點得了陶南風的靈力蘊養(yǎng),更加強大, 再加上直接從太陽穴鉆入靈臺,直接構成一個堅固無比的牢籠, 把易正豪的神魂鎖定。 這個牢籠開始壓縮,巨大的緊箍感令易正豪頭痛欲裂, 人的求生本能讓他開始狂吼,暴躁地在走廊上狂叫,痛到實在無法忍受時,就死命地對著墻壁撞擊。 “砰!砰!砰!”恐怖的巨響傳來, 劉其玉嚇得魂不附體。 這不是易大師以前對別人施的鎖魂之術嗎?以前易正豪對付別人的時候,就是將對方定住任人擺布,兩個小時恢復神智。 怎么讓他對著向北施法,向北沒有事,易正豪卻像發(fā)了瘋一樣亂喊亂叫,反應夸張而痛苦,讓人看著毛骨悚然。 手中紅酒瓶拿不住,從劉其玉手中滑落。 “哐呲——” 隨著玻璃瓶碎裂的聲音出現(xiàn),兩名保鏢從樓梯間沖出來:“老板!”他們一直等在樓梯間,摔杯為號,沖進去綁人。 兩人一沖出來,看到眼前場景卻傻了眼。 ——易大師在用腦袋撞墻,老板呆呆地站在門口不說話。價值上萬的紅酒瓶子掉落在劉老板腳邊,紅酒潑灑在走廊地毯之上,有一種妖異的感覺。 綁誰?怎么綁? 向北與陶南風對視一眼,眼眸間有熾熱的怒火在燃燒。 剛才神魂被鎖,片刻之間被陶南風解開,再看到劉其玉嚇得臉色發(fā)白、保鏢一臉兇神惡煞地沖出來,向北大致明白了劉其玉的打算。 對方這是想要對付他們夫妻倆,定住向北,再來對陶南風行不軌之事! 向北上前一步,扣住劉其玉的手腕。 “咔嚓!”一聲,劉其玉的腕骨折斷。 劉其玉知道大事不妙,連慘叫都不敢,硬生生扛下這疼痛,從喉嚨口發(fā)出一聲悶哼。 保鏢看自家老板被抓住,眼中兇相畢露,揮拳直上。 陶南風一肚子怒火遠處發(fā)泄,上前一步,雙手握拳,丹田間暖流涌動,直直迎上兩名保鏢的拳頭。 兩道骨節(jié)碎裂的聲響傳來,巨大的沖擊反力之下,保鏢自拳頭開始一直到肩胛,骨頭寸寸斷裂。兩人同時后仰,飛出去幾米,慘呼一聲橫倒在地,生死不知。 推餐車的服務員嚇得渾身顫抖,躲在角落一聲不敢吭。 陶南風看了他一眼:“報警!”服務員這才反應過來,跌跌撞撞跑下去報警。 向北沒理會那兩名保鏢,抬手將劉其玉拖進房內(nèi),再將房門大開。他給項宜民、江啟筑打去電話,簡單說明情況之后放下電話,這才把目光投向癱坐在地的劉其玉。 劉其玉此刻心如死灰。 港城玄學之人有一個小團體,外人根本進不去,就連富商們熱捧的易正豪也不過只是其中一個外門弟子。易正豪被對方反制,這說明什么?陶南風與向北很有可能也是玄學中人,比易正豪更勝一籌。 玄學中人! 普通人仰望的存在,據(jù)說翻江倒海、無所不能,只是他們性格清冷、高傲,一般不在外行走。 港城有錢人都有一條不曾宣出口的潛規(guī)則——寧犯法,不得罪玄學之人。玄學中人根本不受法律約束,港城總警司都對他們畢恭畢敬,誰敢惹? 可是現(xiàn)在,劉其玉卻犯了大忌。 今天他看走眼,得罪玄學高人,必定不能善終。劉其玉此時哪里還敢娶陶南風?他只求能留自己一條狗命。 向北目光凌厲,開始審訊。 “為什么暗算我?” “我雖有錢,但膝下沒有一兒半女。易正豪說陶南風是我的貴人,只要娶了她就能生下孩子。” “她是我的妻子!” “我們港城人不講究這些,我是因為八字全陽命中無子,所以一直在苦苦尋找貴人破局,聽易正豪一說就動了歪心思。向北你能不能高抬貴手可憐可憐我?我知道我該死,我錯了,我賠錢,賠一百萬、兩百萬、五百萬!” …… 陶南風坐在一旁聽他們對話,感覺一切都非常荒誕。只因為術士一句話,劉其玉就準備綁自己去港城,半點沒有把法律、道德放在眼里。 這人真是好大的狗膽! 易正豪使出結手印、放出灰色小光點的法術原來被稱為“鎖魂”,只能維持兩個小時?陶南風皺了皺眉,覺得這樣太便宜他。 竟然敢用這么陰毒的方法暗算向北。如果不是自己有些古怪的本事,恐怕真要著了他的道。 “啊啊啊——” “咚咚咚!” 走廊口傳來易正豪不斷地慘叫、撞墻之聲。 陶南風邁步走出房門,沖著易正豪的小腿抬腿就是兩下。 易正豪小腿脛骨折斷,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他感知不到外物,只知道腦袋痛得不行,繼續(xù)拿頭撞地,一直撞到口鼻流血、鼻青臉腫都不知道停下來。 居高臨下看著易正豪的凄慘模樣,一直在陶南風身體里燃燒的憤怒之火卻一直沒有熄滅。 拳頭有些發(fā)脹,體內(nèi)有什么在拼命地叫囂。陶南風努力控制著這股暴虐之意,目光望向坐在屋里的向北。 向北大刀金馬坐在床邊,目光沉穩(wěn),聲音清晰有力:“術法非正道。這里是華國,不是港城!” 是啊,術法非正道,陰謀終會破滅。 再大,大不過國;再強,強不過法。 向北的話仿佛一道清涼的風吹過來,陶南風身體里那暴虐之氣陡然變得平和。 剛才有些不受控制的暖流變回原來的乖寶寶,在固定的軌道里奔跑,手腳發(fā)脹的感覺消失、憤怒之火熄滅。 陶南風渾然不知自己在走火入魔的邊緣繞了一個圈。 她不是玄學中人,沒有修習過功法口訣,更不懂得如何利用丹田之先天真氣。全憑誤打誤撞、無為清凈走到現(xiàn)在。 剛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無意間催動先天真氣,反彈灰色小光點制服易正豪,觸發(fā)出玄學中人的那一縷“邪氣”,差點血不歸經(jīng)、走火入魔。 好在向北的話讓陶南風心態(tài)平和下來,先天真氣重歸丹田,日益壯大。 很快,項宜民、江啟筑與深市翠湖區(qū)派出所的民警同志趕了過來。看到橫七豎八倒在賓館走廊上的保鏢、以頭搶地滿臉鮮血的易正豪、被向北審訊后面色煞白喃喃自語的劉其玉,都驚呆了。 港城人竟然敢在華國土地上隨意綁人?為了生兒子枉顧人倫、無視法律準備強搶民女?他以為這是舊社會,他以為華國還是任人欺凌的弱小之地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