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 北地,析津府,遼國的南京。 韓氏一族明顯某一不起眼的莊園中,析津府明賢雅士云集。此莊園雖默默無聞,卻不是一無可取之處。院內(nèi)曲廊環(huán)榭,堆翠如屏,山水縈繞,花木繁茂。如今正值暮春時節(jié),園景豈無一可取之處? 那臨池水院處景色最佳,隱隱泛著悠揚樂聲,清靜舒雅,水榭一半建在岸上,一半伸向水面,靈空架于水波上,佇立水邊、秀美倩巧。 內(nèi)中或坐或立著數(shù)人,幽幽茶香透出,這些人皆是析津府內(nèi)漢官中的頭面人物,一個個面色和緩舒雅,議說著大事。 “齊軍已經(jīng)奪了鄂州、岳州,與江南東路連為一體,鐘相、王慶不敢抗拒,這荊湖南北路依然大半入了陸王之手也。其又罷了王世宣、王孝忠之兵權(quán),將一干降來的宋軍兵將打亂作訓(xùn)……” 這是一種紅果果的吞并,但人陸謙做的大大方方,王孝忠、王世宣等也乖乖去了益都武略院。說是進修,實則不就是為了更方便將投降宋軍收為己有么。 這叫北地漢官感覺著很不可思議,那江陵齊軍做到這一點并不難,畢竟陸謙手握著主力大軍。可江州晁蓋又憑甚做下這般事?他手中才幾萬人?卻是那般多的西軍來降,能安安分分,只能說是西軍甘心降服。 韓企先長嘆一聲。他是乾統(tǒng)年間進士,至今入官場已然十年,對于契丹的了解可謂甚深,故而就也知道這大遼實是積重難返。只要那天祚帝在位,大遼就是那小二哥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據(jù)說那鄂州與岳州知州都得了賞賜,二州官吏中素有顯名者,亦多留任。”這可是梁山軍的一大變化。早前他們可是恨不得能把本處大小官吏給徹底清洗了呢。 劉彥宗比韓企先大六歲,宛平人。唐盧龍節(jié)度使劉怦之后。家族六代在遼做官,相繼任宰相。劉彥宗父親劉霄更官至中京留守。 “此一時彼一時也。”現(xiàn)今那陸齊是如日中天,氣吞天下之勢,世人共睹。他已經(jīng)有底氣快速收容舊朝官吏,并且兀自保證以我為主。 年近七旬的左企弓嘆聲說道。如此不世之姿,怎就出于南國? 他八世祖左皓是后唐棣州刺史,以行軍司馬衛(wèi)戍燕地,契丹攻取燕京,左皓困守薊州,全家被俘。至今已近二百年了。那韓彥宗家族是石敬瑭割讓幽云十六州時,被困于遼地。左家卻是從后唐時期就進了契丹治下了。 此人為馬系之副焉,今日馬人望不在,他便是在場眾人之首。 “契丹內(nèi)耗不止,兼有昏君在位,奸僚在朝,大勢不可挽回。而南國實力卻日漸雄渾,待陸王一統(tǒng)天下之際,怕就是北伐收復(fù)失地之時。”左企弓收起了心里的嘆息,“諸位皆大才也,何去何從,當(dāng)心中有數(shù),萬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等北地世家不同于南地士族,陸王于我等……,恐本就有芥蒂,萬不能一錯再錯。” 第(3/3)頁